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珍專欄:韓國瑜「重開機」,「大協商時代」來臨?

2024-02-02 0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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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法院1日舉行正副院長選舉,由國民黨立委韓國瑜、江啓臣當選立法院正副院長。(柯承惠攝)

立法院1日舉行正副院長選舉,由國民黨立委韓國瑜、江啓臣當選立法院正副院長。(柯承惠攝)

新國會報到日,一如預期,最多席次的國民黨韓國瑜和江啓臣當選正副院長,然而,朝野歷「長年抗爭」,這樣「不出意外」的平靜順利,倒頗有點特殊的況味,就像才結束的大選,沒有贏家也說不出輸家,立法院正副院長選舉,當選的國民黨必須戒慎恐懼,落選的民進黨失落得理所當然,而扮演「關鍵八席」的民眾黨可累了,因為他們在未來的每一役裡,都得殫精竭慮比藍綠都聰明多一點點,算計多一點點,才能一以貫之的「關鍵」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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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錫堃院長落選,柯建銘還是國會議事核心

所謂「不爭,乃大爭」,民進黨以總召柯建銘為代表號,固然有始有終的酸言酸語,但柯建銘不是為個人私心怨衝昏腦袋的政治莽漢,相反的,他長於縱橫離間鑽空拉攏,柯建銘選擇「不爭」,不會沒有他的想法,先不論他的想法到底是不是總統當選人賴清德的想法,他非常明白綠白不合,就會讓民進黨在未來的國會表決戰中,始終居於不利地位,這對五二0即將就任的新政府施政,當然是一道難以突破的壁壘,但柯建銘的選擇對總統國會雙少數的「執政黨」而言,未始不是讓政局相對穩定的作法,最重要的,嫻熟朝野協商或抗議的柯建銘,還能發揮他的「關鍵作用」─他還是民進黨國會議事的真正核心。

首先,寧要韓國瑜,也要拒絕黃珊珊(民眾黨),顯然在他眼裡,做為朝野協商的「對手」,韓國瑜或國民黨遠比民眾黨好對付,韓國瑜一旦坐上不能兼政黨職務,必須中立主持議事的議長位子,比民進黨多一席的國民黨,非特殊狀況,立刻少一席,而且,還得中立調處議事抗爭,國民黨立委即使備戰也不至於衝著「自己的院長」搞肢體衝突。

其次,新政府就位,福利與建設政策非特別不合理或嚴重影響財政紀律(諸如蔡政府的前瞻預算),藍白不會反對,事實上,從學費補貼到基隆台中捷運線通過,蔡政府未盡之事在賴清德就任前,已經陸續推動,蔡政府的爛攤子,賴清德想收都未必能收,想回復原狀就更難,隨便舉例,被蔡英文清繳的「年金改革」沒救了,就算國民黨想救,民眾黨也不會支持,已經任命的全綠監委、大法官、NCC委員都有任期,同樣改變不了,只能從新人事任命上調整結構,國民黨被清算到脫底的黨產,幾乎全數進入司法程序,絕非立法院多數席次能改變,就算國民黨想改變,同樣的,民眾黨也不會支持,立法院唯一能做的是讓未設落日條款的黨產會,在八月底任期屆滿後終止其任務,廢掉該組織條例。

少數總統不能迴避朝野對話,人事不能全綠

簡單講,在新政府上任可預見的一年裡,賴清德有餘裕磨合朝野氣氛,從政策到人事,協商勢不可免,NCC委員人事就是第一關,在人事同意權的聽證制度未加完善前,賴清德沒有蔡英文為所欲為、提所想提的空間,賴清德想清楚這件事,朝野相抗的局面當可緩和。

立法院1日舉行正副院長選舉,立委游錫堃投票後揮手致意。(柯承惠攝)
游錫堃未當選院長,旋即請辭立委。(柯承惠攝)

在內閣人事布局上,賴清德顯然已經有若干想法,否則不會傳出他已相中一、二民眾黨人士入閣的可能性,唯一差別是,拉攏他黨人士入閣,要不要以政黨協商(談判)方式進行?扁政府初任時唐飛組閣,因為沒有政黨協商程序,國民黨不肯為唐內閣政策背書,短短四個多月就黯然離任;而扁政府請時為新黨的郝龍斌出任環保署長,郝龍斌有言在先的就是核四政策,政策若有歧見,共組內閣對彼此都痛苦。

質言之,人的黨籍所屬不是重點,政策是否合拍才是關鍵,蔡英文把政策協商之責全交由立法院,而民進黨絕對多數的立法院「協商」只是形式,護航動員才是實質,賴清德不是多數民意支持的「大總統」,他要讓自己從「少數總統」走向「全民總統」,政黨對話勢不可免,就像陳水扁時期的朝野領袖會面,但不能犯陳水扁前腳會談,後腳同時宣布停建核四這樣的低級錯誤。

六成「非綠」民意需要出口,院長選舉釋放能量

最重要的,一場沒有贏家的選舉,六成非綠民意並未得到出口,立法院正副院長某種程度也算釋放若干能量;一年之後,九合一選舉備戰又將啓動,對志在百里侯的各政黨而言,「衝突」不是勝選之道,而藍綠白誰能再次擄獲人心,國會是主戰場─而且,「和」(協商)比「戰」(抗爭)更重要,和得姿勢漂亮,戰得有理有據。

居其位者就是標靶,民進黨的標靶不是柯建銘,只能是賴清德或閣揆,國民黨的標靶毫無疑問就是韓國瑜,賴清德還有犯錯的緩衝區,韓國瑜却沒有容錯空間,坐上立法院長寶座的那一刻起,他就是顯微鏡下的標本,民眾黨八席立委都是標靶,從這個角度看,初登場就投出院長廢票的立委陳昭姿,有很大機率成為民眾黨的形象破口,不能不慎。

這樣的立法院,柯建銘大可好整以暇,他是朝野協商的能手,他要防的不是藍白,反倒是民進黨立委或所謂「側翼」轉不過彎,比方粗魯對待本來不當選院長就無意留任立委的游錫堃,戰得沒頭沒腦。「新政治」還在未定之天,但「新國會」值得期待,也唯有國會議事文化轉變,台灣民主才有機會再拔高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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