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為什麼得被迫忍受這種悲慘的生活?:《砲彈下的渴望》選摘(1)

2016-03-31 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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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的加薩戰亂,再度點燃年輕一任巴勒斯坦人的怒火。(美聯社)

2014年的加薩戰亂,再度點燃年輕一任巴勒斯坦人的怒火。(美聯社)

時隔加薩走廊的上一場戰爭已經一年,我回想起第一次跟賈拉勒.戎迪亞碰面的場景。二○一四年夏天,我看見他坐在殘破的自家上頭,周遭盡是塵土與碎石。雖然他努力維持冷靜,我還是在他臉上看出壓力刻蝕出的紋路。跟許多住在加薩走廊的人一樣,歷經以色列近期一連串的襲擊之後,人民已經能夠預測出空襲的頻率約莫三到四年一次——如今賈拉勒已經一無所有。賈拉勒說出內心的疑惑:他的妻子還有六個孩子的未來該怎麼辦?如今家園已毀,他們該安身何處?哪裡才是真正安全的?他們被困在加薩走廊,哪裡都去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有一天不再有炸彈轟炸、空中看不見戰機。或許如此,他們才能重拾足夠的平靜重建家園、找回那種正常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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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過後,賈拉勒仍舊無家可歸。他的住宅仍然呈現毀損狀態,家人雖然安在,但也僅只是活著而已。至於我自己,則盡可能保持樂觀,這片狹長的飛地 [1] 過去是一片秀麗、自給自足的沃土,如今已然成為斷壁殘垣,在這裡生活絕非易事。以色列決心要讓我們永遠回不了家,這就是加薩走廊居民所面對的現實。一九四七年到一九四八年有一場肅清行動,當時以色列覬覦一塊聯合國尚未允諾的領土,因此針對該區域的非猶太人進行種族淨化 [2]。那次事件之後,加薩走廊成為一塊安居的樂園,讓成千上萬名非猶太裔居民,得以從伊爾根、史騰恩,還有利希 [3]等民兵組織的屠殺魔掌中逃出來。這些以恐怖分子自居的組織,就是今天以色列軍隊、警方,還有以色列國安局的前身。不過直到今天,那些比支持猶太復國的民兵組織更早逃到這裡的長者、男人、女人,還有小孩,縱然已經與家園失散,他們手上還握著自家的鑰匙。這些鑰匙代表著希望跟決心,他們希望有一天能共重返故土。

經歷二○一四年以色列襲擊之後,許多加薩走廊裡的孩童仍然驚魂未甫。我們持續居住在這座圍城中,人民所能夠購買、對外輸出,還有進口的貨品都受到限制。我們無處可去、動彈不得,外人要來探訪更是難上加難。聽著人權主義者高聲頌讚:「巴勒斯坦人能在這種侵略行徑之下存活下來」,我們內心感到無可奈何,畢竟我們早就過了好長一段這樣的日子了。他們說的或許沒錯,但終究點出了一個無可迴避的問題:「我們為什麼得被迫繼續忍受、過著這種悲慘的生活呢?」二次世界大戰延續了六年;希特勒統治的德國發動的攻擊,還有讓人不能苟同的種族淨化長達十二年。我們受到的壓迫已經綿延六十七年,以色列占領巴勒斯坦的期間在歷史上已沒有其他案例可比擬。

每一天、每分每秒,我們都活在扭曲的現實當中。我們所經歷的這場人為災難,就是為了要鞏固、宣揚他們奇怪的價值——那股昭然若揭的種族歧視心態。而他們全憑著信仰以及種族,就讓自己有了這股特權,隨後卻又對這一切行徑予以否認。這些舉動的目的,就是要讓我們的存在(他們所不能接納的種族、信仰)變得令人無法忍受。他們的目標,就是逼迫我們「自願」放棄我們的國家、事業、家人、家園、祖先,還有文化。他們所施加的迫害相當系統性,也影響生活的每一個層面。他們阻止我們重建家園,還進行軍事襲擊、鎖定攻擊目標、監禁人民,甚至將居民圍困、不供應餐食,還有各種泯滅人性、剝奪人權的刑罰。為了抵制我們的運動,還以「公共安全」的名義,設置各種城牆以及檢查站。

2014年加薩戰亂,死於以色列攻擊行動的巴勒斯坦兒童。(美聯社)
2014年加薩戰亂,死於以色列攻擊行動的巴勒斯坦兒童。(美聯社)

