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泰澤觀點：黃國昌立委「撤獎冤案」之我見 — 呼籲平反

前言

是的，北美洲台灣人教授協會理事會（以下簡稱 NATPA - 理事會）撤銷黃國昌立委的「廖述宗教授紀念獎」（以下簡稱「紀念獎」），違背 NATPA 的創會「章程、細則 Constitution and Bylaws」。

筆者在此為黃國昌立委據理陳情，盼能引起 NATPA 會員以及社會民眾共鳴，共同呼籲 NATPA - 理事會改變初衷，還給黃國昌立委於二〇一五年獲得 NATPA「紀念獎」的殊榮，也對故廖述宗教授永懷敬意。

事由

近半月，台灣海內外因 NATPA - 理事會突然撤銷黃國昌立委的「紀念獎」，引起爭議。

這件罕見的「撤獎冤案」，原起於黃國昌任「民眾黨立委」要職，在台灣行「政黨政治」要務，上月在立法院建議國會改革重大法案中，與 7 位同黨立委聯合國民黨立委，二個「在野黨」立委席次總數過半，三讀通過「立院」之五大改革法案：「總統國情報告、藐視國會罪、國會調查權、國會聽證權、人事同意權」。

執政民進黨阻擾國會改革法案。據《集誌社》5 月 22 日報導，擁護民進黨的群眾於 5 月 21日在立法院外集會，高舉「民主倒退，公民搶救」、「國會假改革」、「反擴權、反黑箱」、「沒有討論，沒有民主」等標語，抗議藍、白在野陣營「沒收民主」，要求退回法案 ......。誰都知道，整個事件不是黃國昌立委個人的事，然而示威人群中，可看到只有他一個人被舉牌抗議。

過一週，五大法案於 5 月 28 日三讀通過。之後三天，行政院長卓榮泰於 5 月 31 日，在立院答覆立委問政時，明確的說「台灣民主蓬勃發展」。這證實了，台灣執政民進黨官方，並不認同 NATPA - 理事會處罰黃國昌立委所根據的無中生有的理由：「不尊重台灣民主體制與程序，嚴重破壞台灣民主，蔑視民主價值。」

黃國昌的「撤獎冤案」發生於 5 月 30 日。上提「國會改革五法案」於 5 月 28 日三讀通過後，NATPA - 理事會的全體理事即在二天內一致通過，並立即向外公佈「撤獎案」，大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相關報導： 風評：黃國昌如何煉成「開台四百年寡廉鮮恥第一人」 ｜ 更多文章 ）

NATPA - 理事會譴責黃國昌，撤銷他的紀念獎，公佈漢文內容如下（英文 “Rescinding Huang Kuo-Chang the 2015 NATPA Professor Liao ST Memorial Award  — NATPA Statement “ 全文從略）：

「2015 年北美洲台灣人教授協會（NATPA）以黃國昌先生是「2014年太陽花學運」的精神領袖之一，因此頒予黃國昌先生第一屆「NATPA 廖述宗教授紀念獎」。然而在 2024 年的今天，黃先生的種種行為，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尊重台灣人民辛苦建構經營的民主體制與程序，持續做出嚴重破壞台灣民主的行為，蔑視民主價值。我們強烈譴責黃先生當前的行為，也不願黃先生繼續以廖述宗紀念獎得獎者的身分破壞台灣的民主。NATPA - 理事會基於上述原因一致決定撤銷頒發給黃先生的 NATPA 廖述宗教授紀念獎，因為他不再代表該獎項所賦予的價值理念。謹此公告。

北美洲台灣人教授協會理事會 2024.5.30」

理事會指責黃國昌立委「不尊重台灣人民辛苦建構經營的民主體制與程序，持續做出嚴重破壞台灣民主的行為，蔑視民主價值」。短短 42 字，是子虛烏有的無謂指控。

實情是，台灣從 1996 年總統民選迄今，經過 28 年，七任、四位總統，「台灣民主體制與程序」延續不斷。再引用上述行政院卓榮泰院長於「五大改革案」三讀通過後，在立法院的公開評論：「台灣民主『蓬勃發展』」。所以，黃國昌立委自 2015 年榮獲「紀念獎」至今，並未如 NATPA - 理事會所指控「[他] 在台灣持續做出嚴重破壞台灣民主的行為，...... 」他也未「蔑視 [台灣的] 民主價值，....。」

