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化並不新,對中國的恐懼實無根據:《資本的世界史》選摘(3)

2018-03-01 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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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網際網路之外,還有第二種迷思也經常被用來宣告全球化時代的來臨:有史以來,全球金融市場首度彼此互聯。若說從此數十億美元轉眼間在全球被人追逐,一點也不為過,因為光是全球每日的外幣交易,金額就超過四兆美元。但跨境金融交易並非全新的發展,早在十九世紀,英國人每年在國外投資的金額就高達英國經濟產值的5%至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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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全球化不是新現象,新的現象是全球化被新自由主義者為理由地濫用,用來壓低薪資、降低企業稅,並解除對金融市場的管制。但這些並非必然措施,而是始自1980年代的政治決策,而這些決策若不恰當,還是可以修正的。

經常有人懷疑,在全球化時代是否還能推動政策。隱藏在這種懷疑背後的,是認為企業一旦進行國際性運作,民族國家的權力就會受到剝奪,但這種觀念同樣是錯誤的。民族國家並非全球化的反面,而是伴隨著全球化共同形成的,同時也是全球化的先決條件。德國歷史便為此提供了深具啟發性的例證:德意志帝國創建於1871年,正是在那時期,德國躋身為全球性的出口國。

德國總理梅克爾歷經近4個月艱苦談判,終於可望組成新政府(AP)
德國總理梅克爾。(資料照,AP)

反過來說,只有強大的民族國家才能在全球化中佔有一席之地。那些與國際往來最密切的國家,也是國家支出比率最高的國家。無論是奧地利、德國、瑞典或荷蘭,這些出口實力雄厚的國家,同時擁有建構良好的管理與社會福利制度

因此,認為全球化必然意味著全球無政府狀態,認為跨國性康采恩與銀行能恣意而為,是一種誤解。國家政治仍擁有極強大的力量,只不過過去30年來,它過度捨棄了自己的權力。

這種對「金融市場」與康采恩的屈從不僅令人惋惜,甚至非常危險。資本主義必須接受政治控管才能繁榮興盛,可惜多數國民與政治人物都缺乏這種自我意識,反而無助地聽信新自由主義的宣傳,因為他們不了解銀行和銀行商品──金錢,是如何運作的。

《資本的世界史》書封。(遠足提供)
資本的世界史》書封。(遠足提供)

*作者烏麗克.赫爾曼(Ulrike Herrmann)為德國《日報》(taz)的財經記者,曾接受過銀行職員的職業教育,並於大學攻讀歷史與哲學。著有《哇,我們可以納稅,中產階級的自我欺騙》(Hurra, wir dürfen zahlen. Der Selbstbetrug der Mittelschicht)。本文選自作者著作《資本的世界史》(遠足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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