不過儘管如此,我們還是留在這裡。沒錯,在加薩走廊我們永遠找得到生存下去的方式。女人會將那些轟炸我們家園、已然廢棄的坦克砲彈製成花盆。學生回到被炸彈毀得坑坑疤疤的學校,矢志完成學業;他們用膠帶將毀損的課本黏好,也簡單將原子筆修復成堪用的狀態。每到傍晚,我們藉著燭光讀書。瓦斯、水,還有電力不時會斷絕供應,在加薩走廊,這也是天天都得面對的現況。我們就這樣專注在生存的基本層面,秉著我們引以為豪的決心,繼續勉強度日。我們也是人,我們懷抱夢想,但也會有惡夢來襲;我們堅忍強壯,但也有脆弱的時候。在繼續盼望、祈求正義的同時,我們對於自給自足的能力感到自豪,也會謙卑地感謝上帝,讓我們獲得外界的協助。

時至今日,正義仍未降臨。每次賈拉勒碰到我的時候,他都會問:西方世界每次談到跟人權相關的民主還有存在主義時,都表現得振振有辭,他們會將理想落實到行動上嗎?他們難道沒有聽說以色列對加薩走廊的侵害嗎?他的雙眼在我的眼中不斷尋找希望。他知道我曾在加薩走廊以外的地區待過,也不時跟具有影響力的西方人士與談。很多時候,我的雙眼沒有辦法迎上他的凝視。我能感覺得到西方強權對於加薩走廊所遭受的一切其實關注甚少。居住在加薩走廊的兩百萬居民,其實常感覺自己似乎不存在這個世上。我沒辦法把這個令人惶恐的事實告訴賈拉勒,我讓他繼續保持這股希望,告訴他我會繼續把他的故事推廣到全世界。我向他保證,他的聲音絕對不會遭人忽視。

與賈拉勒相同,我們都是加薩走廊的居民,天天都要經歷各種攻擊,還要承受每幾年一次的大型襲擊。從我還是一個孩子,經過青壯年期,到現在為人夫、為人父,這就是我的生命經歷。第一次巴勒斯坦大起義 [4]發生的幾年前,我來到這個世上;直到今天,共有四代人歷經以色列的侵略,但是多數人對於一切所知甚少。距離上一次大規模攻擊已經一年了,二○一四年夏天,我們在無可言喻的煉獄中生活了五十一天。[5] 每經歷一次襲擊,人民之間就更加緊密、更有韌性,也越發堅定。這種求生意志,以及重建家園的決心,讓我們團結一致。人們始終懷抱這樣的希望——或許去年夏天的攻擊是最後一次了,大家不再需要過著這種痛苦的生活。然後,我們雖懷抱希望,但卻沒什麼信心。

2014年的加薩戰亂(美聯社)
2014年的加薩戰亂。(美聯社)

本書闡述了戰爭的各種面向,也收錄了我過去撰寫、有關以色列侵略行為的報導。社群媒體對最近的攻擊行動造成了不同的影響。處理到以色列情勢的相關議題時,審查刪節的現象:無論是媒體的政策,還是新聞記者的自我審查都無所不在。過去被草草帶過的新聞事件,現在都備受質疑。因為有了社群媒體,以色列的攻擊行為終於無所遁形,新聞媒體不得不派記者到現場報導。儘管歐洲跟美國的新聞媒體還是抱持著特定的立場來報導,但是整體而言情況還是有所改善。像賈拉勒這樣的人民之聲,很少有機會能夠推送到新聞媒體上;然而「數位解釋之聲」(Electronic Hasbara Force)的論點,一個由志工組成的網絡、目的是透過社群媒體向全世界呈現以色列政府的態度,卻是惱人地不停放送。他們的立場包含以色列「維持純猶太人國家」、「為自己辯護」的權利,這種先發制人的手段實在是極端矛盾。

在媒體上,以色列的安全永遠都是擺在第一位。我們常聽到猶太籍移民需要更多保障,還有以色列工人、學生、軍方、警方以及外交官也是,大家都需要安全;但是從來沒有人主張要維護數百萬名巴勒斯坦人,他們忍受毫無間斷的攻擊行為,還被逐出在一九四八年以色列建國之前已經定居幾千年的老家,那片人民悉心照料、珍視的土地。這種不被重視或選擇性忽略的現象,讓數百萬名巴勒斯坦人所承受的壓迫,越來越不可收拾、越來越嚴重。

