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點投書:台灣有事,日本不能有事─嚴肅面對賴清德可能當選

2023-12-01 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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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對台灣的態度有可能回到安倍執政前的狀態,即便賴清德在總統府頻喊「親媽救我」也沒用。(資料照,蔡親傑攝)

日本對台灣的態度有可能回到安倍執政前的狀態,即便賴清德在總統府頻喊「親媽救我」也沒用。(資料照,蔡親傑攝)

「台灣有事,就是日本有事」如今還適用嗎?答案為否,正確地說,這「不倫口號」只是日本右翼的一廂情願,拜登一服軟,東京就變成「台灣有事,日本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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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拜登並沒有在「習拜會」向北京示弱,但事實上,習近平願意訪美,檯面下的收穫必然不少,側面例子很多,光是日本態度的轉變,即可窺一二。

習拜會後,中日韓外長便在釜山舉行峰會,而這是一次旨在磋商明年三國領袖高峰會的前奏。如果拜登沒先在習拜會上讓步,中日韓湊不在一塊兒。

2023年11月15日,拜習會在舊金山登場。(美聯社)
習近平願意訪美,檯面下的收穫必然不少,例如對日本態度的轉變,即可窺一二。(資料照,美聯社)

那麼,三國關係會不會有進展?簡單說吧,只要美方不從中作梗,中日韓之間本來就是互利大於矛盾,一旦領袖碰頭,必然會有進展。

另一方面,沖繩知事玉成丹尼在七月訪陸之後,11月下旬也低調訪台,玉成旗幟鮮明反對「台灣有事,日本有事」,行前,還在琉球動員了一場「反戰大會」,公開反對台灣有事就是日本有事的論調。

此外,日本公明黨黨魁帶著首相岸田的親筆信率團訪問大陸,也是友好信號,旨在為中日關係降溫。

當然,中日關係降溫的背後,日方在軍事上的積極部署也同時進行,不過,其軍事外交上的部署重點已愈來愈傾向「台灣有事,日本不能有事」,自保為上。

為了推銷福島水產品,日本首相岸田文雄於2023年8月30日在首相辦公室午餐時享用福島的海鮮料理。(美聯社)
日方也在軍事方面積極部署,且越來越傾向「台灣有事,日本不能有事」。(資料照,美聯社)

對美方而言,軍事上的自保,簡言之就是「拒止威懾」(Deterrence By Denial),美國正要求日本實行此一戰略。11月8日,美前國安顧問博明來台,對日方公開下的指導棋,就是「拒止威懾」。

美國奉行的威懾戰略有兩種:其一,懲罰威懾;其二,拒止威懾。前者意味著經濟制裁與軍事介入,成例就是美西方在「俄烏衝突」後施行的經濟制裁;後者意味著在發生衝突前,整經軍武,企圖改變對手在戰爭成本上的估算,已達到遏阻的目的。

總之一句話,「拒止威懾」就是美國兜售武器的途徑,能否有效,端視其瞄準的對手如何看待戰爭。

在俄烏衝突後,美方終於坦承「懲罰威懾」無效,因為美國與歐洲都不願被捲入戰爭,「巴以衝突」後更是如此,但中東挺巴武裝勢力是連「拒止威懾」都不太買帳,若不停火,以色列決無寧日。

台海衝突,是靠「拒止威懾」能止戰的嗎?大陸前駐美大使崔天凱在習拜會後表示,中美關係要有進展,首先得承認台灣問題「對中國人而言是生死攸關的問題」,「沒退讓餘地」。

換言之,一旦北京下決心動手,必然不計成本,打到贏為止。美日做再多的「拒止威懾」佈局,對不惜血本的對手而言,不會起作用。哈瑪斯與挺巴武裝勢力就是現成的例子,被逼急了,打不過也要打。更別說在第一島鏈擁有絕對優勢的解放軍。

中方的此一態度,對美日之間在「自保」上的認知會產生影響。美方認為擴軍並部署遠程武器,甚至設立核保護傘,方為自保之道,但日方不見得認為這麼想,因為北京向日本提出了「中不打日」的三個條件:

1. (日方)不攻擊中國。2. (日方)不支援美國。3. (日方)不部署遠程打擊能力。

以上三點,美國反對的是2與3,但日方若不想捲入戰爭,就至少得同意1與2,至於3,日本迫於美方壓力,大概率會施行,但也同時會爭取與中方的軍事互信。

對美國而言,2若不成立,形同軍事聯盟無效,就只能賣賣遠程武器撈點利潤了。這便是博明這樣的軍火商代言人要大力推銷「拒止威懾」的主因。

重點是,美韓之間有聯合作戰指揮,隨時能在朝鮮半島開戰,但美日之間沒有。這意味著日方有一個重要的自保通道:不保證在戰爭期間支援美軍。

北京對東京只要做一件事,即協助強化「台灣有事,日本不能有事」的戰略概念,就能大致確保在可能的台海衝突裡,日本保持軍事中立。

2023年11月27日,越南國家主席​​武文賞在東京會晤日本首相岸田文雄。(美聯社)
日本很有可能在部署遠程武力的同時,與北京建立軍事互信機制。(資料照,美聯社)

按北京「鄉村包圍城市」戰略,琉球的反戰意識與日本的經貿動脈,都是抵銷其右翼鼓譟戰爭的良方,習近平能親切接待加州州長與比爾蓋茲,也能緊握玉成丹尼與日商的手,為的就是將敵人縮小到對手的好戰份子小圈圈。

換言之,日本很有可能在部署遠程武力的同時,與北京建立軍事互信機制。如前次所言,中美恢復軍事高層溝通,形同為解放軍上了「安全帶」,讓美國默許解放軍 —— 在賴清德當選後 —— 於台海進行更大膽的軍事壓迫。對日本,自然也是比照辦理。

既然拜登低了頭,岸田焉敢不照做?

因此,至少在美國總統大選前,東京會為了遠程武力部署,而在台海問題上有所收斂。習近平搞定了拜登,自然也能搞定岸田與尹錫悅。無論今後日韓在口頭上逞什麼強,都不重要,觀察重點僅在於中日韓實質關係上的推進與否。尤其是軍事層面的談判結果。

日本對台灣「口蜜」,雖不見得「腹劍」,但台日關係很有可能在明年回到安倍作妖前的狀態,一個對台灣問題萬分謹慎的日本會重出江湖,而賴清德在總統府頻喊「親媽救我」也沒用。

賴清德當選,是非常嚴肅的事件,北京已經按照既定劇本走,為最壞狀況作佈局。

*作者為自由撰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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