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水杯幾分滿決定你的獲利有多少,理性投資人的股海大冒險!

2019-05-30 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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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佛林和斯塔特曼為解釋這謎團,應用到心理帳目、自制、決策悔意、厭惡損失等理論。投資人基於亞當.斯密「公正的旁觀者」(impartial spectator)和佛洛伊德「超我」(super-ego)的精神,採取這些背離理性的策略,因為他們認為,支付開銷應以股利收入為限,賣股票來支應開銷就犯了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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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佛林和斯塔特曼假設人類心理本來就有些分裂。我們一部分人格是目光長遠的內在規畫者,一個堅持所有決策應以未來為重的掌權者,但我們的另一面卻要求立即的滿足。兩者永遠在發生衝突。

只許花掉股利

有時候,做規畫的人只需強調克己,就能穩占上風。若情況有必要,做規畫的人也可以談股利。正如藏在壁燈後的酒瓶,能逃過嗜酒如命的酒鬼的醉眼,股利也把可供購買立即滿足的資金「藏」起來。一再複誦花股利可允許,花本金是罪惡的教訓,做規畫的人就可以對開支設定上限。

但是,一旦這個教訓深入人心後,投資人就會堅持,股票應付可靠的股利,而且股利應不斷增加──沒有股利,就沒有零用錢,沒有選擇。理論上,為支應開銷賣股票跟收股利應該可以代換──而且賣股票的稅金成本還更低──但自從設定「自制」這個機制後,它們在應用上的意義就大不相同了。

薛佛林和斯塔特曼要求讀者考慮兩種案例。第一種,你拿六百美元股利收入買了一台電視機。第二種,你賣掉六百美元股票,拿所得款項買了一台電視機。下一週,公司被人購併,股價一飛沖天。哪一種情況會使你懊惱不已?理論上,你應該無所謂。你可以用那六百美元股利收入買進更多股票,而不買電視機。所以這決定的成本跟賣股票買電視一樣高昂。不管怎麼做,你都花掉了股票增值的六百美元。但是,唉呀,要是股利減少的話,那會多可怕啊!一九七四年,原油價格暴漲四倍,迫使聯合愛迪生公司(Consolidated Edison)取消已持續支付八十九年、未曾有一年中斷的股利,這也讓股東在股東年會中集體爆發歇斯底里。一位股東對董事長提出的問題頗具代表性:「我們該怎麼辦?誰曉得股利什麼時候會恢復。誰來替我付房租?我丈夫不在了。現在聯合愛迪生就像我丈夫一樣。」這位持股人從來沒有考慮到,賠本還要付股利,會削弱公司的營運能力,最終導致破產,到時還說什麼丈夫不丈夫?她根本不允許自己考慮賣掉股票付房租這種可能性,在她心目中,股利收入和股本是兩個不同的口袋。正如美滿婚姻,不用談離婚。

在芝加哥大學任教的諾貝爾獎得主米勒(Merton Miller),向來捍衛理性理論不遺餘力,他評論薛佛林和斯塔特曼的作品時,對於不聽信專業顧問忠告的投資人,有這麼一番評語:「對於這種投資人,股票通常不只是經濟模型所界定出來的抽象『整筆報酬』。每筆持股背後可能都有一則涉及家族企業、家族紛爭、遺產、離婚協議等的故事……跟我們選擇投資組合的理論幾乎全然無關。我們建立模型時,對這類故事一律略過不談,並不是因為這些故事無聊,而是因為它們可能太有趣,會轉移我們的注意力,使我們忽略了應做為主要考慮的市場力量。」

❶ 一九九五年五月由先鋒集團出版的小冊子「The Triumph of Indexing」對這個問題有極出色的評論。這個有爭議的主題在本章後半會更詳細處理。

❷ 在一九九五年五月的全國房地產經紀人協會的演講中,時任聯準會主席葛林斯班正證實了存錢筒的比喻:「很難會高估房價走勢對消費者心理和行為的重要性︙︙消費者認為他們的房屋淨值(home equity)是一個緩衝墊或安全毯,可消除未來的困難。」由於房屋淨值貸款增加,房屋淨值從一九八三年的房屋價值的七三%縮減到寫作時(一九九五年)的五五%,引起一九九五年七月十日《商業週刊》一篇文章的回應,稱其為「對看漲的支出的主要遏制」。

❸ 在此剔除金融機構以避免重複計算,因為金融機構會把絕大部分借來的錢,再度出借給非金融部門。

作者/彼得﹒伯恩斯坦

譯者/張定綺

本文摘自《風險之書》

《風險之書》
《風險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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