在主流媒體上,很少有人提及加薩走廊人民的權益,也不曾替我們辯護,甚至單純替人民的生命發聲;畢竟我們不像其他國家,我們沒有陸海空三軍,也沒有核子武器。我們至今仍未設置任何檢查站,我們也沒有將以色列人民的住宅剷平、剝奪他們做生意的權利,更沒有監禁以色列人民、甚至是孩童。我們沒有在他們的城市周遭建造城牆、沒有把他們的農作物連根拔起,也沒有扣留稅收。我們不會去計算人體所需的最低卡路里攝取量,再把超出的食物列在違禁品清單當中。假如以色列人隨時想要出國,巴勒斯坦人不會予以阻擋,也不會禁止他們到學校上課。我們不會切斷他們的電源、炸毀淨水場,也不會用污水灌滿每條大街小巷。我們不會扣留供給醫院藥物的船運。如果他們的漁民在人為畫定的界線周圍遊蕩,我們也不會用槍射殺;也不會讓人民在等待醫療核准的時候當場死在檢查站。我們也絕對不會因為夫妻身在兩塊不同的領土上,而禁止他們住在一起。上述這些事巴勒斯坦人都不會做,因為那都是以色列人施加在我們身上的。他們使用這種手段已經好幾十年了,而這還不包括每三到五年一次的大規模軍事攻擊。

巴勒斯坦的陳述顯然很少浮上檯面,哪天有人看到關於巴勒斯坦的新聞,大概也是在以色列辯護自身權益的時候順帶提到。這個蕞爾小國傾注大量資金來操弄媒體。巴勒斯坦當權花了很多時間,試圖跟哈瑪斯(Hamas) [6] 談和。一旦雙方有所接觸,以色列和美國就會威脅巴勒斯坦,要讓駐紮當地的代表扣留他們的稅收。很多時候,巴勒斯坦當局幾乎都要破產;支付薪資已經不容易,更遑論應付以色列用金錢堆出的媒體高牆。對大多數的媒體而言,如果不要播報實情,巴勒斯坦人看起會比較沒有人性,也因此讓所有報導都站在施壓者那邊,而不是受害者那方。我們是受侵占的人民。我們從一九六七年的六月六日就正式受到占領,而從一九四七年十一月三十日至今,巴勒斯坦也不斷遭受種族淨化。掠奪土地、占領他人家園,這就是衝突的根源。這種衝突非關信仰,從來就跟宗教一點關係都沒有。以種族之名,宗教只是用來畫分隔離的手段而已。

以色列占領土地的原因,跟信仰、聖經故事,或是其他用來合理化自己行徑的藉口無關。真正的動機是戰爭:爭奪上流水源、河川,還有地下水。大家都想要控制、利用豐富的天然資源,像是適合耕作的土地,還有西部沿海與加薩走廊沿岸的天然氣層。政經勢力也至關重要,大家都想在中東握有軍事經濟的影響力。真相就是如此,其他理由都是幌子。

加薩走廊的戰後廢墟(美聯社)
加薩走廊的戰後廢墟。(美聯社)

其實基督教、伊斯蘭教,還有猶太教這三種信仰在這片聖地上,和平共存了超過一千四百年。雖然偶爾仍會爆發衝突,但導火線多半都是入侵者所致,像是中世紀歐洲的十字軍、土耳其帝國、羅馬帝國,或是今天擁護猶太人復國的積極分子。如果沒有外力介入,巴勒斯坦的這些民族基本上能和平自處。而且歷史也證明,我們甚至還很喜歡彼此呢!

社群媒體改變了大家對以巴衝突的認知,從原本閃爍模糊、單一面向的理想主義,轉變成多面向、追求實事根據的真相。大家的理解慢慢從想像,轉變為現實,我希望這本書也能達到這樣的目的。

