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邪鬼何為神,二號橋上捉放曹
水炮車雖然在二號橋上沖散了防線,但警察亦開始撤離,於是Lukas轉往一號橋幫忙。
「那時一號橋上的抗爭者,建立了中大的入境處,檢查所有從外面進來人仕的證件。你有看直播?一號橋上建了那座類似堡壘狀的塔,就是我和朋友一起搭建的。大學站對面有個工地,正好有許多建築材料可用得著。
一直守到第二天晚上,中大學生會的抗爭者,與非中大生的勇武們開始爭拗,說誰該聽誰的,也有抗爭者開始懷疑誰是臥底誰是鬼。勇武們心灰,於是嚷著大撤退。凌晨一兩點,我就跟著大夥,在六條柱附近的山邊離開,回家休息。」
除了指揮權的爭拗外,Lukas認為最主要的導火線是,當時在二號橋上接受傳媒訪問的幾個抗爭者,竟擅自提出重新開放,一直被他們封鎖了二號橋下的吐露港公路,讓車輛通行。
「其實這只是那幾個人的決定,並不是所有在場勇武們的集體決定。二號橋是所有勇武一起打了一晚才奪回來的,這麼多人受傷,怎能你說放就放?還要直接跟記者宣佈?那就變成不放不行,所以大家決定散了。
基本上,我們是以不對等武力去跟這政權對抗,毫無籌碼,而吐露港公路就是唯一一條從大埔出沙田的高速公路,二號橋橫跨吐露港公路上,這是我們難得有的籌碼,怎能夠這麼輕易就放棄?
嚴格來說,不應該守甚麼陣地戰,始終會物資短缺。但中大確實有利防守,因為警方只有一條路可攻入來,大學站亦只有一條隧道,用雜物堵住就可,山路也很少,易防守。加上當日下午拉了幾個人,在場的人都情緒激動,才決定堅守。後來重看,是應該撤的,因為警方最後也會把所有路封鎖,要是守太久,還是會變成理大那情況。」
沒說投降的投降
在中大打得最激烈的那兩個晚上,紅磡的理工大學已有人提出要堅守。
Lukas十四號凌晨,離開中大後回家休息。然後同日黃昏,就和一起守中大的朋友進理大。這次他索性不拿上那頭盔,怕沿路被截查。
「黃昏時,警方還未包圍,可正常出入,也沒甚麼衝突發生。我和七、八個手足組了個臨時團隊,出去尖東Neway卡拉OK附近,裝修一下星巴克和其他藍店。星巴克都拉下了閘,我們就強行撬開,進去內部裝修。本還想裝修多些藍店,可是商場保安開始過來,只好撤退。」Lukas對於裝修藍店和中資店鋪早有經驗,他在自己所住的區內,也不時參與破壞親共陣營的商鋪。
理大頭幾天相對平靜,除了偶然出外裝修,Lukas大部分時間,都是去幫忙做汽油彈、設路障,以及輪班守天橋;其餘時間則跟不相識的參與者,彼此訴說分享抗爭經歷。
「我守的那條橋,正是後來燒掉那銳武裝甲車的地方。為了防禦警察攻進來,每更至少有三四十個勇武在守。」
每個抗爭老手,都有自己關於製作汽油彈的配方。Lukas不像第二章受訪者的晶晶那樣加顏料和糖粉,反而專注於天拿水混合白電油。「我覺得這樣效果最好。」
物資從四方八面運入。Lukas估計,當時校內大概有一千人左右,以食品和其他物資的充裕程度,絕對足夠所有人留守一個月以上。 (相關報導: 承先啓後台南學:《深耕臺灣民俗的文化人:莊松林》選摘 | 更多文章 )
可是後來出現的撤退潮,Lukas認為,物資雖然足夠,卻敵不過心態上的壓力。許多當初一股激情進來的中學生,因為手機沒電,無法聯絡外界,情緒就變得不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