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塵埃中綻放的花朵:《1927民國之死》選摘(1)

2017-04-08 0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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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張幼儀展開新一階段生活的同時,徐志摩的求愛卻被「一生最崇拜」的林徽音斷然拒絕。林徽音選擇不如徐志摩風流瀟灑、卻比徐志摩沉穩樸實的建築學家梁思成作相伴一生的丈夫,這是林徽音的聰慧之處。林徽音知道,像徐志摩這樣「生活在雲端」的人,可以成為朋友,卻不適宜做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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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企圖在人世間一種尋求完美的愛、完美的善和完美的生命,而不願被家庭模式所束縛。當徐志摩愛的對象真的成了他的妻子,也就意味著他的愛走到了由盛而衰的轉折點。

果然,徐志摩對林徽音的愛並非持久且永恆(至少比不上暗戀林徽音而終身未婚的金嶽霖),他很快便將熾熱的愛轉移到別人身上——新的目標是作為有夫之婦的陸小曼。跟徐志摩一樣爲了愛情可以不顧一切、好似永遠長不大的孩子的郁達夫評論說:「當一個坦白美麗如陸小曼的女人,遇到一個熱情誠懇如徐志摩的男人,自然會迸出熱烈的火花來。他們怎顧得了禮教倫常?又怎顧得了宗教家規?當這件事情成為北平社交閒話的笑柄時,我對小曼的勇敢和志摩的真誠,寄予無上的欽佩。」

郁達夫跟王映霞之間不也是如此嗎?郁達夫對徐志摩當然有惺惺相惜之感。但徐志摩的老師梁啓超毫不留情地批評說:「萬不容以他人之痛苦,易自己之快樂。弟之此舉,其欲弟之將來之快樂能得與否,殆茫如撲風。」一九二六年,在徐志摩與陸小曼的婚禮上,作為證婚人的梁啓超對兩人大加斥責,在場人士無不面面相覷。

徐志摩的朋友、畫家劉海粟曾如此回憶與徐志摩的一番談話:

那天隨適之、志摩等第一次去陸家,就已經覺察到志摩和小曼眼神不對,似乎心神不寧的樣子。那時,他們已經難捨難分了。

那天晚上,志摩又到我的房間裡來,我感覺到他想和我談什麽,又似乎有難言之隱,忙問:「你有什麽心事?」「怎麽?你看出來了?」

我單刀直入地問:「老實講,和小曼相愛多久了?」

「你怎麽知道?」

「你們的眼睛告訴我的。」

「我和她認識才兩年多,現在已經不能自拔了。」

「你和幼儀之間的關係呢?」我問。

「我和幼儀也是強撮合的,這一點,她哥哥歆海最清楚。」

的確,張歆海和志摩始終融洽無間,他是能理解和體諒志摩與小曼的。因此,他一直秉公而論,不加諱言。志摩也一直感激他。

徐志摩將自己視為包辦婚姻的受害者,卻絲毫沒有意識到對於張幼儀來說,他是冷酷自私的加害者。他們的這段婚姻確實是「強撮合」的,但張幼儀爲徐志摩生了兩個孩子,張幼儀就不僅是他的妻子,而且是他孩子的母親。徐志摩固然有不愛張幼儀的理由,但不能不盡父親的職責。徐志摩做到了嗎?他的第二個孩子彼得在柏林夭折,他不聞不問,只是對著孩子的骨灰盒掉下幾滴眼淚而已。長子阿歡由張幼儀與徐志摩的父母撫育,徐志摩與兒子相聚的日子屈指可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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