我寫這本書,是希望能把那些需要讓大家知道的故事,得以保存延續。有些段落正向積極,像是在上一次的攻擊中,有四千五百名嬰孩在加薩走廊降生(本書第278頁);有的故事則是令人心痛,像是在襲擊中不幸喪命的青年艾哈邁德,透過他姐姐娜耶斯的回憶以及一字一句,我們才得以紀念他(本書第227頁)。在此我也希望能向加薩走廊的基督徒跟穆斯林致敬,他們團結一致的心堅定無比;這裡的牧師跟伊瑪目 [7] 都敞開教堂跟清真寺的大門,不會把信仰不同的人擋在門外。大家都忘記巴勒斯坦人其實有著各種信仰,當中還包含了猶太教。在古羅馬的記載、希伯來古書,還有歐亞的史學地圖裡都可得知,巴勒斯坦已有三千多年歷史。在耶路撒冷舊城區那個紀念一九四八年以前戰敗身亡的英國士兵的墓碑上,也有所記載。巴勒斯坦地區包含部分現今的黎巴嫩、伊拉克、約旦、以色列、埃及,還有加薩走廊,如果你在上述地區出生成長,那麼你就是所謂的巴勒斯坦人。儘管很多人體內可能流著高加索人、亞洲人,或者是非洲人的血液,但是巴勒斯坦並不是民族,我們屬於阿拉伯民族。在這裡,種族跟信仰不能直接畫上等號,這片土地上除了伊斯蘭教、猶太教、朱斯教,還有基督教跟其他宗教。

在加薩走廊,基督徒與穆斯林共患難、共生死。巴勒斯坦的這兩個宗教族群,都親眼目睹學校以及教堂、清真寺被以色列軍隊炸毀。以色列軍方還有西岸狂熱的猶太居民會逮捕他們、禁止他們飲食,加以羞辱、把他們與家人拆散、禁止他們離開巴勒斯坦,甚至直接奪走他們的性命。縱使以色列捏造出一套說詞,也很有系統地剝奪我們的人權,基督徒與穆斯林始終秉持著基本的人道精神,堅定地團結一致。

一名巴勒斯坦男孩站於牆邊
無論你是巴勒斯坦人或以色列人皆然,也不論你信奉猶太教、基督教,還是伊斯蘭教。我們終究都同樣是人。

我們不能忘記這些事實,因為延長占領加薩的主要戰略,就是製造原本根本不存在的分化現象。這種假想的分化現象,時常是西方國家政府「兩國方案」[8] 關切的核心議題。無論是兩個國家還是一個國家,這個爭議在中東根本無足輕重,對於巴勒斯坦或以色列來說更稱不上是個問題。這種兩國論述,根本只是在癥結的表層塗上一層厚厚的漆,讓人誤以為其實狀況大有進展。從政經層面來看,如果以色列占領加薩所投入的資本代價比利益高,他們才有可能會收手。逼迫以色列付出代價,這正是「抵制、撤資、制裁運動」(DBS) [9] 的目的;而此舉的優點,就是這種訴諸法律的方式毋需動用槍械、濫殺無辜,就能達到目的。這個辦法不涉及暴力,而在南非的先例中也確實成效卓著。

就我個人而言,我很樂見以色列跟巴勒斯坦能夠秉持平等包容的心態,團結成一個國家。二○一五年的四月二日,佩尤研究團隊公開一份報告:《世界宗教的未來:人口成長預測,2010-2050》(The Future of World Religions: Population Growth Projections, 2010–2050 )。根據這份報告預測,到了二○五○年,將近百分之八十的猶太人口會聚集在兩個國家:以色列跟美國。

很有趣的是,直到今天,在兩個國家裡,美國人、巴勒斯坦人、以色列人、穆斯林、猶太人,還有基督徒,他們時常一同工作、住在同一個社區、去同一間店消費,有時甚至彼此成為朋友。每個族群都有自己的信仰群體、習俗,以及傳統。他們能夠和平共存,不用建立圍牆、檢查站,也無須使用炸彈、隔離法規,更遑論那些為了打壓,所施加於加薩以及約旦河以西居民的手段了。只有在以色列,戰爭才永不止息。綜觀上述現象,我發現問題根本不是人種、信仰,或是種族,政策才是關鍵。改變政策,才能改變動盪的現況。