相反的，理事會所指已被黃國昌破壞了的「台灣人的民主體制與程序」，現正方興未艾，無可懷疑。今年第 11 屆立法院共 113 席（民進黨 51 席，國民黨 52 席，台灣民眾黨 8 席，無黨籍 2 席）。反對黨至少 60 席，此次所關切的「國會改革五大法案」，已於 5 月 28 日在立法院民主殿堂三讀通過，繼而依憲法程序互動制衡，行政院長於 6 月 6 日提出以下七點理由：「一、沒有實質討論，違反民主原則；二、混淆雙首長制，質詢總統違憲；三、無差別調查民眾，聽證範圍過廣；四、漠視正當法律程序，違反程序正義；五、無限期審查人事同意權，空轉政府重要職缺；六、『藐視國會』定義不明，恣意擴大立院職權；七、『懷疑』官員虛偽陳述，即可課以刑責」，成案送交立法院覆議。

此七點「覆議案」提出後，瞬即受媒體與立委指出「立法院討論法案的方式，應該由立法權來決定，不是行政院說了算」。 

立法院長韓國瑜已於 6 月 13 日召集朝野協商，將覆議案排入 6 月 14 日院會議程。

事有湊巧，覆議案於 6 月 13 日朝野協商時，因朝野立委發言次序不合爆出口角，民進黨莊瑞雄盛怒拍桌，國民黨立院院長韓國瑜主持會議嗆「雞蛋裡挑鋼筋」。可指出的是，黃國昌立委身當民眾黨總召，當天影音秀他靜坐會場，完全看不出他與二位立委一樣，有「破壞台灣民主」的粗暴發言。

根據中華民國雙首長制，民選國會、民選總統、閣揆間之互動制衡，立法院還可對行政院院長投「不信任案」（No-confidence Vote），即「倒閣案」，而總統也可依法解散國會。詳情另可參閱立法院官方網站連結。 

以上所述，就是現時民進黨執政下「中華民國台灣」沒被黃國昌立委破壞的「民主體制與程序」。不知 NATPA - 理事會觀察台灣立院、府院立法運作，「著眼點」放在哪裏？ （相關報導： 風評：黃國昌如何煉成「開台四百年寡廉鮮恥第一人」 ｜ 更多文章 ）

由「撤獎冤案」反觀 NATPA - 理事會，可看出在整個台灣立院「國會改革」的立委爭論一開始，遠在美國的 NATPA - 理事會理事們，就「超關心」黃國昌立委參政的言行。關心的結果，讓他們可於 5 月 28 日「五大法案」三讀通過後，不出二天，就於 5 月 30 日匆匆忙忙以莫須有的「破壞、蔑視民主價值」等罪名，立即一致通過「撤獎案」，公布處罰黃國昌，撤銷了他於九年前 2015 年獲得的「紀念獎」項。

其實，立院改革法案討論過程中，黃國昌立委敬業 — 恪盡職守，辯論 — 聲嘶力竭，終於得勝。他任立院公職，未「違背民主體制與程序」，遑論「破壞民主」。就以五大法案內容考慮，同是民眾黨的陳昭姿立委，於 6 月 7 日在美國《北加州論壇 BATA》上發文強調說「所有的國會改革法案，都是民進黨在野時提出來的」。這當有立法院舊時開會紀錄可以證實。從此可見民眾黨立委贊成「五大法案」，與民進黨早期在野時的民主執著，一脈相傳。

因此試問，NATPA - 理事會處罰黃國昌立委，何故掩人耳目，毀謗無辜？NATPA - 理事會如此以詆毀名節論功過，使我聯想到的是，民進黨建黨初期，以「台灣獨立建國」為職志，今以廢除「台獨黨綱」為志向。這種變節，才真的丟人現眼，天地不容。NATPA 理事會對此可曾置喙批判？

再者，根據 NATPA 本身的創會「章程和細則」（以下英翻漢譯）：

第二條「宗旨」：「 (1) 促進科學和專業知識及其應用； (2) 促進台灣、美國及其他國家人民之間的國際了解、教育交流、文化接觸；（3）資助與台灣有關的學術研究與教育； (4) 促進北美台灣社區的整體福祉。」

第五條「運作與終止運作」：「... 協會運作活動的任何重要部分 (substantial part)，不得進行宣傳或以其他方式試圖影響 NATPA 本身以外任何組織的法律制定 (legislation)，且協會不得參與或干預（包括發表或分發聲明）代表任何公職候選人進行任何政治競選活動。...」

