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席也能獲勝？菲前總統杜特蒂被關在荷蘭候審，他卻能「遠端參選」家鄉達沃市長

菲律賓前總統杜特蒂（Rodrigo Duterte）目前正被關押在荷蘭海牙（Hague）一間簡陋的拘留室，等待接受因任內發動血腥反毒戰爭面臨審判。但候審期間的杜特蒂，卻在半個地球之外的家鄉達沃市（Davao City）「非常忙碌」，雖然無法親自出席選舉拜票，但杜特蒂仍成功登記參選、即將在12日登場的市長選舉，再次問鼎達沃市長寶座，而且被看好能再次當選，憑藉其家族強大資源支持，讓杜特蒂能進行一次遠端選舉。

《路透》等外媒走訪達沃市區，發現當地依然支持杜特蒂的比例不在少數，一名28歲的咖啡廳店員珍妮佛（Jennifer Maumbas），就在店內牆壁掛著杜特蒂肖像布條，「我親眼見證、他在擔任市長與總統期間的政績，無論是打擊毒梟到建設國家。所以不論發生什麼事，我們都會堅定支持杜特蒂！」

杜特蒂在今年3月份，遭國際刑事法院（International Criminal Court）逮捕，並趁他從香港返回馬尼拉途中，攔截送上專用噴射機，直接把杜特蒂引渡到荷蘭海牙，此舉對其政治家族無疑是一次重大打擊。他在2016年以剽悍、打擊犯罪的市長姿態當選總統，一度讓杜特蒂家族聲勢大漲，個人也成為海外媒體高度關注的焦點人物之一。

馬卡蒂大學（University of Makati）公共行政學者塔皮亞（Ederson Tapia）指出，就算影響力不如過往，「但杜特蒂家族在達沃、仍有某種神話般的地位，所有跡象都顯示，他們在當地的基本盤依然非常穩固。只是這個影響力，是否足以支撐2028年總統大選的全國選戰還有待觀察。特別是其長女莎拉（Sara Duterte），目前還面臨副總統職務可以被彈劾的風險。」

為什麼杜特蒂家族在達沃有如此大影響力？光是從他們一共當了多少年市長，就能一窺其勢力，杜特蒂本人一共擔任過三屆，合計23年時間；他的長女莎拉則擔任過將近10年的達沃市長。而在莎拉當選副總統後，現任達沃市市長則由其胞弟塞巴斯蒂安（Sebastian Duterte）接任。

外媒報導中，還訪問了在達沃經營小餐館的瓦勒斯（Joel Sagosoy Valles），他回憶自己當時觀看杜特蒂被捕畫面時，「我們許多人都哭了，整整三天都睡不著。」達沃市街頭更能經常看見，民眾穿著印有「讓杜特蒂回來」口號的T恤，希望這位老市長、前總統能回歸達沃。38歲的賈布泰（Dennis Archie Jabutay）更特別遠從300公里外，搭車趕來達沃參加杜特蒂80歲生日造勢大會，在他看來、「我相信（杜特蒂）還有很多可以為達沃，甚至整個國家貢獻的地方。」

菲律賓本次期中選舉，將決定超過1萬8000個職位，包括317個眾議院席次與無數地方公職。其中最激烈的戰場，是在12個參議院（Senate）席位，該院在菲律賓政壇具有舉足輕重地位，其24名參議員同時也是總統彈劾案的陪審團成員，因此參院絕對是現任總統小馬可仕（Ferdinand Marcos Jr.）必須掌握，藉此削弱杜特蒂家族勢力的關鍵。

與過往參選方式雷同，杜特蒂的副手幾乎都選擇自己的兒女搭檔，此次市長選舉如果真的當選，短時間受困荷蘭無法回國就職的他，按照法律規定，市長職務將轉由副市長繼任，而這個職位將由現任市長、也是杜特蒂小兒子賽巴斯提安繼續接手管理。 （相關報導： 昔日「亞洲川普」被逮，BBC揭開菲國政治黑幕：小馬可仕意圖鬥垮杜特蒂家族 ｜ 更多文章 ）

別小看這一個小小城市的市長，菲律賓大學（University of the Philippines）政治學教授佛朗哥（Jean Franco）指出，「假如杜特蒂勝選再次擔任市長，他仍可掌握一定影響力，持續對馬可仕政府發動攻勢。而整個家族也能整合與掌控，達沃、棉蘭老等地區的政治資源，作為角逐下一任總統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