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典蓉專欄:民眾排隊買快篩犯了什麼天條?

2022-05-12 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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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眾排隊買快篩,竟然惹怒綠營側翼。(柯承惠攝)

民眾排隊買快篩,竟然惹怒綠營側翼。(柯承惠攝)

台灣人素來愛排隊,事實上,人民排不排隊也是國民素質的指標之一,但這次排隊買快篩的民眾卻遭綠營側翼譏「可以花60小時排一蘭拉麵,不能忍受買個快篩」,此文一出立刻在網路上炸鍋,但真正讓人費解的是,如此可直見其非的低劣的言論到底是在反串?還是網軍久未操兵程度下降?抑或是一次「口誤」其實洩漏了執政當局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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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隊買快篩只是公民「平凡的美德」

排隊買一蘭和排隊買快篩完全不同,這是明顯易懂的道理,一個是心甘情願,另一個是不得不排,雖然都是排隊,但本質天差地遠;其實,即使排隊買一蘭也沒有什麼好嘲諷的,為了自娛、自利、稀有經驗或物質的享受去排隊,這是自作自受、公平合理,有些行業特別因此開發出快速通關,讓經濟能力許可的人以金錢換取時間,例如在遊樂園多付一點錢就可以不用排隊,政治哲學家麥可桑德爾曾批評,這是市場的倫理對上排隊的倫理,然而若不是醫療必須品,以付費的方式來得到快速通關,某種程度確實是比較有效率的。但排隊這件事還是保留了平等的美好想像,麥可桑德爾曾引用一段文字形容:「主題樂園的排隊現象,曾呈現出偉大的平等性,每個去度假的家庭,都依循民主模式,等待輪到自己玩的時刻。」

為快篩排隊本質很簡單,就是一個「保命」的動作,當蔡政府不告而執行「與病毒共存」政策,人民手中唯一的憑藉和判準就是這片小小的快篩試劑,所謂「保命」既是自保還要保人,所以買快篩的行為既是自利也是利人,在「do not harm」的做人基本原則下,自保就是保人,利己也是利他,買快篩並不是一個純自利的行為;更何況,快篩試劑並不便宜,即使是公費的一劑一百,都是平常人一頓飯的價錢,遑論還要在 藥局前苦苦等候,很多人為了避免向隅 ,還提前一兩個小時,花費的時間成本遠高於真正販賣的時間;對很多精算師來說,為快篩排隊無異於愚人的行徑,政府失能引發道德風險,有人可能因此寧願讓病毒擴散,也不願傻傻排隊(快篩耗費時間金錢、不篩不用面對處罰」,許多認命排隊的人其實具有公共知識分子葉禮廷形容的「平凡的美德」,正是這個社會的好公民。其實,相較於政府本該準備的工作,卻讓人民要面對扭曲市場的折磨,這樣的美德其實已接近「超凡」。

排隊的人民唯一犯的錯:讓執政當局臉上無光

當然,誠實的好公民卻不巧透露了真相,在台灣,確診數可能蓋牌,因為PCR量能不足,就如柯文哲形容的,感染的人數愈多,真實確診數很快就會「黑」掉;最終極的蓋牌則是死亡,台灣大學教授薛承泰指出,去年扣除人口老化導致的死亡,仍多死了7000多人,這些就是WHO日前算出全球共1500萬人因新冠而死的「超額死亡數」(「excess deaths)」,薛承泰質疑這些多數出的死亡數字和去年疫情有關,針對這一點,球員兼裁判的衛福部大概不會好好分析、給國人完整的答案了,當然我們就無法提前知道醫院可否承擔起大疫來臨時的壓力測試。

如果連死亡都可以蓋牌,為了快篩而排隊的人潮,對無能超前部署的政府就真的是個尷尬的存在,哈維爾曾說只要簡單的真相就可以讓獨裁政府瞬間瓦解,台灣擁有選舉多數、但幾乎不受制衡的政府,蔡政府可以無視在野黨的監督和少數媒體的批判,卻無法掩蓋滿街排隊的人潮,當英國衛報一篇報導花了4段在篇幅描述苦無一篩的排隊人流時,終於讓高高在上的蔡政府國師陳建仁承認,台灣真的是快篩不足。

換言之,這些排隊買快篩的人唯一犯的錯,就是狠狠打臉執政者,戳破兩年來超前部署的謊言,畢竟,那些苦苦在急診室排隊等PCR或是醫師治療的民眾基本上是隱形的,不到醫院是看不到的,買快篩的民眾竟「敢」當街在大庭廣眾下排隊,讓當局臉上無光,果然招來綠營側翼的攻擊。

側翼網軍貼文離譜 但已達到三大功能 

由於網軍發言太離譜、太不符合國民感情,因此除了綠委王定宇再以超商無人排隊來譏嘲排隊者「恐慌」外,幾乎沒有綠營人士呼應,畢竟總統蔡英文都已承諾5月會有一億劑到貨,然而,此次批評排隊者的粉專的前身不巧(或正巧)就是民進黨總統黨內初選時攻擊賴清德的粉專,側翼的存在有其功能,第一,扮演黑白臉,第二、它們存在的意義就是「陪襯」蔡政府,當側翼顯得很極端時,就可以凸顯蔡政府相對正常、沒有那麼準備不周,這是綠營側翼網軍長期發揮的功能,一再的挑戰極端,將光譜往政治極端拉時,原來極端的就成了中間;第三、側翼的聲音還是傳了出去,這是狗哨政治的一環,網軍向綠營自己人傳遞訊息,不是政府出了問題,是這些排隊者的問題。

快篩不足造成民怨,為了掩蓋或扭曲這股民怨,綠營盤根錯節的網軍文化再度浮到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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