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點投書:為抵抗專制,我們放任專制,真沒問題?

2019-07-05 0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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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柯建銘等人提案增訂,禁止台灣人民、法人、團體或其他機構為中國黨政軍機關、相關團體或其派遣人的代理人,危害國安或社會安定;且不得接受指示或委託,從事危害國安的政治宣傳,及出席或參加中方所舉辦,或與中方共同舉辦的會議,發表危害國安的決議或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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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703-民進黨總召柯建銘3日針對「兩岸人民關係條例」修法發言。(顏麟宇攝)
民進黨總召柯建銘。(顏麟宇攝)

知名日本動畫「進擊的巨人」開篇第一句撼動人心的名句「有一天,人類終於回想起,在他們支配下的恐怖,被囚禁在這鳥籠的屈辱」成為台灣政治生態的警世寫照。曾經大肆主張將公投拿出鳥籠倡議者成了將關籠的掌權者;曾經用來批判黨國與專制體制的箝制性法律工具與解釋名詞在修法中復辟,無人聞問。

莫要將「國家安全」堂而皇之作為擴權的理由,更別輕易地把「防衛性民主」掛嘴邊。再忖歷史,不證自明,讓法制變遷的脈絡來回答「國家安全」這種論點。中共對台的企圖,無論是檯面上的文攻武嚇、滲透或利誘,是這一兩年的事嗎?

如果不是,過去前人為何所爭?如果是,為何偏偏就在蔡執政的三年殊為其盛?精確來說,是去年大選完的這半年。是對岸的滲透與買收手段在這半年內突飛猛進?還是我們最近才覺醒?

最喜以「戰鬥性民主」作為真理的支持者,若要去脈絡化的將二戰前的納粹崛起與兩岸情勢作對比,恐對歷史的脈絡只具片面了解,僅係擷取自己需要的角度與事實。

1924年獲釋後,憑藉著鐵腕形象與政治魅力崛起的希特勒,正是在宣揚國家統合主義、極端的民族主義與反共主義下將德國帶往一黨專制、納粹、極權及獨裁統治的納粹德國。

在希特勒的某些追隨者看來,他是一個英雄,一個失敗的救世主;但在其他人眼中,他是個瘋子,在政治上和軍事上是個蠢才,是個不可救藥的殺人犯。(圖/取自維基百科)
希特勒將德國帶往一黨專制、納粹、極權及獨裁統治的納粹德國。(圖/取自維基百科)

1933年2月底的國會大火案,共產黨被渲染為始作俑者,當時共產黨係國會第二大黨,亦是納粹的主要政敵。隔日,國會火災命令通過,德國基本人權開始受限,共黨黨黨魁遭逮,其黨員更被全面禁止國會的再選舉。武裝部隊的暴力與氾濫的反共情緒為希特勒贏得了44%的席位。同時也為後續通過惡名昭彰的《授權法》做了完美鋪墊,在表決中,八十一名共產黨議員全數「被缺席」。透過合法包裝下的非法手段建立獨裁政權,容許希特勒和他的內閣可以不需要議會而通過任何法案。興登堡病逝,希特勒正式實行獨裁統治。

二戰後,德國建構「戰鬥性民主」理論,引進抵抗權概念,避免重蹈《威瑪憲法》覆轍。同樣的反共情節、相似的一黨獨大,不大離的國家機器化,是不是特別有既視感?台灣的防衛性民主,到底為誰防誰?

就因為要保衛民主,所以我們變得不民主?因為前路漫漫,似有阻礙,於是我們開倒車?

我們從不是唯一一個置身敵對勢力威脅的國家,美國走過麥卡錫主義的政治獵巫時代、韓國政壇至今仍有「北風」的痕跡。「敵對勢力的威脅」可以是危機意識的展現,也可以是捏造的政治想像,如果我們認為黨國體系曾經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啞化人民的政治表達,我們得用同一標準來檢視當今的掌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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