秀赫專文:我緊扼著「現在」之喉 ——中國現代主義詩歌之父李金髮

2016-04-17 0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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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縱的靈魂

錯縱的靈魂,

壓迫著欺詐著可憐的軀殼,

牠的訴怨後人承認不平鳴。

牠的崩毀不支,

血液像要成奔流,

泛出,飛濺,凝固,

最後危機的歌聲也發出了。

 

放肆,願為一種興奮而犧牲,

浪漫,狂嘯,使忘卻醜惡之摧殘,

但牠在冥黑中幌著刀。

 

拯救是牠的責任。

留在田野,荒谷中休憩,

指定的光榮歲月,

在白髮之項,在傴僂之年。

 

里昂車中

細弱的燈光淒清地照遍一切,

使其粉紅的小臂,變成灰白。

軟帽的影兒,遮住她們的臉孔,

如同月在雲裡消失!

 

朦朧的世界之影,

在不可勾留的片刻中,

遠離了我們

毫不思索。

 

山谷的疲乏惟有月的餘光,

和長條之搖曳,

使其深睡。

草地的淺綠,照耀在杜鵑的羽上;

車輪的鬧聲,撕碎一切沉寂;

遠市的燈光閃耀在小窗之口,

惟無力顯露倦睡人的小頰,

和深沉在心之底的煩悶。

 

呵,無情之夜氣,

踡伏了我的羽翼。

細流之鳴聲,

與行雲之飄泊,

長使我的金髮褪色麼?

 

在不認識的遠處,

月兒似勾心鬥角的遍照,

萬人歡笑,

萬人悲哭,

同躲在一具兒,──模糊的黑影,

辨不出是鮮血,

是流螢!

*本文原刊《印刻文學生活誌》四月號,授權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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