統觀其詳，廖述宗教授在美國創立的 NATPA，理事會一來不可參與台灣民主政黨的政治紛爭，二來 NATPA - 理事會並無權限可判定台灣立委曠職僨事，破壞民主。「撤獎冤案」與違背「細則」第五條「不得進行宣傳或以其他方式試圖影響 NATPA 本身以外任何組織的法律制定  (legislation)」特別息息相關。是故，以上「理事會」所提出對黃國昌「撤獎」的理由，顯然違背 NATPA 的創會「章程與細則」。

行筆至此，筆者念及今日 NATPA 會員，所能紀念已故廖述宗教授的是，正確理解 NATPA 的創會「章程和細則」。廖教授生前對台灣的愛心，為鼓勵後進所遺留下來的「紀念獎」，近日竟然因「理事會」不查，成了「政治異己得獎者」的懲罰工具。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裡也須一提， NATPA 前總會會長黃界清教授負責的「紀念獎頒獎簡章」，寫有申請者得獎資格條件，包括有形獎勵的獎牌一枚與一萬元美金，但對得獎人得獎後，在台灣後繼的政治生涯規劃，並無任何明文約束。黃國昌立委 2015 年向 NATPA 申請「紀念獎」的簡歷中，列有 2008 年至 2014 年六年期間七項學術、政治活動身份、驗證資訊，其中若有任何一項謊報造假，便當構成詐騙，理事會自可「合情、合理、合法」撤銷他的「紀念獎」項。 （相關報導： 風評：黃國昌如何煉成「開台四百年寡廉鮮恥第一人」 ｜ 更多文章 ）

可是不然，理事會遠在美國藐視 NATPA 創會「章程、細則」（即忽視不可「試圖影響 NATPA 本身以外」台灣立法院國會的「法律制定」（legistlation）），越洋從台灣四個不同合法政黨的 113 席立委中，單挑民眾黨總召黃國昌立委，只是因為他於 2015 年與理事會有「紀念獎」的頒、受因緣，就冠以「違背民主程序、破壞民主」之藉口，撤銷他的「紀念獎」，以便懲罰。因為匆促決定，懲處只報告毀人名譽的無形獎勵 (intengible reward)「紀念獎」，對於黃國昌立委是否可保住有形獎勵 (tangible reward)「獎牌與一萬元美金」，隻字未提。

黃國昌立委主張國會改革，本就被在立法院民主殿堂發言的民進黨立委，以及在台北街頭示威的擁護民進黨民眾怒火展開的「青鳥行動」，謾罵斥責得體無完膚（連筆者在台北的親戚都在罵他）。在此不幸的狀況下，NATPA 理事會還遠隔重洋，違背所屬協會章程細則，越權越勢，落井下石，真是令人膽顫心寒 。而「撤獎文」中明說「黃先生的種種行為，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尊重台灣人民辛苦建構經營的民主體制與程序，持續做出嚴重破壞台灣民主的行為，蔑視民主價值。」理事會如此冒充法官自由心證，目無法紀。難道 NATPA 理事會中，一個「法政」長才都沒有？廖述宗教授地下有知，豈不扼腕嘆息。

黃國昌立委遭受撤獎的反應是「因公共政策上不同看法，被稱破壞、蔑視民主，實為不可承受之重。民主屬於全體人民，絕非專屬於以民主進步為名，卻背棄政治承諾之單一政黨。」

NATPA 沒設「常務申訴委員會 Standing Grievance Commitee」，向來懲處會員「停權、復權」程序，常冒「閉門造車」之錯。今受懲人黃國昌立委如何申述理由請求重新處理，維護他自己的權益？愚見認為，「申訴」是類同國會法案「覆議」的民主程序，理事會違背本身創會章程細則，何來法源反可任性放肆，威權辦事，屢讓受罰人申訴無門？

結語

筆者親聞廖述宗教授生前對協會的熱望。他深信「會員有多好，協會才會有多好 The Association is as good as Association members are good」。社會法治是人類自創的文明。筆者感受得到廖教授對人類尊嚴，行爲準則，以及正派言行（human decency and behavior）的期許是，會員依法行事，集體崇尚法治。

專此呼籲「理事會」撤銷對黃國昌立委有關「紀念獎撤獎冤案」的處罰，還給黃國昌立委公道，以示社會體察公允風尚習俗，也對已故廖述宗教授永懷敬意。  (June 5 - 16, 2024  Cincinnati, OH)

＊作者為化學博士，北美洲台灣人教授協會永久會員 （相關報導： 風評：黃國昌如何煉成「開台四百年寡廉鮮恥第一人」 ｜ 更多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