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情局承認使用酷刑 是否有效?不得而知

2014-12-12 15:12
美國中央情報局局長布瑞南11日承認機關人員曾使用「令人厭惡的」的審訊手段(美聯社)
美國中央情報局局長布瑞南11日承認機關人員曾使用「令人厭惡的」的審訊手段(美聯社)

美國中央情報局(CIA)局長布瑞南(John Brennan)11日承認,過去10年間,部分CIA人員曾在未授權的情形下使用「令人厭惡的」(abhorrent)手段取得情報,但強調絕大多數的CIA人員並未不當對待囚犯。布瑞南表示,CIA的拘禁計畫有其效果,但「使用加強偵訊手段(enhanced interrogation techniques,E.I.T.)與隨後獲致的有用情報間是否有因果關係,對我來說,無法確知(unknowable)。」

布瑞南11日在位於維吉尼亞州蘭利(Langley)的總部召開記者會,回應9日參議院情報委員會的調查報告。這應是CIA首次在總部內部進行直播記者會。布瑞南捍衛CIA人員的作為,指出絕大多數人員並未不當對待囚犯,只不過在線幾個案例中,偵訊人員使用未授權且「令人厭惡的」手段。

布瑞南說,在擔心2001年基地組織(Al-Qaeda)對美國本土發動恐怖攻擊可能重演的背景下,E.I.T.是「正確」(right)的回應方式。他也形容,當時小布希總統同意加強審訊時,CIA「並未做好準備」,但肩負起這個沒有經驗的任務。

歐巴馬總統於2009年上任後終止這個計畫,並稱小布希時期的酷刑違背美國價值觀,帶來不良影響。但歐巴馬拒絕表示他是否認為酷刑仍然可能有效。

布瑞南(美聯社)

布瑞南迴避將CIA行使的E.I.T.稱為「酷刑」,但表示CIA已不再涉入拘禁與偵訊的部分,並推行內部改革,避免這樣的虐待情況再次發生。他表示,從被拘禁者身上取得的情報,對追捕前基地組織領袖賓拉登(Osama bin Laden)有所幫助,但無法得知「加強」的偵訊手段是否有所必要。

他也提到,「我傾向於相信,使用強制的方式,較可能得到錯誤的情報。」布瑞南表示,既然這個計畫已經廢除,現在是「邁步向前」的時候。

否認CIA有意誤導政府高層

然而,布瑞南也抨擊這份參議院報告指控CIA多年來誤導美國政府與大眾,對偵訊手段的強度與其成功性有偏差的理解。他否認CIA「反覆、有系統且刻意」誤導政府高層,並表示拘禁計畫有其成效,但無法得知這是否是強硬偵訊的直接結果。

參議院情報委員會9日公布的528頁報告摘要,為6700頁全文的一小部分。內容研究2002-2009年間CIA在全球對基地組織嫌疑犯的虐行,手段包括剝奪睡眠、撞擊牆壁、模擬溺水(水刑)、以及將囚犯關在棺材大小的箱子裡等違反人權的行為,引發全球撻伐。這份歷時5年作成的報告結論認為,CIA的拘禁計畫並未獲得太多有用情報,且曾多次誤導白宮與國會此計畫的真實效益。

參議院情報委員會主席范士丹(Dianne Feinstein)的官方推特也對布瑞南做出回應。她對布瑞南局長願意面對過去的錯誤,以專注於當下與未來的任務表示認同,「CIA協力讓我們的國家更安全、更強壯。酷刑則不會帶來這樣的結果。我們必須從錯誤中學習。」

針對E.I.T.是否可得到有用情報的論點,范士丹寫道:「『有用的情報』並非使用E.I.T.的合法標準。沒有證據證明,透過E.I.T.的手段可避免恐怖攻擊,逮捕恐怖份子,或拯救無辜的性命。」她也說,「研究證明,E.I.T.並非我們能夠獵捕到賓拉登的原因。(報告)第378頁。」

人權組織則要求美國檢察官起訴授權行使酷刑的官員。美國公民自由聯盟(ACLU)執行長羅米洛(Anthony Romero)便說,「如果我們不要求授權這種行為的官員負起責任,我們的政府未來還會再採取這種手段。」

心理學家負責計畫內容

報告中描述,CIA支付2名心理學家8100萬美元(約新台幣25億5000萬元),運行加強審訊計畫。根據報告,這2名心理學家負責設計計畫內容,但並沒有關於基地組織、反恐主義、或其他相關的文化與語言學專業知識背景。

其中一名心理學家米契爾(James Mitchell)接受美國有線電視新聞(CNN)訪問,痛斥這份研究報告是「黨派之見的鬼扯」(a partisan pile of crap),彰顯民主黨在交出政權前中傷CIA人員的意圖。米契爾表示,情報不一定會直接來自加強審訊,「有好警察與壞警察,壞警察的作用是讓壞人願意對好警察說話。」

米契爾也表示,由於他與聯邦政府簽有保密協議,不能透露更多細節,也使他無法向媒體與大眾的指責進行辯護。他表示,如果聯邦政府終止他的保密協議,他會很願意敘述自己真正做的事,也願意「為我做的每一件事負起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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