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夢碎,殺害她的是這個不健全的社會:《追尋文思匯流之所:萬象憶舊》選摘(1)

2019-11-08 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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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來幫助你,你不可灰心,你的前途是燦爛光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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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著我的話回去。

後來有一位在黃克體育館做事的黃淼先生,他願意出錢來收拾破碎的「明月」,他鼓勵我們向前走。於是又組織了「新月」。「新月」這個名字的意思是:「明月已去,新月又來。」那時黎錦暉先生還是負著領導的責任,我是擔任劇務部主任。

「新月」成立以後,我便把周璇拉了進來,我曾向她說過:「這又是磨煉藝術的好機會了,你肯受苦嗎?」

她回答我的話是:「我肯受苦,我願意受苦,以前的苦,算不得苦,以後的苦,就是將來的甜。」

我微微地笑道:「是的,以後的苦,就是將來的甜。從苦而甜,從苦而成功事業,小紅,你將來一定是幸福的,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是要我上進。」

「新月」剛在發芽的時候,每個團員都能吃苦,那時我們大夥兒住在霞飛路的一家俄國菜館樓上,我每天晚上睡在地板上。想起這過去的往事,我的筆尖呆住了,我看到稿箋上有我的影子在浮現,我向自己說:「時光奔跑得多快呵!」

不久,「新月」又解散了。後來在巨波來斯路美華里二號,成立了「新華」,拿錢出來幫助我們的是金佩魚先生。

半年後,「新華」在金城大戲院演出了一個歌劇,叫做《秋風落葉》。

想起《秋風落葉》來,我以為這正是一個不好的預兆,因為在這戲裡,即是說一個女人,為了愛上了虛榮,便忍心拋棄她的可愛的,也是可憐的丈夫。

經過幾次的演出,社會人士對於「新華」漸漸地有了認識。那時又正是上海的播音事業剛在崛起的時候,我們便在公演歌舞以外,又在友聯、利利、富星等電臺,擔任了幾檔歌唱節目。周璇慢慢地在電臺上和我同時紅起來了。

她的「紅」,不是偶然的,也沒有什麼人給她捧場,她有本領,她的歌嗓,便是一生成功的基石,或是說是她的全部財產。

我們在電臺上,常常接到聽眾們打來的電話:「嚴華和周璇合唱一個歌吧!」

他們這樣愛護她,期望她,使她更不敢鬆弛一步了,她總是向我說:「我雖是沒有受過高深的學問,但是我應該有個光明燦爛的前程,我要努力,一刻不停地向前努力!」

二十四年,「新華」也解散了。

周璇由丁悚和龔之方二位先生的介紹,加入了藝華影業公司,擔任配角,每月的薪水是五十塊錢。她的第一部處女作,是《花燭之夜》。

二十五年,我和黎錦光先生合組了大中華歌舞團,同白虹等一起上南洋表演,直至隔年的春天才回來。回來以後,便在愚園路愚谷村,和周璇舉行訂婚禮。

不久,滬戰爆發,我對周璇說:「在這動亂的時代,我們年輕人是應該多做一點有意義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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