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點投書:談判專家蔡英文 鬥「九二共識」

2016-10-09 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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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英文總統「鬥」九二共識,自有其時間點?(曾原信攝)

蔡英文總統「鬥」九二共識,自有其時間點?(曾原信攝)

蔡英文除了是中華民國的總統外,事實上也是個談判專家。早在1984年到2000年期間,蔡總統除了是位教授外也是推動台灣加入WTO世界貿易組織的首席談判代表。也因此,長達十幾年的談判入會磨練經驗,論蔡總統是位談判專家一點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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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媒體「維基解密」有關美國在台協會AIT盛讚蔡英文「被認為是能力極強,而且非常有說服力,所有跟她交手過的美國官員都可以證明這一點,『她是一個堅韌固執的談判人才』。在過去的這些年裏,我從他們那裡只聽過對蔡英文最熱情洋溢的讚美,包括她的溝通技巧、她的人際關係的溫暖特質、她的非凡才智,她『頑強』的談判風格、和她真誠不造作的可愛。」經由維基解密的報告中可以很明顯的看出,AIT對她的判判能力及政治上的遠見有高度的評價。

或許有些人會不解,既然蔡英文是個談判專家,為何當選總統後反而台灣與中共的關係不見好轉呢?事實上,談判的進行第一步就是先衡量自己與對方的角色份量。通常位權愈高者,話語權愈大。我們現在看自蔡英文就職總統演說後,中共官方就一直不斷的放話,包括表示其演說沒有明確承認「九二共識」即是「未完成的答案卷」,隨即暫停兩岸的官方溝通;緊接著發表不承認九二共識就是走向文化台獨等宣示性放話。除了切斷官方溝通外,有意無意地限縮經濟交流並重拾對台的外交封鎖等一連串的壓迫,無非是要蔡英文政府接受「九二共識」。

正因為台灣相對於大陸是份量小,話語權也小。所以就談判的策略來看,與其回應後被牽著鼻子走不如採「不動如山」之策。這在談判策略上很重要,是因為大陸有求於蔡總統的表態,所以就越顯得不耐煩而被迫提早掀出底牌。只能說此時的蔡政府在面對台灣的經濟、外交及內部民意挺不挺的住是個關鍵。

談判的第二步就是可運用的籌碼有多少可以拿來出牌?國際政治就是強權政治。台灣相對於國際上而言,體弱質小、籌碼有限。所以對強權式的「主集團依附」及小國之間的「次集團合作」,對小籌碼的國家顯得很重要,台灣更是如此。在老蔣、小蔣及李登輝主政等時期,美國是主集團的老大,台灣也順勢在其依附下生存發展,中國則在後李登輝時期快速崛起,陳水扁及馬英九主政的前半段達到高峰。此時,美國相對偏弱,所以移轉靠攏中國這另一個主集團有其必要性,也符合台灣在政經上的利益。但是陳水扁主政時期錯過了,馬英九主政後快速修正往中國靠攏,所以迎來中共的讓利與外交的包容。相對主集團依附模式外,各個小籌碼體質國家所形成的次集團合作更形重要,這是避免被主集團兼併危機的籌碼。因此,台日韓合作、以致於南向的東南亞國協雙邊合作突顯其重要性。這也是蔡政府上台後,立刻推動「新南向政策」的高度戰略性方向。

談判的第三步即觀察對手的能力再出牌。談判不是辯論,有時還得站在對方的角度來看事情,是一種雙交流形成共識的模式。現階段看來中共中央尚未明確定調對台政策的改變,於是先由二級單位如國台辦等就不斷的放話宣示所要的結果「九二共識」,這是在測試蔡政府的反應回饋。相對台灣而言,筆者認為蔡英文總統相對展現高度的談判技巧即「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之策略。完全模糊馬政府的九二共識,只談理解九二。一來以時間爭取空間的籌碼,二來讓對方既摸不著邊也看不透蔡政府的下一步。這也是AIT盛讚蔡英文在談判上具有『頑強』的風格,畢竟一步錯,步步錯。

另一方面,攘外必先安內,所以在政治操作上優先處理不當黨產、年金改革及勞資爭議等議題,都能讓這個答案卷拖晚一點再交卷。這個「拖」字訣,也讓中國不得不提高層次,改由中共總理李克強出面宣示『大陸將繼續堅持「一個中國」原則,堅持「九二共識」,堅決反對台獨,維護和促進兩岸關係和平發展』的老調。

談判的第四步即這個結果必需符合共同的利益。國民黨時代中國做為世界工廠時向中國傾斜若是必需的,可以說是因為經濟上可以帶來很大的利益大於政治上的利益,可惜陳水扁時代錯失了,而馬英九時代又晚了些。現在呢?中國經濟下降,美國、日本經濟向上走揚,台灣又何需一直單方面往中國更靠攏呢?反而維持「主集團」間的等距關係並聯合「次集團」間合作,才是小國生存的最佳策略與台灣利益。姑且不論九二共識的由來,九二共識的議題的扮擾這段期間仍會不斷的被炒作。身為談判專家的蔡總統不會不懂,只是何時何地及如何回應才是最佳的時點。筆者大膽預測及分析,蔡總統的鬥「九二共識」的時間表與流程為下列三個斷點:

圖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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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不難理解,對談判專家來看蔡總統的最好的回應時點會是明年年中,此時中共中央十九大預計於秋天召開,不僅習近平有接班問題,對台也需要有具體的成果展現,因此談判上讓步的空間也是最大的。既然中共認為「九二共識」是關鍵的主軸,也會是雙方共同的利益交點。在明年年中以前,必定對台、對民進黨、對國際上,大陸一定是想盡辦法、用盡手段讓蔡政府感受壓力。試想屆時民進黨政府面對經濟問題責難、獨派的壓迫及外交上受挫不斷之下,蔡總統是否會接受「九二共識」這個名詞呢?答案是可能的,因為可以調整在「各自表述」下接受「九二共識」來解套,並跳脫原有一中的框架的緊箍咒。

談判最忌諱是提出不留餘地的條件,這只會形成兩個極端的結果。就如同台灣在60年代因一個「漢賊不兩立」的政策退出聯合國後,現在想回去是難上加難、門都沒有。對中共而言,目前連南海小島主權都搞不定,對台澎金馬更沒有實質的控制權的情形下,一昧地要蔡總統接受一中框架下的九二共識是不可能的,也只會讓台灣更向台獨靠進。故蔡英文若是位談判專家,必定要能在「各自表述」下,接受「九二共識」,跳脫原有框架。此一共同關鍵字認同的基礎下,中共不得不接受並等待機會進行「民共會談」。

危機也是轉機,轉機變成雙贏,這是談判者高明之技巧。願兩岸藉此邁向另一個維和狀態及等距的主集團關係與次集團的合作機會的新里程碑,此乃千萬台灣民眾之福。

*作者為中正大學企管系博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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