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詠翔觀點:為何性騷擾案在「社會公平正義圈」連環爆

2023-06-11 0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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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飛帆過去靠高舉「公平正義」在政壇崛起,卻在擔任民進黨副秘書長時,無視所屬單位發生不公不義之事。(資料照,林旻萱攝)

林飛帆過去靠高舉「公平正義」在政壇崛起,卻在擔任民進黨副秘書長時,無視所屬單位發生不公不義之事。(資料照,林旻萱攝)

民進黨性騷擾醜聞案一個接著一個連環爆,件數多到負責善後的人「來不及整理統計」。只是當大家還在計算此事對民進黨在明年選舉的影響時,事情已經開始延燒到其他黨派,甚至正處於「流量狂潮」的媒體,也開始被火燒上身,有多名媒體高層或前高層,都遭指控曾有性騷擾惡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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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政壇或是媒體的工作者,平常確實比其他職業的人更常把「公平正義」這些左派口號掛在嘴上,從事這樣職業的人,也確實擁有更多「社會正義戰士」(SJW, Social Justice Warrior)。維基百科這樣解釋社會正義戰士這個條目:「指支持女權主義、環保、民權、進步主義、多元文化主義和身分認同政治等觀點,並積極參與社會運動的個人」,重點是,女權主義在這個條目中是被放在各種「價值」的最前面。

為何社會正義戰士變成自己口中的「萬惡淵藪」

然而在這樣滿嘴女權和社會公平正義的圈子,卻屢屢發生這樣不堪入目、多到不勝統計的性騷擾甚至性侵害案件,而且還不是一次兩次,而是幾十年來不斷不斷地一直發生,像是陳為廷案、像是桃產總強迫脫光當眾洗澡案、像是華山性侵殺人案、像是更早的民進黨中央黨部性騷案、像是人權律師性侵案,還有在各個校園各種性騷性侵案。當然不僅是台灣,連引發轟動全球 #MeToo運動的開頭哈維.溫斯坦性侵事件(Harvey Weinstein sexual abuse cases)的加害人哈維.溫斯坦(Harvey Weinstein),也是一個眾所皆知的左派、民主黨、女權主義支持者。

2018年6月5日,好萊塢名製片人、色魔溫斯坦(Harvey Weinstein)首度為自己被指控的性侵罪名出庭(AP)
哈維.溫斯坦(Harvey Weinstein)在性侵案被爆前,是眾所皆知左派價值、女權支持者。(資料照,美聯社)

雖然沒有嚴謹的統計數字能證明「性犯罪在『社會公平正義圈子』發生的機率高於其他圈子,只是就算我們把「社會公平正義圈子」當成人類社會的一部分,理解人類社會會出現的各種壞事在「社會公平正義圈子」一樣會發生,但在這個口口聲聲最尊重女性、最反對權勢剝削壓榨的圈子裡面,竟然還出現性騷擾和性侵害連環爆的情事,仍不免為之震驚。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這些整天要把別人打成「沙豬」、「歧視者」、「壓迫者」、「黑五類」的社會正義戰士,卻能毫不介意地幹下自己口中那些豬狗不如的罪行?真的只是「被權力腐化」、「和人性醜惡面對抗失敗」嗎?

社會建構主義者認為女人對「性」保守是社會建構的結果

這樣說好了,某種流派的左派否定了「自由意識」這種東西,他們認為人類做任何決定都受環境影響,例如性愛會產生愉悅才能鼓勵人類生殖,所以人類必定歡喜性愛,人類裝出不愛性愛的樣子,都是環境壓迫的結果;如果可以拔除環境壓迫的因子(例如貞操觀念),大家應該是聚在一起時,就是吃飽幹幹飽吃,男男女女見面打招呼的方法就是來捅一發;甚至他們會認為,你想和特定的人幹的歧視主義、而不是誰來都開心幹的平等主義,都是被「父權」教條控制的結果,「父權者」不讓你隨便幹,純粹是怕養到別人小孩。

