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飢餓》選摘(3):不平等就是如此體現的

2015-12-04 0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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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是心臟病發作去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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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我說,而我不知道是否該問他是否也很肥胖。她看著我。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沒錯,他沒好好照顧自己,但至少還能再活久一點,對吧?一定可以的。」

現在瑪瑞絲卡幫一個表姐管理一家店。賣啤酒、香菸、報紙、彩票、小零嘴,每月領兩千美元。她的三個孩子介於十三到二十一歲間。

「他們一天到晚都要吃的。你叫我拿什麼給他們?」

「妳領那樣的薪水難道沒資格申請補助,食物券什麼的?」

「是,權力我有,可沒意願。我不想。我能夠維生,不想任何人送給我什麼。我是個美國人。」 

「我是美國人(I'm American)」,她說,

好似那幾乎代表一切。

幾年前美國政府將一種特殊疾病放在前鋒的焦點位置:肥胖。

開始懼怕這疾病是近幾年來最極端的文化轉變。好幾世紀以來,在幾乎所有的社會裡,身為胖子是種奢侈:能夠吃到多餘的份量,在自己的身軀裡浪費那財富,並有所炫耀,這是另一種權力的展示。

甚至才幾十年前,肥胖是個不容置疑的富有表徵。那些肚皮快要把戴有金鍊條、隨身錶的外衣撐破的皇室、大官、教皇、財閥們,那些戴著帽子的豐腴女士們,或歌舞劇的女演員們,都用那些脂肪當作她們的獎賞。 在一個當勞動讓身軀瘦下來的年代,一個肥胖的身軀是一種不事塵勞的炫耀。在一個當吃食是種特權的時代,一個吃得到想吃的,並且吃得比需要的還要多的身軀,是一個令人想要展示的體態。但之後,肥胖開始退流行。首先,反主流文化的年輕人視其為資產階級的象徵。隨後,資產階級者認為他們也該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做靜態的工作讓人肥胖,運動需要花錢和運用自由的時間,他們該要展示一個充滿纖肌和有運動性的身軀了。然而把肥胖視為疾病是還不到二十五年歷史的。

而當然啦,有錢人因此也不再是肥胖的了。

一般說來這有那麼點可惜。我們認為肥胖是被暴露在外的個人缺失:一個沒辦法充分掌握自己身軀來變瘦,無法控制身體的人。但是,逐漸的,這也形成了社會歸屬的訊號,只不過是社會的另一個極端肥胖越來越是個貧窮的象徵。

醫師們歸咎肥胖為心臟血管疾病和其死亡,部分的癌症,以及那項文明病——糖尿病大增的罪魁禍首。因此他們想要精確的界定它,使用「身高質量指數」(Body Mass Index,BMI) 的公式:一個人的體重除以身高的平方。如果這指數介於二十五到三十之間,則這個人超重;若超過三十,則那個人是肥胖的。

這標準是嚴苛的:我,一百八十五公分高,重九十公斤,有輕微的超重,BMI值為二十六點二。雖如此,我依然是在多數拉丁美洲男性的平均值之下:二十六點七。若是肥胖,則應該要重一百零三公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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