唯有和平共榮,才能獲得強盛的力量。假使以色列自認受到鄰國威脅,他們就要把巴勒斯坦當作能互信互重的夥伴。只要回溯到發生於二○○○年的衝突暴動,我們就能發現,巴勒斯坦人跟以色列人曾經有過一段相對和平的時期。在以色列境內上班的巴勒斯坦籍勞工,加班到晚上還是能安然返家。至少在這個時期,他們還能夠掙錢養家、維持生計。不像現在,以色列隨意侵占土地、設立禁區,緊閉國界,讓巴勒斯坦人不得不依靠國際組織以及慈善團體的救濟度日。這樣的景況,讓加薩走廊裡八成的巴勒斯坦人成了難民,還需要聯合國救濟組織的協助。正當聯合國一再呼籲以色列終止這種占領攻擊行為、也要巴勒斯坦人有所自覺時,卻不斷受到美國阻撓,甚至讓以色列打壓加薩的行動加倍。

面對這種戰爭罪行、打壓巴勒斯坦人權的事件時,國際法常常隱身幕後、不見人影。在我目前寥寥數年的人生當中,對於避免濫殺無辜這種事情,我發現國際組織通常都令人絕望,也起不了什麼作用。想想二○一一年,國際組織同意在利比亞上空設立禁飛區;但是當巴勒斯坦人希望避免以色列高空轟炸時,卻遭到否決。保護利比亞跟加薩當地的無辜民眾,我覺得這兩件事根本沒有差別,而且聯合國組織甚至已經來到加薩,提供在地協助。

以下我提出兩個積極正面的看法作結:雖然加薩走廊每天都活在絕望之中、面臨嚴重的失業狀況,巴勒斯坦人的韌性仍然不受動搖。年輕一代的巴勒斯坦人盡己所能,養活自己、穩固基本人權―即便只有少數人能獲得以色列允許,到海外追尋夢想,他們還是到學校、大學受教,把教育視為未來人生的基石。以色列應該要跟這一代年輕人建立友好關係,而不是把他們當作仇敵看待。

另外一點則是跟美國有關係。回想我初次到哈佛大學、哥倫比亞大學,還有美國各地的猶太教堂演講時,雖然很多人專心聆聽,不過還是會有對於真相感到不屑、鼓譟謾罵。這股現象現在已經有所轉變,而且也跟美國年輕一代的猶太人有所連結。我了解這個過程進展得相當緩慢,甚至需要花上好幾年,不過這種感覺讓人安心。改變及將來臨,這是很棒的現象。

本書全書註腳皆為譯註

[1] 「飛地」是一種人文地理概念,意指在某個地理區境內畫有一塊隸屬於他地的區域。

[2] 一九四八年五月以色列正式宣布建國,以色列建國隔日,中東其他國家不承認其存在,便向以色列宣戰。而該年在戰爭中,以色列占領了約旦河西岸的部分領土,約旦則占有東耶路撒冷、以色列南部,而埃及則在沿海地區占有一小塊土地,後來被稱之為「加薩走廊」。而在一九八四的戰爭中,大量的阿拉伯人逃離「猶太國家」,此後這次流亡也被阿拉伯人稱為「大災難」。

[3] 猶太復國主義的激進軍事分子,組織目標是以武力手段,建立一個完全由猶太人組成的國家。

[4] 一九八七年巴勒斯坦群眾舉行的大起義,主要是反對以色列長久以來的軍事侵略。

[5] 也就是二○一四年以色列發動的軍事鎮壓。

[6]哈瑪斯是巴勒斯坦一個宗教性的政治組織,是成立於一九八七年的一個伊斯蘭教尼遜派組織,其宗旨是以武力消滅以色列。哈瑪斯主要活動區域有加薩走廊、卡達,還有其他中東地區。

[7] 此字原意是指在伊斯蘭教儀式上領禱的人,在伊斯蘭教中占有相當重要的地位。

[8] 以巴衝突中的政治解決方案之一,此方案主張居住在巴勒斯坦土地上的猶太人以及阿拉伯人,各自建立兩個不同的國家。

[9] 人權團體於二○○五年成立的運動,主要是從經濟、社會與政治方面加以制裁,迫使以色列停止非法侵占、迫害其他種族。

*本文選自《砲彈下的渴望:加薩走廊轟炸日記》作者引言。作者穆罕默德.奧默是成長於拉法難民營的巴勒斯坦籍記者,長期在西方媒體撰稿中東議題,24歲即奪下戰地記者最高榮譽「瑪莎.蓋爾霍恩新聞獎」

《砲彈下的渴望:加薩走廊轟炸日記》,穆罕默德.奧默(Mohammed Omer)著,時報出版。
《砲彈下的渴望:加薩走廊轟炸日記》,穆罕默德.奧默(Mohammed Omer)著,時報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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