所以在那個場合逼你脫光在眾人面前洗澡,研討會變成雜交會,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要告訴你,和人隨便亂幹沒那麼不舒服、在別人面前赤身裸體也沒啥了不起,你會不舒服就是你被錯誤的父權教條控制了。換句話說,在某些「社會正義戰士」的腦中,亂摸你甚至亂「上」你都只是某種「教育」,因此毫無愧疚感。

陳為廷,三一八學運,太陽花學運。(柯承惠攝)
在三一八學運高舉公平正義價值的陳為廷,最後因性醜聞淡出政壇。(資料照,柯承惠攝)

這種想法來自於一種叫做「社會建構主義」的思想,維基百科對於「社會建構主義」的解釋如下:

當代身分政治的支持者(如女性主義者、支持同性戀權利者,或者種族平等活動者)很多持社會建構主義的觀點。例如西蒙.波娃(Simone de Beauvoir):「我們並非生來為女人,我們是成為了女人。」

社會建構主義者認為,性別角色、同性戀等的成因是社會和文化建構的結果。因為「本質」暗示著永恆,本質主義被指會使政治趨於保守而反對變革。但本質主義主張也為包括女性主義、反種族主義、反殖民鬥爭的激進政治提供了一些有力的口號,諷刺的是在文化中充斥著本質主義思維的情形下,策略本質主義有時會成為政治上的權宜之計。

荒謬地處理輔仁大學心理系性侵案,夏林清是建構主義大師

換句話說,建構主義者認為不管人生出來是帶把還是帶套,小孩就是小孩,但因為人類社會已經有既定觀念,認為小孩帶把就該當男孩養、帶套就該當女孩養,久而久之,帶把的就會變成大家認知上的男孩樣貌、帶套的就會變成大家認知上的女孩樣貌,但事實上這些男孩女孩的各種特質,都是社會建構在小孩身上的。換句話說,建構主義者相信如果我們把帶套帶把的小孩用相反的方式養育,那社會上帶把的就會像現在的女人、帶套的就會像現在的男人。

在這種思考之下,當然也會覺得「女生會對在眾人目光下裸體感到羞恥」、「女生拒絕任何男人觸摸自己」,都是「社會建構」出來的,並非人類的本能,他們可能還會舉一些文明比較原始的社會成員都是赤身裸體、但他們都不會因此感到羞恥當成例子,來證明自己的「社會建構」理論確實沒有錯。

20190312-前輔大教授夏林清(圖中)至監察院檢舉教育部長潘文忠,並遞交陳情書。(蔡親傑攝)
前輔大教授夏林清(圖中)任輔大社科院院長時,處理「輔仁大學心理系性侵案」方式讓外界瞠目結舌。(資料照,蔡親傑攝)

「我不要聽一個受害者的版本!你們學生之間的情慾流動我也知道,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平常在8樓幹些什麼,偷吃也要把嘴巴擦乾淨,沒錯,你,確實,酒後,亂了性,但我不要聽一個受害者的版本,我要聽你作為一個女人在這件事裡面經驗到什麼!不要亂踩上一個受害者的位置!」這是2015年6月輔仁大學心理系性侵案,時任社會科學院院長的夏林清在案件發生後處理時的爭議發言。

事實上夏林清這極具爭議的發言和處理事件的方式,就是完全依循社會建構主義的脈絡成而,所以她要受害學生「不要亂踩上一個受害者的位置!」因為社會建構主義者如夏林清,本來就相信女生覺得性事很羞恥這種情緒,是社會後天建構出來的,不是人的本性。

你覺得在傳教、人家覺得被強暴

只是「挑對像」一樣是深殖你我DNA中的生物本能,「全世界人死到剩你一個我也不想跟你幹」的情形是絕對可能存在的,結果那些左運神棍認為那些女生已經被他們「解放」成為新女性,根本沒想過「不想和你幹不是什麼父權控制,就是單純看你很爛」,結果你覺得在傳教、人家覺得被強暴,情況就這麼發生了。

當然也有更大的一部分社會正義戰士,只是嘴上說一套,做的是另一套而已。還有另一群滿嘴社會公平正義的社會正義戰士,打從內心相信,只有你需要被「社會公平正義」,他則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神」(就像《動物農莊》說的「所有動物都是平等的,但某些動物筆平等還要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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