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近平正式免去李尚福國防部長職務!解讀中國高層異動蘊含的政治訊息

2023-10-24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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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國防部長李尚福6月2日至4日出席新加坡「香格里拉對話」亞洲安全會議。(AP)

中國國防部長李尚福6月2日至4日出席新加坡「香格里拉對話」亞洲安全會議。(AP)

據中國官媒24日報導,中國國防部長李尚福正式遭到解職,但並沒有解釋詳細原因,也沒有宣布接替人選。當天,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簽署「第十四號主席令」,宣布根據中國全國人大常務委員會第六次會議的決定,免去李尚福的國務委員、國防部長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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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年65歲的李尚福於今年3月出任國防部長,自8月29日出席中國與非洲國家舉行的安全論壇之後再未現身,成為今年第二位失蹤的中國部長級官員。前一位是於7月被免職的前外交部長秦剛,北京當局同樣並未提供任何解釋。此前,兩個解放軍的火箭軍高階將領被習近平免職,而火箭軍首任司令員魏鳳和自今年3月卸任國防部長後就未再露面。

《美聯社》(AP)指出,目前並無跡象顯示秦剛和李尚福接連下台,對中國的外交或國防政策產生影響,但這引發了對習近平核心圈的質疑。另一方面,英國廣播公司(BBC)指出,中國國防部長並未擁有絕對決策權,其職責更多集中於國防外交工作。在最高軍事機構中央軍委中,兩名副主席張又俠與何衛東排名在他之上。

李尚福上任僅7個月就被免職,落馬原因眾說紛紜。上個月,《華盛頓郵報》援引美方官員的說法指出,李尚福可能正面臨貪腐調查。《路透》也引述消息來源,指出李尚福因涉及軍備採購問題而受到當局調查。習近平極重視忠誠,積極打擊在公共和私人領域存在貪污腐敗問題的官員。而這種整肅行動也被認為是在經濟惡化以及中美緊張關係加劇之際,鞏固政治地位、消除政敵的手段。

大西洋理事會全球中國中心非常駐高級研究員楊(Mark Parker Young)指出,儘管有各種個人和體制因素導致這些官員落馬,但他們的突然失蹤也揭示了習近平及其領導的人事體制方面存在著「根本性問題和判斷失誤」。

2023年3月12日,全國人大第五次全體會議在北京人民大會堂舉行,新當選的中國國務委員秦剛(左)、國務委員兼國務院祕書長吳政隆(中)、國務委員李尚福宣誓就職。(美聯社)
2023年3月12日,全國人大第五次全體會議在北京人民大會堂舉行,新當選的中國國務委員秦剛(左)、國務委員兼國務院祕書長吳政隆(中)、國務委員李尚福宣誓就職。(美聯社)

恰巧掃清美中恢復軍事熱線障礙

李尚福生於1958年,出身根正苗紅,其父李紹珠為解放軍陸軍鐵道兵副司令員,歷經「長征」、對日抗戰和國共內戰,中共建政後又參加韓戰。李尚福於1982年畢業於中國國防科技大學,直到2013年以前,他一直在解放軍的西昌衛星發射中心工作。他曾擔任該中心的指揮官,在2007年參與了中國首次的反衛星彈道飛彈測試,以及中國首次發射月球探測器的項目。

自2014年以來,李尚福先後擔任國防部副部長、中國人民解放軍戰略支援部隊的副司令兼參謀長,並在2017年出任中央軍委裝備發展部的主要負責人。他因2017年參與購買俄羅斯最大武器出口商的軍購,而在2018年遭到美國制裁,成為史上首位被美國制裁的解放軍上將。

中國隨後凍結與美國軍方的聯繫渠道,今年美國積極尋求與中國中國高級官員還曾表示,若要恢復美中軍事對話熱線,華府應先取消針對李尚福的制裁,「表現誠意」、「為對話創造必要條件」。因此值得注意的是,李尚福的下台為中美恢復高層軍事溝通渠道掃清了一大障礙。

央視的公告還提到,習近平簽署的「第十四號主席令」亦宣布免去秦剛的國務委員職務、免去王志剛的科學技術部部長職務、任命陰和俊為科學技術部部長、免去劉昆的財政部部長職務、任命藍佛安為財政部部長。

2023年6月3日,美國國防部長奧斯汀與中國防長李尚福在新加坡香格里拉對話活動上握手致意(AP)
2023年6月3日,美國國防部長奧斯汀與中國防長李尚福在新加坡香格里拉對話活動上握手致意(AP)

透露了習近平政權的哪些訊息?

李尚福和秦剛都已經被解除在中國政治權力中心的職務,這實際上意味著他們的政治生涯已經終結,目前尚不清楚他們是否會面臨起訴或其他法律制裁。中國的政治和法律體系仍然非常不透明,這引發外界熱議,高級官員是否因腐敗、個人問題或與其他有權勢人物的衝突而下台。

大西洋理事會非常駐高級研究員楊指出,最近解放軍內部進行反腐調查,主要集中在常有腐敗問題孳生的領域——採購和後勤。據報導,過去兩個月裡,國防部長李尚福、火箭軍司令李玉超、火箭軍政治委員徐忠波及他們的一些副手都接連受到調查。

李尚福曾在2017年至2022年期間負責解放軍裝備和採購部門以及火箭軍,而火箭軍是一個資金密集型部隊,過去十年迅速擴張,可能存在多種貪污機會。接替的新火箭軍領導層過去沒有與這支部隊有關的經驗,而新的政治委員在中共等級中明顯高於新任司令,這表明習近平決心根除他們前任的個人關係網絡。

中國外交部長秦剛。(美聯社)
前中國外交部長秦剛。(美聯社)

楊認為,最近的人事變動也透露了一些有關習近平政權的訊息。首先,全面換掉火箭軍領導層和找來外部人員接替,表明習近平可能預計近期不會發生大規模衝突。如果他認為戰爭即將爆發的機會很高,那麼他可能不會免去火箭軍的整個領導層,或者至少會選擇更瞭解這支部隊的接班人。

其次,秦剛與李尚福的離奇消失和落馬,證明習近平更看重保持治理的不透明度,而且北京對官員下落的沉默回應,將加劇有關其他潛在落馬官員的傳言。最後,這次大規模人事變動的程度也將讓外界知道,習近平在執政新階段如何控制政治精英。

楊指出,最近的調查可能表明習近平的人事管理系統存在問題,但這並不表示他正在改變對中共體制的總體控制方式,也不構成對他權力的威脅。習近平親自控制黨內政治權力的關鍵機構,依賴一小群信任的下屬來管理這些機構,並定期對不在核心圈內的高級官員進行內部調查。然而,如果未來習政權政治控制機構的核心領導和官員成為調查目標,那將意味著習近平採取更具破壞性和不可預測的治理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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