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錦芳專欄:俄烏戰爭對台灣的警示

2022-04-24 0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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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烏戰爭,不論誰贏誰輸,對台灣而言,唯有增強自己的防衛能力,才有對抗外敵侵略的籌碼。(美聯社)

俄烏戰爭,不論誰贏誰輸,對台灣而言,唯有增強自己的防衛能力,才有對抗外敵侵略的籌碼。(美聯社)

俄羅斯出兵烏克蘭已屆兩個月,西方國家提供各種軍備援助下,烏克蘭人展現堅強抗敵的意志力,以具體行動證明自己是一個獨立國家,戳破俄國總統普丁的謊言。俄烏戰爭掀起了全球新一輪軍備競賽,西方國家將提高國防預算;這場戰爭的結果,不論誰贏誰輸,對台灣而言,唯有增強自己的防衛能力,才有對抗外敵侵略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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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俄烏戰爭的後果,以色列歷史學者、暢銷書《人類大歷史》作者哈拉瑞(Yuval Noah Harari)擔憂,如果普丁獲得勝利,更多國家會增加軍事預算,可能排擠原本用於公共服務的預算,包括教育、醫療、社會福利以及對抗氣候變遷,這對全人類會是大災難。

各國大幅增加國防預算,對經濟帶來什麼影響?究竟武器和奶油,孰輕孰重?《經濟學人》指出,在預算有限的情況下,如果各國大幅提高國防預算,相對排擠了其他的預算,包括原本用於公共服務、基礎建設的支出,不利於經濟成長。不過,研究上沒有發現直接的關聯,有些國家的國防預算較高,經濟成長率也高。

這項說法來自一個基本的假設,政府若縮減原本用於教育體系、興建醫院、造橋鋪路的預算,改為採購新式武器,將對國家的生產力和經濟成長帶來負面的長期影響。美國知名智庫蘭德公司(RAND)的報告指出,政府擴大國防預算可能帶來兩個風險,一是政府犧牲了基礎建設的預算, 以大幅提高國防預算,可能損害經濟的長期展望。其次,政府大舉提高國防預算,往往也導致債台高築。綜合來看,任何侵蝕國家經濟實力的因素,最終將會損害國家的軍力。

美國的國防預算占GDP比重逾4%,在富國俱樂部中僅次於以色列。依蘭德公司的報告,提高國防預算可能排擠其他公共預算以致於損害經濟,這主要分析的是美國的情況。如果拉長時間做國際比較,則出現較複雜的現象。

以色列國防預算占GDP約6%  為OECD榜首

如果觀察「經濟合作暨發展組織」(OECD)會員國中,國防預算占GDP的比重與經濟成長的關係,則很難有一致的結論。《經濟學人》指出,以色列的國防預算占GDP約6%,高居榜首,這些年來以色列的經濟表現相當出色;相形之下,日本的國防預算占GDP比重最低,而日本經濟長期以來低迷不振。再看愛爾蘭,其國防預算占GDP的比重與日本一樣低,但愛爾蘭的經濟表現屬於較高成長的群組。這些比較顯示,實際上,影響一國經濟成長的變數相當多,很難單從國防預算的增減來比較。

各國大幅擴張軍事預算,對軍火商帶來無窮的利益。歷史上許多窮兵黷武的政府,通常也是最貪腐的政府。《經濟學人》引用一項Monash大學的報告指出,如果把窮國與富國分開來看,可以發現一些差異,窮國大幅提升國防預算之後,通常不利於經濟成長,富國則有可能受惠。一個可能的原因是,許多開發中國家的政府治理能力差,龐大的國防預算成為各利益團體瓜分的肥肉,成為貪腐的根源。其次,對窮國而言,政府原本投資於醫藥、教育的濳在回報非常大,相對使得軍事支出的機會成本相對較高。

相較之下,如果把國防視為一個產業,富裕國家增加國防預算,可增加就業機會,刺激經濟,可能帶來好處。以美國為例,美國國防產業聘用約200萬人,超過沃爾瑪、亞馬遜,幾乎成為最大的雇主。

台灣歷年軍購弊案多  幾淪為貪腐的根源

然而,有不少人質疑,政府若要擴大財政支出刺激經濟發展,可以投資在許多領域,不一定要增加國防預算與軍事研發支出。諷刺的是,回顧台灣過去的軍購案,從1990年代拉法葉弊案到最近的國艦國造弊案,不論那一黨執政,巨大的佣金回扣吸引利益團體搶奪,幾乎淪為貪腐的根源,最後不僅國庫大失血,國防實力更是元氣大傷。

任何國家要確保經濟繁榮,最重要的是確保和平與穩定,為投資人和消費者帶來信心。從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來看,如果烏克蘭沒有展現堅定抗敵的意志與決心,西方各國也不可能不斷提供武器與經費援助。俄烏戰爭對台灣帶來最大的警示,要做最壞的打算,最好的準備,必須強化防衛能力、抗敵的意志與決心,才能捍衛經濟成長的果實。然而,從歷史經驗來看,在強化國防能力之際,更必須有充分的監督,以避免肥了軍火商,國庫反而大失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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