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瑞水過雲飛話今昔》後中壢事件─左右為難進退不得的蔣經國

2022-02-04 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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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1977年1月1日我當採訪主任時,尚不足30歲。重點不在前所未有的年輕,而是我的長官們與同級主管,無不大我20、30歲,即便我底下的記者,也有不少差距20歲左右的前輩,大我7、8歲到十幾歲的更是大有人在,比我資淺的則屈指可數。這說明余先生和我這師徒二人真夠大膽,一個敢大膽用,一個也敢大膽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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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這步棋是成功的,時報因此率先完成了世代交替,一時人才鼎盛,充滿銳氣,而在美國ABC(Audit Beaurou of Circulations)組織有關發行量的監核下,這個時期報份衝破100萬,成為名符其實的第1大報,更塑造了自由派報紙的形象與口碑。

半年後我就掛上副總編輯銜,進一步受到肯定。但是好景不常,因為意見不同,平日就與余先生時有齟齬,結果年底在一次會議上,我控制不住脾氣,對報社之漫無制度大肆批評了一番,講的都是很多人心裡的話,但余先生臉上掛不住。他雖當場表現得很有風度,卻在1個星期後,藉詞《聯合報》將開辦《民生報》,時報須調整總編輯和採訪主任以為因應,把我換下來了(總編輯常勝君先生跟著陪榜)。一方面在個性上磨一磨我,一方面也省些來自有關方面的壓力。

此時5項公職選舉選完了,中壢事件發生了,我也將下台了,便積極聯繫陳婉真回國的事,並告訴她,我將在12月底交卸職務,希望她能在這之前回來。她聽了嚇一跳,問是不是因為她的緣故,我回說不能這麼理解,但若她不回來,那我就無過變有過了。她也夠意思,便打消了留在美國讀書的念頭,雖因有些事情耽擱,總在12月底以前確定了1月中回來的行程,使我得以「結案」了。

另一方面,卸職前我還與余先生商量了她回來後的工作,建議不再跑省議會,而接任台北市政新聞小組召集人,余先生全盤照准,如此對她日後的出處也有了交代,把事情做了周全。在完成任上這最後一件事後,1977年12月31日我便下台了。

或許是礙於外界風評,或許是他老人家還不願改變對我的規劃,我仍以副總編輯銜,上編輯台分稿,並繼續兼任專欄主任(我大概是台灣報界第1個專欄主任,在當記者的時候就已奉命邀專欄,當採訪主任後又加了一個專欄主任銜)。

前者表示進一步具備候選總編輯的資格,並未貶我;後者則是藉著我與學界的關係,繼續為時報發掘人才與好的專欄。半年後,調我接任《時報周刊海外版》總編輯,這是一份向美國地區寄送的小型報紙,是後來《時報雜誌》和《美洲中國時報》的前身。

我接手後注入了更多開明、開放和充實的內容,並更多了解海外的心情和需要,是我日後海外辦報的初體驗。當時出獄的政治犯如雷震、李敖,報紙連碰都不敢碰,卻是我們專訪的對象,內容獲得很高的評價。可以說,它是時報衝撞言論禁忌和報導尺度的一個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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