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點投書:美夢還是惡夢?寶可夢、地理資訊與大數據

2016-08-09 0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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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可夢引發世界風潮。在享受遊戲的過程當中,玩家得不忘選擇在適宜的時間地點遊玩,才能在沉浸當中保護自己也不造成他人麻煩。(陳明仁攝)

寶可夢引發世界風潮。在享受遊戲的過程當中,玩家得不忘選擇在適宜的時間地點遊玩,才能在沉浸當中保護自己也不造成他人麻煩。(陳明仁攝)

前些日子在紐澳美日地區先行上架的行動裝置手機遊戲《精靈寶可夢GO》(臺:神奇寶貝;港:寵物小精靈;中國:口袋妖怪),昨(6日)天終於千呼萬喚始出來,正式登台開放訓練師們下載。這款以擴增實境(augmented reality)結合地理定位資訊(location-based information)的行動手遊,不僅鼓勵玩家「走出家門」,更讓玩家透過社群功能「結黨抓寶」,讓多少7、8年級朋友們為之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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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已經不是老任(任天堂)第一次在遊戲上帶給玩家們驚喜,早在1996年先後推出的神奇寶貝(當時官方仍未正名為寶可夢)紅藍版、以及稍後俗稱「黃版」的皮卡丘版,便已提供透過Game Link Cable實體連線對戰的功能,且更可交易各版本獨有的神奇寶貝,這在當時還是小眾的遊戲界,無疑是以遊戲帶動人際社交始祖。

事隔20年後推出的行動版GO,在現有的硬體設備與網路技術扶持之下,已不能以當年「遊戲」的標準看待了,據富比世網路新聞所示,與其以遊戲稱呼之,不如用「社會現象(social phenomenon)」描述更為恰當。新聞來論著者Erik以樂觀的態度看待此現象,闡述《寶可夢GO》何以化解人際間的藩籬,甚至轉引兩名黑人青年在清晨3時外出,與中年白人訓練師結隊時,遭到警察盤問後以「抓寶」為由證明三人並非進行毒品交易的故事,藉以作為近日美國種族對立情勢緊張的良性潤化劑。

淡水河岸三號水門前路口抓寶盛況。(來源-網路新聞)
淡水河岸三號水門前路口抓寶盛況。(來源-網路新聞)

然而筆者認為,透過遊戲結交志同道合的朋友,絕對是一件好事,但須適可而止,更得重視背後的潛在危機。

關於寶可夢造成社會案件的案例,在先行釋出的國家早已層出不窮,除交通意外頻傳以外,擅闖禁區者更有所聞,如法國男子Pierre翻牆進入印尼軍隊營區的事件。而寶可夢昨天在臺開放之後,民眾紛紛抓緊自己的寶貝球與行動電源,四處打獵,卻也出現了成群滯留守候怪物的口袋殭屍(Poke Zombie)玩家,更在今(7號)晨肇生第一起因抓寶而摔車的交通意外,可見寶可夢Go的威力確實不能小覷。

上述案件均是表面上可能造成的危安事件,但隱藏在社會現況的背後,更有網路犯罪可能造成的潛在危機。在此筆者區分為個人與多人二個面向,嘗試闡釋地理定位資訊與其累積的大數據,可能構成的威脅。

在個人方面,任紐時、CNN與CBC等數家媒體的資安顧問Chester認為,當前的國際駭客市場有如連鎖速食企業一般,為求暴利可依據國情針對黑市客製化買家所需服務。這些駭客可輕易的透過如自動感知廣告(透過使用者的搜尋紀錄挑選適宜廣告)使用的流量導向服務(traffic direction services),鎖定使用者的IP近而散播木馬程式或是其他惡意軟體,進而造成威脅。換言之,玩家在遊玩寶可夢時,無論使用電信業者的網路或是公用WIFI,長時間開啟的狀況之下,均可能暴露在危險之中。

在多人方面,筆者認為應從大數據的角度切入探討之。檢視寶可夢製作公司Niantic的使用條款,並未明定玩家回傳的定位資料是否僅供遊戲運算使用。我們不難想像遊戲公司未來在新版本更新的過程中,再次使用玩家提供的資料進行反覆除錯的工作。而當特定地點的地理資訊的母資料(Raw data)累積到一定程度時,便可能「間接地」構成危機!

為什麼會這樣認為?請試想一位高等訓練師左轉後右轉抓到了超夢(Mewtwo,超能力系神奇寶貝,在遊戲世界觀中的夢幻級怪物),第二位經口耳相傳後也走這個路線抓到了,接著第三位、第四位到第n位,均沿著這條路線,而原本由第一位訓練師畫出的路線逐漸變成了n多條線疊在一起。有一天,後來的第n+1個訓練師左轉後突然不能右轉了!第n+2也是,第n+3也是如此,經遊戲公司驗證後發現:「哦〜原來這條路已經不通了!」於是便再下一個版本修正。

抓不到超夢的訓練師。(圖片版權Nintendo)
抓不到超夢的訓練師。(圖片版權Nintendo)

這樣的情境雖看似正常,但卻提供了反思的論述:「萬一這些數據流失會發生什麼事?」如果今天的地理資訊是一般市井街道傷害性可能較小,倘若是機敏性較高或是一般人不易接近的場所呢?如府會院部、科技園區、警察局周遭甚至是軍營,是否會構成一種另類的「間歇性」傷害?

筆者認為透過玩家步行所累積的數據,可以二元的方式聚斂,即「寡」或「眾」來加以利用。誠如前面抓超夢的例子,由於牠是一隻神獸級的寶可夢,可想而知出現率相對稀少,則在一開始的時候,應有「眾」多人匯聚於此,形成恐怖攻的理想地點;而當超夢不能抓時,可從故事中知道中間的通路可能斷了,但是如果一個地方一開始就有某些罕見的神奇寶貝,卻無人或是僅有少數具特定帳號玩家可以通行,便可合理斷言該地非一般人可行經之處。

以軍隊為例,現在營區開放智慧型手機的情況下,若有白目小兵或白目幹部積極獵捕,不斷的累積資料至一定程度後,便能推敲出連Google Map空拍照都拍不出的暗路與機敏場所。同理在科技園區以及府會院部,同樣是具備一定機密水準的公部門,在開放民眾遊玩前,更應謹慎考量。

筆者撰稿並非以一「陰謀論」的角度出發,而是基於公共領域的討論空間發響互動。《精靈寶可夢Go》自今(2016)年3月日本上市後至今仍不滿半年,難以斷言這樣的社會現象會持續多久。但遊戲業,特別是手機遊戲在現在無疑是炙手可熱,勢必是許多不肖份子覬覦的對象。全球許多知名遊戲大廠,如Sony、Ubisoft與STEAM,均發生過伺服器遭駭客入侵借取玩家資料的事件,且任天堂公司於2011年已有遭駭紀錄,可見遊戲產業之於駭客市場的魅力。

在享受遊戲的過程當中,玩家得不忘選擇在適宜的時間地點遊玩,才能在沉浸當中保護自己也不造成他人麻煩。而若是本身具備特殊身份的玩家,在公務期間打開寶可夢圖鑑檢視自己的戰績時,更應懂得尊重自身職業,隱忍「全數捕抓(Gotta Catch ‘em all!)」的衝動!

*作者為自由譯者,嗜好社會現況與群眾心理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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