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標籤下真實的烏克蘭

2014-03-14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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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治說,這座城市的問題,不是佔半數以上講俄語的人口與講烏克蘭語的人口對立,真正的問題是,這裏沒有中產。蘇聯解體,對煤礦的巨大需求急挫,頓涅茨克許多工廠倒閉,工人失業。而烏克蘭轉型過程中,也誕生了寡頭富商。在這座低收入人群為主的城市裏,住著烏克蘭首富安克梅托夫。貧富懸殊催生黑幫勢力,頓涅茨克及周邊幾個東部城市都有黑幫當道、把持政治的歷史。其中之一,當地人說,就有亞努科維奇家族,家住頓涅茨克郊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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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俄」、「親西方」

標籤被用來分化人群,煽動情緒。標籤下掩蓋的,是真正的社會癥結。一個沒有中產階級、貧富兩極化的社會,憎恨、對立,極易燃燒。現場看來,親俄示威者人多勢眾,更具明顯攻擊性。反對他們的人也出來遊行,但規模小很多,表達方式也更加安靜。

喬治認為,無論亞努科維奇、尤先科,還是臨時新政府,都製造了更多分裂,沒有好好地「服務」民眾。「你必須愛他們,他們才會丟掉手裏的武器——仇恨。」

「親西方」同樣是一塊大而化之的標籤,甚至有些一廂情願。季莫申科領導的烏克蘭反對派政黨「祖國」確實明確提出加入歐盟,她本人接受採訪時說,這是第一次有人為了加入歐盟而流血。但是,與廣場上至今不肯散去的抗議者交談,很多人表示,烏克蘭並不一定要加入歐盟,他們是為「烏克蘭的獨立性」而鬥爭,希望能在俄羅斯與歐盟之間取得平衡。不想被俄羅斯控制,不見得一定要「倒向西方」。

這種心態與過去十年,反對派政府搞砸了橙色革命成果有關。民眾不知道該信任什麼,甚至「民主」這個詞,也不是他們高舉的旗幟。有示威者說,看到「民主」怎樣被誤用,走入歧途。他們鬥爭是為確保「零腐敗」。

公民社會非常發達

亞努科維奇出逃、臨時政府組成後,廣場上仍有示威者宿營,不肯散去。磚頭、橡膠輪胎搭起來的防禦工事仍然在。他們說,局勢不確定,要固守陣地,等到五月份大選後再看。

此前有媒體報道,抗議者每天收到五十美元酬金,暗示整個示威活動是一場表演。在那樣混亂多元的現場,可能會有反對派資金介入。但是烏克蘭公民社會非常發達,自我組織能力極強。大部分物資是通過Facebook籌集,現場也有一些青年政黨號召捐款,並公布資金用途,公開賬目。現實證明,獨立廣場漸漸成了獨立王國,誰對它都沒有絕對控制。

俄語居民中有不同聲音,廣場示威者未必全盤支持西方。新聞標籤下,真實的烏克蘭,需要的是健康良好的政府管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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