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的孩子》喚醒塵封的記憶 鄭有傑、勒嘎 在海稻米田找回初心

2015-10-17 1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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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有傑也在看了《海稻米的願望》後深受感動,決心要用電影為這塊土地做些什麼。他其實成名甚早,身兼演員、編劇、導演,才華洋溢且前途備受看好,但在○九年的《陽陽》後,有好一段時間沒有長片作品,他也不諱言自己也曾陷入創作與獲獎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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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勒嘎的紀錄片,呈現的卻是實實在在的生活,即使沒有很多技法、還能看得到這麼真誠的東西,那就是真的,這就是初衷,你無法想像我花了多少時間尋找。」他笑笑。

一二年鄭有傑成立自己的電影製作公司,取名為「一期一會」,援引自「把握當下、真誠對待身邊人事物」的茶道精神;而從《海》片改編而來的電影《太陽的孩子》則成為該公司第一號作品。「我認為這是很好的開始,就像復育海稻米一樣,不管能不能延續下去、這家公司最後怎樣,都知道我們可以回到初衷。」鄭有傑說。

鄭有傑坦言,作為一個創作者,拍電影只是在拍自己心裡想的東西,演員只是協助呈現的載體,但在勒嘎的影像中,並不急著表現自己,卻仍然非常美,反而是最困難的,「我也想知道,自己回不回得去這種最沒有雜念的初衷?」

一如勒嘎,鄭有傑也是抗拒了本身的家族血脈很久後,才透過觀景窗中看到自己溫和敦厚,但一談到理念,卻出名堅持甚至龜毛的個性,其實完全傳承了日本出生、受日式教育的父親思維。

過去從不在外人面前談起二代身分的鄭有傑坦承,「從大學決定拍電影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和公司有接觸了,但兩年前,東和紡織要拍60週年紀念短片,我心裡知道一定不能假外人之手,就自告奮勇接下這個案子;而我也透過拍片,重新認識了我父親。」

創立超過一甲子的東和紡織,是台南在地老紡織廠,作風保守,曾因不敵競爭,在SARS及金融海嘯期間差點倒閉。當時很多人勸董事長鄭榮陞放棄台灣回日本,但鄭榮陞堅持不停工、不停機,甚至大力投資新設備、開發特殊紗線等新技術與產品,才讓東和紡織不被全球化浪頭淹沒。

「從我念大學時期,就看著爸媽為了不讓公司倒閉,身上背負著很恐怖的辛苦和壓力,我相信父親後來罹癌,也是因為累積了過多的壓力。」鄭有傑坦言,台灣中小企業看似彈性,但其實非常脆弱,可以不負責地說外移就外移,選擇留下的就得在很惡劣的環境中打拚。「傳統產業如是,電影產業亦如是。」他感嘆地說。

重新省思 活出新生活方式

「父親的作為,對我來說意義重大。」他描述,自己與父親本來距離很遠,直到拍完紀念影片,自己開始創業後,才發現自己與父親做完全一樣的事情。「現在我也在做別人認為我是傻子的事情,拍一部很直白、完全沒有卡司的電影,開設電影公司還以員工福利優先,讓員工睡午覺,現在想想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雖然我沒有接下父親的事業,但我相信我有傳承他的精神。」

只是沒有一個產業做來輕鬆,台灣的傳統產業與電影產業再度面臨挑戰,政府與主流輿論拋出的部分出路與解法,例如通過《服貿》、對中國大陸更全面開放等,但在鄭有傑與勒嘎看來,那些舉動就像《太陽的孩子》中,只想著要變賣土地換現金的部落族人一樣,不明白土地的價值。

女主角阿洛.卡力亭.巴奇辣原本只是個單純的歌手與主持人,但在參演之後,已被本屆金馬獎提名最佳新人,因為該片重新讓她深刻體認到,「如果我們真的要成為一個有用的人,那就要贏在這一塊土地上,感謝祖靈,我也要活出阿美族的生活方式。」

「台灣人對土地、對生活的想法崇尚經濟開發,但如果《太陽的孩子》講的是整個台灣的課題,那我們該怎麼活出一種新的生活方式?不可能用電影革命,但我們總要試試。」鄭有傑意味深長地說。

本文經授權轉載自財訊雙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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