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點投書：民調操弄祖師爺？林佳龍救選情只剩這一招

上月24日TVBS民調中心公布台中市長選情，表示盧秀燕以39%領先林佳龍的33%。兩天後林佳龍就馬上進行專訪，澄清說民調有機構效應，自己內部民調顯示領先對手10%以上，所以理解對手不斷發布民調，來敲鑼打鼓、固盤的選舉策略。

事隔5天，信傳媒就於8月1日，公布7月30日至31日，委託「循證民調公司」所進行的民調，表示林的支持度領先盧12.8%。

兩份民調不僅趨勢完全不同，且在一來一往間，竟達2成差距，可以說是令人匪夷所思。更令人詫異的是，林佳龍才剛說完「內部民調」領先10%以上，5天後就有民調「被公布」，顯示林贏12%。到底是TVBS失準，還是這間循證公司另有玄機？台中市的選情到底如何？本文以下便將分析。

TVBS和循證民調的民調誰更準確

就信傳媒公布，由循證公司執行的民調來看，除了林佳龍領先盧秀燕12.8%外；其他有意思的數據，如有46%的台中市民認為台中市政比三年多前過好，僅有18.4%的人覺得變差；有76.5%的人支持林佳龍縮減老人健保的政策；有68%的人認為林佳龍整治綠川、柳川有助於改善台中中區沒落情形；有59.3%的人滿意台中目前的交通建設；有79.7%的人認為台中空汙很嚴重，但有48.8%的人認為林佳龍有在努力改善空氣品質，僅有34.3%認為不努力。

先不論整份問卷中，多數題目都有相當冗長的誘導性、提示性說明文字，相當可能就如同林佳龍在專訪中所提，民調操作可以差異到20%的數字。從此份民調的發布時點，與林佳龍訪談時點如此密合，提及之數據如此量身訂做，筆者對於該民調的準確性就先打上了一個大問號。

而TVBS民調中心作為國內具有相當公信力的調查機構，事實上針對中央、低方、各類議題，皆有進行長期性的民調追蹤。且該民調係與其他五都串聯發布，以選前四個月做為包裹，因此在時點上並無太多爭議。

此外，根據筆者整理，林佳龍在2014年競選期間也多次在臉書上引用TVBS的民調，顯示其大幅領先胡志強。因此就此兩點來看，TVBS日前所公布盧領先林6%之民調，在時點與動機上，應較具有公正性。

循證公司曾被爆料是林佳龍的御用公司？

事實上，早在2年前，台中市議員就曾經爆料，循證民調的總經理是曾擔任過民進黨台中市黨部執行長、民進黨組織部副主任、林佳龍競選辦公室組織部執行長等職位的蘇孔志，在當時即與趨勢民調共同被質疑為林佳龍的御用公司。

而在去年台中市議會質詢中，研考會也承認委外民調係由循證民調以最有利標制得標，以200萬費用，委託其每月進行一次民調。

根據媒體報導，當蘇孔志於2016月1月接任李進勇雲林縣建設處長時，便將循證公司的股份全數轉讓給妻子吳立婷。從循證公司官網追查，吳立婷正是循證公司的總經理。 （相關報導： 弘安觀點：蔡英文治國無能，拼選舉沒經濟人民最有感？ ｜ 更多文章 ）

循證公司都做出怎麼樣的民調

根據循證民調官網，作為2014年才成立，資歷較淺的民調公司，其創立以來，在地方政府委託部分，主要業務多以綠營執政縣市為主，包括台中市、雲林縣、新竹市、彰化縣、台南市、嘉義縣、桃園市。

若以google搜尋，並整理關於台中市之相關資訊，呈如下表，循證民調發佈的民調竟都有極為相似的軌跡，即台中市民高度滿意林佳龍的施政表現。在其於8月底所作之民調中，更有76.5%的市民滿意台中市府的施政表現。

倘若林佳龍真有如此亮眼的施政表現，受到多數市民青睞，那自然就不可能會出現TVBS所做盧秀燕領先6%，林僅有33%低支持度的表現。

然而事實上，根據天下雜誌所做之長期調查，林佳龍的施政滿意度在2018年卻僅有49%，位居六都最差、全國倒數第3；在2017年亦僅有49.3%，六都倒數第2、全國倒數第5。從天下雜誌的趨勢來看，林如此低落的施政滿意度，或許才與TVBS的低支持率相符。

所以說，鑒於分屬兩家民間、長期專精且有一定公信力的機構，皆發布相同趨勢的調查－台中市民普遍不滿林佳龍的施政表現。因此這樣的論據，自然就會比，承攬林佳龍市府業務，一手發布高施政滿意，另一手發布高支持率的循證民調，更具有說服力。

更令人瞠目結舌的是，循證民調在去年10月時，關於空汙調查，更是做出了有43%民眾認為自己應對空汙負責，而僅有18%的民眾認為空氣品質不好是中央及地方政府沒有積極作為，以及19.3%的民眾認為是台中火力發電廠造成台中空氣品質不好的民調。這不僅似乎有為林佳龍和蔡政府開脫、卸責之嫌，甚至還有要民眾檢討自己的意味，可以說是相當有違常理。

