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評: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 不必求原諒

2014-10-01 11:30
香港爭普選,風雨中擁抱民主。(美聯社)
香港爭普選,風雨中擁抱民主。(美聯社)

十月一日,對岸的「國慶」,港台風雨不歇,情境有同有異,卻有著迫人的對照感,對彼岸而言,台港經驗有機會促成其進步,究竟是要推離還是拉近?只能看其表現。

香港和台灣,同樣是在帝國侵略下割讓出去的「邊陲之島」,從中國不如西方「列強」,到中國不如曾有的「藩屬」,一把火讓革命之勢無可逆轉。不平等條約的五十年,台灣早一步「回歸(中華民國)」,從威權政體終至民主政治,而香港依約走了五十年,晚一步「回歸」卻回到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回歸之初或有緊張和懷疑,否則不會有這麼多港人搶在九七前移民英、美、加、甚至台灣,但不容否認對瘦弱的「中國」終於可望強大,還是抱著正面態度。

十七年回歸路,香港不能說全無受益於中國之處,特別在SARS期間,若非大陸觀光客蜂湧而至,香港經濟不會這麼快止跌回升,沒有人會想像得到,卻也因此種下強化港人「反中」的情緒。

大陸觀光客言行舉止暫且不表。就談談為什麼台港對中國政權如此疑忌,這絕對不純然是所謂的「反共教育」使然。第一,革命就是為了民主,而非送走一個皇權迎來一個專制;第二,中國即使不再談共產主義,甚至擁抱資本主義,但在「民主」的實際面卻遠遠不如其國家主席習近平聲稱的「民主不是裝飾品」這麼動人,相反的,在大陸所有民主派或勉強安下一個黨名的黨,都只能是一黨專政下的裝飾品;第三,更嚴重的,不論其經濟發展多麼驚人,其言論 尺度完全未相應改善,甚至還有收緊之勢,最簡單的例子,國家政策全面發展新媒體,網路管控卻愈來愈嚴,更別提因言賈禍者之人身自由,始終受到限制。

香港做為帝國殖民地,沒享受過真正的政黨政治,但言論空間從未受阻;台灣走過威權歲月,市井小民就算一無所有,就還能有一張嘴,開口罵他想罵的人,特別是沒能給他好生活的權力者。這是台港無法放棄不能限制的空氣、水與陽光。

香港基本法的「一國兩制」,給了港人治港的空間,但能治港之「港人」到底是誰?依舊操諸北京;當年,鄧小平為台灣設定一國兩制雛型時,他的說法是這時間可千年、可百年,他講完還自我調侃,這時間不真要千年百年,就是不要設限的意思。如果,港人真能治港,為什麼不能讓港人享有最最基本的公民提名?如果港人爭取不到這個民主的最低待遇,台灣人為什麼要信賴對敵半世紀的北京政權?

風雨中緊抱民主,不是情緒、不是激動、不是悲憤,而是退一步真就一無所有的義無反顧。北京政權已經擁有香港,但除了加速改變自己,縮短兩邊在生活與體制上的落差,不可能擁有港人的心;北京政權從來不曾擁有台灣,如果不肯加速改變自己,不要談擁有,甚至只求一個與之為伍,台灣都難以點頭。

「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是港人爭普選人人上口的歌詞(海闊天空),詞真好,但是,就緊抱民主、放縱愛自由這件事而言,完全不必求「原諒」,台港值得這份驕傲,大聲唱給北京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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