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紹煒專欄：史上最高，一口氣繳稅3100億元的馬斯克

這幾天全球轟傳的消息是：特斯拉老闆馬斯克（Elon Musk），今年要一口氣繳稅超過110億美元（約3100億台幣），號稱是美國史上繳稅最高的人─其實，也應該是全球史上繳稅最高者。如果馬斯克在台灣，要繳的稅將遠比在美國低，少了近台幣千億元。

今年繳稅超過億美元，雖過史上所有人

全球首富馬斯克是在19日發推文說，他今年將繳納超過110億美元，稍早參議員華倫在推文提出馬斯克的納稅問題，他就在回應華倫的推文時表示，他今年支付的稅款將會超過史上任何一名美國人─這可能是馬斯克難得客氣的時候，因為他支付的稅款應該是超過史上所有人。

馬斯克算是近年全球鋒頭最健、最受矚目、同時也是最成功的企業家；他幾乎是單槍匹馬在幾個尖端產業領域創下一片天：他的電動車特斯拉把全球汽車業拉進電動車時代，他的太陽能、電池儲存事業立足新能源的前緣，他的太空事業化不可能為可能─以民間發射火箭、火箭回收、低軌衛星，當然，還有「努力中」的「火星移民夢」。

他不按牌理出牌、在科技前緣形象、動輒嗆聲傳統產業甚至監理單位，不時在推特上「胡言亂語」的作風，讓他贏得無數追隨者，儼然已有當年賈伯斯「扭曲力場」的氣勢與能力，今年《金融時報》、《時代》雜誌都把他選為年度人物；有人讚嘆說：他沒花一毛錢廣告行銷，但他「古怪的言行」就把特斯拉打造成知名品牌。

股價超過1000美元，期權執行價6.24美元

這次他先在推特上問說：賣掉10%股權好不好，接著就「順應民心」開始賣股，最後則是對議員嗆聲，說自己今年繳稅超過110億美元，是美國史上繳稅最多者，當然再次引發全球矚目。

馬斯克要繳交高額稅款的原因很單純，就是「賺太多」了，但這位不拿薪水的CEO會賺太多，原因是公司給予他的期權將到期，他在9月就表示，很多期權將在2022年8月到期；而拜特斯拉股價飆漲N倍之賜，執行期權當然讓他大賺─簡單的看，馬斯克8月到期的期權行權價為6.24美元，但特斯拉股價則是飆漲不斷，8月時在700美元上下，11月超過1200美元，近日才回落到900美元上下。

如果你能用6.24美元買進市價900甚至1200美元的股票，數量更是達數千萬股─依照資料顯示，馬斯克已行使了大約1500萬股股票期權，是不是賺翻天了?

不過，這些所得是要被列為個人所得課稅，包括聯邦最高稅率37%外加3.8%的凈投資稅，還有加州13.3%的最高稅率，總計稅率為54.1%（包括聯邦與州的稅）。至於具體金額，則牽涉到不同時間點執行時股價不同、計算基準也會不同，因此需要繳稅金額有幾種不同的估值，但大體在110-150億美元之間。 （相關報導： 「他對地球乃至外星生命的影響力，無人可比擬」《時代》2021年度風雲人物：馬斯克 ｜ 更多文章 ）

祖克柏執行期權繳稅17億美元

這種大企業CEO、創辦人被授予高額期權、股票，在執行後要繳交鉅額稅的案例不少，幾年前臉書CEO兼創辦人祖克柏行使他在臉書的認股權而買進1.2億股時，獲得將近50億美元的獲利，但也為此必須繳納17億美元（約台幣500億元左右）的稅─當年也曾轟傳一時，但相較馬斯克這次的110億美元，就顯得是「小巫一隻」了。

碰到這種情況，大部份人的選擇都是「賣出部份股票用來繳稅」，一來沒有人手上會有數十甚至上百億美元的現金可用來繳稅，變賣部份資產（如股票）難以避免；二來政府是在執行期權（即拿到股票時），就計算你的所得獲利（依照市價與執行價格之間的差），如果從其它地方調錢繳稅，萬一之後股價直直落，損失更大，不如賣股繳稅來得安穩，只是股價多少會因此受拖累。

馬斯克因執行期權要一口氣繳稅超過百億美元，可能會讓人覺得，美國的稅還是挺重的、有點「社會主義」味道；不過，如果拿稅率與歷史數據比較，就未必是如此。馬斯克被課稅的稅率為54.1%（聯邦稅與州稅），在二戰後，美國曾有超過30年的時間，最高稅率維持在80-90%，80年代雷根上台後，稅率才開始下降。

馬斯克在台灣可少繳稅800億

不過，到底最高稅率應該訂高訂低訂多少，才能有效縮小所得差距、又能減少對經濟的影響─傳統上認為過高的稅率影響投資與工作意願─從來就是爭執不休、沒個定論。同一件馬斯克繳稅百億美元，有人從中看到「富者益富、貧者日貧」而認為稅率過輕、該課「財富稅」，但也有人從中看出「稅賦過重」，應該「輕稅簡政」。 （相關報導： 「他對地球乃至外星生命的影響力，無人可比擬」《時代》2021年度風雲人物：馬斯克 ｜ 更多文章 ）

倒是跟台灣一比，台灣反而顯得「更資本主義」一點，同樣情況發生在台灣，馬斯克碰到的會是最高40%的稅率，繳納的稅約台幣2300億元，比在美國少了800億元，台灣還真正「輕稅簡政」到一定程度。而且，這還該慶幸早早就把配股分紅費用化、課稅制度化，否則過去分紅配股是等於免稅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