兩岸政策協會發布的民調能信嗎？

或許是操作一個民調不夠響，信傳媒－循證民調發佈的隔天，曾經被質疑為綠營色彩濃厚，其創建成員包含童振源、洪耀南、洪奇昌、謝長廷、陳明通、姚文智、郭正亮、高志鵬等多位與民進黨－蔡政府關係密切的兩岸政策協會，更發佈了一個林佳龍支持率高達43.2%、盧秀燕支持率僅24.4%的「民意調查」。

相當有意思的是，兩岸政策協會找上的執行單位是過去被質疑屢屢發布與其他民調結果大相逕庭的大社會民調中心。並且，其訪問時間更相當「巧合」地與循證民調相同，在7月30日至31日進行。也就是林佳龍在專訪說內部民調領先10%以上後的幾天。

前些時候，現正競選台北市港湖區市議員的游淑慧擬參選人亦曾在臉書上公布製圖，表示大社會調查中心的民調都與其他機構不同，呈如下圖。令人詫異的是，根據游擬參選人所繪製的圖片，更是可以發現這家大社會民調，與蔡英文色彩明顯，由英派掌門人陳明文創建、民進黨祕書長之弟洪耀南擔任執行長台灣世代智庫關係十分密切，承接多筆委託案，且結果都有利於當時陷於民怨的蔡政府。最明顯的案例就莫過於大社會民調在去年民進黨強推勞基法修惡，引發社會強烈不滿時，發布一份由台灣世代智庫所委託執行，有66.6%民眾贊成修法的民調。

從此來看，無論是從調查時間重疊、與綠營關係密切、抑或是過去的調查結果來看，這份數據的公信力，或許便不是那麼穩固。 （相關報導： 弘安觀點：蔡英文治國無能，拼選舉沒經濟人民最有感？ ｜ 更多文章 ）

用「民調」敲鑼打鼓的其實是林佳龍

日前林佳龍在上專訪時，針對TVBS公布盧秀燕領先6%支持的民調進行反駁，暗指盧團隊藉由發布民調來固盤，認為民調不需要敲鑼打鼓，因為他自己內部的民調顯示他領先10%，並且表示民調會有機構效應，調查的方法、問的題目甚至可以影響數據達20%。

然而在TVBS公布盧領先，以及林佳龍上火線專訪，表明自己領先10%之後，信傳媒－循證民調與兩岸政策協會－大社會民調便接連公布林大勝盧10至20%的數據。結合前文對兩家民調公司的質疑，不免讓人質疑這一連串的政治操作。

此外，相當有意思的是，曾被爆料與林佳龍關係密切的趨勢和循證民調，在此次選舉之中，反倒是屢屢發布不利於蘇貞昌和姚文智的民調。若以民進黨的派系脈絡來看，很明顯的就是在壓制新潮流，以求在年底選舉結束之時，趁機壯大正國會的勢力。因為就目前來看，若新潮流在2018受到重挫且自己連任，那林在2022至2024間的對手就只有鄭文燦和衰退的新系。這樣的局勢，自然有助於自己爭取挑戰2024。

也就是說，無論是在黨內還是黨外，藉由民調來達成政治目的的功夫，林佳龍確實都無愧於「民調祖師爺」的自封稱號。

國安會講稿事件爭議再起：意外陷入戰略性困境的林佳龍

就目前態勢來說，目前正試圖用這些公正性有待確認的民調來「敲鑼打鼓」、「固盤」，趁東亞青運事件洗風向的林佳龍，由於國安會講稿事件再起風波，事實上不僅滿盤棋子都被打翻，節奏被打亂，甚至還陷入到難以處理的戰略性困境。

因為柯文哲在8月2日表明，雖然痛苦，但世大運就是靠提出「兩岸一家親」、「建構兩岸命運共同體」才得以平安舉行，並以東亞青運為例，證明當年要做多少努力才能維持局面。倘若綠營－姚文智在此議題重開戰場，猛攻柯文哲，那可以預期的是，林佳龍勢必會在東亞青運的議題上，受到質疑，且難以進行策略操作。

由於在世大運－東亞青運上，兩位地方首長選擇的做法，以及其最終結果，顯然是截然不同。也就是說，倘若林佳龍選擇對國安會講稿事件默不作聲，不批評柯的做法，那其在東亞青運的論述就顯得牽強，並且可能引來過去批評柯文哲「兩岸一家親」的綠營、獨派人士之不滿；另一方面，如果林選擇批評柯文哲，堅守自己對東亞青運的態度，那自然就會引來柯文哲支持者的反擊。

總地來說，操弄民調只是施政無能的遮羞布，騙的了一時，然而紙終究包不住火，倘若沒有人民有感的施政表現，發布再多的民調來敲鑼打鼓，都將無法擋住選票的反撲。所以說，如果林佳龍窮的只剩操弄民調來拯救選情，那天下雜誌所評，全國倒數第三的市政表現，或許就相當預示了年底的結果。 （相關報導： 弘安觀點：蔡英文治國無能，拼選舉沒經濟人民最有感？ ｜ 更多文章 ）

＊作者為國家政策研究基金會助理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