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告訴總統「不可以」?「恆星風」監聽案:《向誰效忠》選摘(1)

2018-11-26 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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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裡的氣氛令人窒息,很顯然這場會議的目的就是要逼我就範,只是沒有人明說而已。美國副總統居然指控我根本在催生另一個九一一事件;他們好像還覺得我是故意的。這真是讓我太訝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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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總統不想聽跟他不同的意見,他甚至不想接受這世上有跟他不同的意見。對他來說,他永遠是對的,其他人都是錯的,他身邊那堆意志軟弱、自詡為自由派的律師,大概從來不會對他提出異議。聽到他的指控我感到頭昏腦脹,簡直氣到腦充血,但我還是咬牙堅守立場。

「您何必講這種話呢?」我說:「這種話只是讓我不好受,但卻改變不了『恆星風』不合法的事實。您說這計畫很重要,這點我認同,但我們司法部的工作是要判斷這計畫合不合法,而現在我們發現如果『恆星風』不修改,司法部是不可能重新核准授權的。」錢尼理所當然地顯得很挫敗,他說司法部法律顧問辦公室在二○○一年曾經寫了一份備忘錄支持「恆星風」計畫,過去兩年半司法部長也多次核准授權,現在我怎麼可以在這麼重要的事情上改變立場呢?

我告訴他我能夠理解他的心情,但我也跟他說二○○一年的法律意見書錯得非常離譜,甚至有違憲之虞。我說:「沒有律師會拿那種法律意見為依據。」

這時從窗台那傳來阿丁頓冷冰冰的聲音:「我也是律師,可我還不是這麼做了?」

我沒看他,我還是看著副總統說:「我的意思是,有良心的律師不會這麼做。」

其實我講話很少這麼嗆,但阿丁頓讓我想起某人。他看起來就像個惡霸,跟以前在學校找我碴的那些小惡霸沒什麼兩樣,也跟過去一起欺負那名可憐大一生的我沒什麼不同。我很不喜歡他給我的感覺;我當司法部副部長的短短幾個月期間,幾乎每天都和戈德和菲爾賓窩在小小的辦公室忙東忙西,我親眼看到阿丁頓是怎麼樣恫嚇、霸凌兩位正直善良的好人,弄得他們筋疲力盡心很累。就我看來,我們到現在還什麼都搞不定,就是因為他太過傲慢,一直在欺壓戈德和菲爾賓這兩個這麼好的人。我真的受夠了,所以講話才那麼嗆。這場會議當然很快就結束了,還是沒有結論。

司法部長阿什克羅夫的幕僚長阿耶斯不斷為我更新部長的病況。部長的病情很不樂觀,他在加護病房裡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他的病可能會導致器官衰竭,甚至可能致死。醫生們剛好在我和副總統見面的那天為他動手術。

三月十日星期三,「恆星風計畫」的行政命令到隔天就會失效,但那天卻顯得異常平靜。接著當天稍晚,阿耶斯打電話給我轉告部長夫人的訊息-卡德和岡薩雷斯打算繞過我,直接找部長授權。他們現在已經出發前往醫院,而我必須盡快想出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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