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春鴻觀點:新聞記者正在寫歷史的草稿

2022-06-05 0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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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攝影的倫理問題,少有人嚴肅地探究。保羅.馬丁.萊斯特(Paul Martin Lester)的《視覺倫理:攝影師、記者和電影製作人指南》(Visual Ethics: A Guide for Photographers, Journalists, and Filmmakers)正是表述了新聞攝影、電影和數位媒體中視覺訊息的專業人士對批判性思維和道德行為的佳作。這本書超越了新聞攝影倫理,它討論了當代的關鍵問題,包括說服力、刻板印象、全球視角、平面設計決策、多媒體製作、社交媒體等。作者對視覺傳達的複雜領域進行了認真的倫理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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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記者寫的正是「歷史的草稿」

新聞記者是時代,尤其是亂世的見證者,他們寫的正是「歷史的草稿」。近代中國吸引了很多記者和新聞史家的關注,他們的論述,也填補我們對歷史的許多盲點。保羅法蘭區(Paul French)所著的《鏡花水月:從鴉片戰爭到毛澤東的在華外國記者》(Through the Looking Glass:China’s Foreign Journalists from Opium Wars to Mao)描寫了外國記者眼中在中國的驚心動魄的歷史,從1820年代廣州歐洲工廠印製的報紙開始,到1949年的共產主義革命結束。

本書從2位編輯關於中國未來的決鬥開始,以一場鬥毆結束。外國記者們見證了中國的歷史和發展;它的抽搐和劇變;革命和戰爭。在中國命運的每一次重大轉折中,他們都占據了前排座位。他們報導鴉片戰爭和太平天國起義;看到頤和園被燒毀;忍受義和團運動;見證了清朝的滅亡、民族主義中國的誕生以及與猖獗的軍閥主義的生存鬥爭。他們跟隨共產黨的崛起,全面戰爭,然後是革命。簽署不平等條約時,有外國媒體在場;1900年外國軍隊占領和搶劫北京時,他們也在場;他們看到了1911年誕生的共和國,以及1919年五四日政治上日益尖銳的中國。外國記者站在街頭目睹1932年第1次上海戰爭的流血,然後被第2次上海戰爭的轟炸炸飛。1937年的上海戰爭。他們跟蹤日本的侵略,從吞併滿洲、上海淪陷和南京大屠殺到襲擊國民黨戰時首都重慶,他們和其他人一樣縮在防空洞裡。他們目睹了自相殘殺的內戰、蔣介石逃往台灣和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初期。

記者,重要的是看他寫出什麼來?

記者,指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族群,一個充滿傳奇色彩、危險處境的職業。他們有的是紳士,有的痞子。保羅法蘭區說,當年在中國的外國記者團,是全球數百萬人對現代中國歷史的見證者和主要解釋者,他們本身就是一群迷人的人物。就像他們站在任何地方的記者一樣,他們將自己的假設和偏見以及他們的希望、夢想和恐懼帶到了中國。他們不是萬無一失的。他們有時也把故事完全搞錯了,就像他們部分正確一樣。他們是一個混雜的群體——來自喬治.「北京的莫里森」(George Ernest Morrison)這樣的老前輩;迷人的記者旅居者,如彼得弗萊明(Lieutenant colonel)和艾米麗哈恩(Emily Hahn);和像海明威(Ernest Miller Hemingway)和瑪莎.蓋爾霍恩(Martha Gellhorn)這樣的記者遊客,以及許多不那麼出名但同樣有趣的舊中國記者團成員。少數是酒鬼、花花公子和騙子。它們甚至是多國派在中國的間諜——他們經常改變了立場,他們失去了公正性,他們表現出偏見,還有一些是徹頭徹尾的惡棍和騙子。但大多數人都幹練而專業地完成了工作,有些人熱情洋溢,少數人具有罕見的天賦。

讀到這裡,你還會認為「少小不讀書,長大當記者」這句話是可信?或可笑呢?無論要當一名為歷史寫草稿的記者,還是要當一名招搖撞騙的記者,重要的是看他寫出什麼來?如果他寫不出好新聞,或根本沒寫個啥,那麼你看到的就不是記者,只是個痞子,是個騙子;如果他能寫出好新聞,那麼當個酒鬼、花花公子和騙子,只是他在採訪時的手段。

*作者為文化觀察者,作品集參看JOE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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