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瑜伽課、喝卡布其諾、吃義大利菜與日本菜:金正恩統治下的北韓「中產階級」

2018-04-23 19:10
平壤水上樂園的泳客們。(BBC中文網)
平壤水上樂園的泳客們。(BBC中文網)

當絶大部份北韓人都活在極端貧窮之中,專家說,北韓的中產階級群體正在不斷擴大,他們有錢、也有時間去享受人生。從海豚水族館到購物商場,北韓這個國度也在悄然生變,去滿足這群富裕國民的需求。

賈登(音,化名)第一次登上互聯網時,被自己找到的一切驚呆了。

「我接觸到能夠啟發我的資訊,每一天對我而言都是驚喜,因為我能看到自己從來沒有想過的、完全不一樣的觀點。這令我既憤慨又悲傷。」他說。

賈登是五年前從北韓逃到南韓的脫北者。一直以來,只有少數北韓人能夠成功脫北,且大部份是年輕人;賈登的成功,令他成為罕見的少數。

他近日剛在澳大利亞完成一項英語課程。在澳洲求學期間,他學會上網,發現了YouTube及其他新聞網站。

這對他而言是全新的體驗。作為全世界壓迫最嚴重的國家之一,北韓嚴格限制人民的基本自由,例如接觸境外傳媒新聞的自由。

賈登身在北韓時,已經常突破這些限制,接觸被官方禁止的娛樂。

「我會在空餘時去踢足球、玩電腦遊戲、看電影,」賈登說:「雖然我們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有很多限制,很多電影與遊戲都被禁止,但我還是悄悄在做這些。」

秘密快感

「無國界記者」(Reporters without Borders)曾將北韓形容為「資訊黑洞」,但說北韓實際上有蓬勃的外國娛樂產品需求。

「在北韓,最受歡迎的消遣,同時也是最廣為人知的公開秘密就是,很多北韓人都偷偷地看外國媒體,尤其是南韓的電視劇。」《北韓機密》(North Korea Confidential)作者詹姆斯・皮爾遜(James Pearson)表示。

「這些電視劇讓南韓與北韓的人民,都能逃離日常生活的壓抑,分別只是北韓人看劇要偷偷地看。」

但不是所有的娛樂都必需在暗地裏進行。實際上,對北韓最富裕的一群人民來說,「閒暇」概念正在不斷演化。

People enjoy rides at the Rungra People's Pleasure Park , Pyongyang
平壤綾羅人民遊樂場

「好大喜功」

南韓官方智庫「南韓發展研究院」(Korea Development Institute)的一份報告指出,近年北韓建造購物商場、體育中心、文化中心的工程項目大增,居住在首都平壤的北韓人民,消費、消磨時光的選擇也越來越多。

監察北韓衛星圖像、追蹤工程位置多年的研究人員柯蒂斯・麥爾文(Curtis Melvin)指出,近年北韓甚至開始建造水上樂園及海豚水族館。

「衛星圖像可說是監察北韓變化最透徹的工具,讓我們能夠觀察到外國人不獲准親身進入的北韓地區。」麥爾文說。

「這令我們得以觀察北韓的市場、交通、基建變化,以及可再生能源發電的增長,我們能夠將這些改變量化,這是十年前做不到的。」

A satellite image showing Mirae Scientist Street, a housing project in downtown Pyongyang
平壤市中心住房項目「未來科學家大街」的衛星圖像。

透過衛星圖像技術,麥爾文可以分析出北韓平民生活的微妙變化。他記錄下大批具娛樂功能的建築及場所冒起。

「自金正恩於2011年繼承亡父執政以來,他啟動了大量工程及美化工作,改變了平壤的市貌。」麥爾文說。

為什麼金正恩會決定建造這些娛樂場所?其中一個可能原因是好大喜功。 (相關報導: 至少30死?中國旅客遊北韓發生巴士墜橋意外,北京緊急組織醫療專家出國救治 更多文章

「部份原因是要將平壤現代化、將其打造成21世紀城市典範,」美國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南韓研究中心訪問學者安德利・阿伯哈米安(Andray Abrahamian)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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