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步的感覺:《跑者之道》選摘(3)

2016-06-04 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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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跑和盡力跑是兩回事。慢跑帶來一定的沈思寧靜,一種賞玩當下時空的機會,就像跑步的僧人一樣,是一個思考的機會,暫時拋開塵囂,思緒可以不受驚擾,自由飛翔。然而,奮力快跑意謂著完全進入另一個領域。(圖/Aaron@flickr)

慢跑和盡力跑是兩回事。慢跑帶來一定的沈思寧靜,一種賞玩當下時空的機會,就像跑步的僧人一樣,是一個思考的機會,暫時拋開塵囂,思緒可以不受驚擾,自由飛翔。然而,奮力快跑意謂著完全進入另一個領域。(圖/Aaron@flickr)

一星期後,我和同樣的三位教練坐在飯店的一個房間裡。這是我和參加千葉驛傳的美國隊一起待過的飯店。顯然這個位於本州東南角,夾在東京與太平洋岸之間的一個鄉村地帶,是訓練的好地方。雖然飯店無法號稱擁有肯亞一樣無窮境的小徑,它確實在地面上有八百公尺的木屑跑道:是混凝土世界裡短短的一段調整過的柔軟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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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前面的矮桌上放著薯片、鹹堅果、肉片乾──不適合運動員的食物,教練們開玩笑說。他們也喝啤酒,他們給我一瓶;我婉拒了,他們很驚訝。

「我得為明天的跑步做好準備,」我說,把自己和選手們混為一談了,至少在他們眼裡是如此。

日籍的跑者群──每位跑者,除了肯亞跑者以外──第二天早上都要跑一段長跑,從二十公里到三十五公里不等,端視跑者的訓練課表。他們會繞著五公里的環狀路線跑,所以我說我會加入他們──只跑一圈,這令教練團覺得很有趣。

「他們會在十七分半之內跑完前五公里,」一位教練跟我說,他等著我的反應。幾個星期前跑五公里的驛傳,我盡全力跑,成績是十七分四十九秒,但我最好的成績比這快一點。

「我最好的成績是十七分十秒,」我說,省略那次比賽是在一個平坦的路線、完美的身體狀況,而且是剛從高海拔的肯亞訓練六個月返國的時候。而且,這一週的訓練很密集,所以明天我的腿應該滿疲累的。

「啊,但這裡很多坡,」這位教練說,一邊又咬了一片薯片。

*

當然,我不一定要跟上。但他們愈慫恿,我就愈想跑。即使他們只是和我說笑。這幾個人都在他們的黃金時期在十四分鐘內跑完五公里,他們只是在逗我,因為我竟然還在為這件事煩惱。但你可不是每天都有機會和一流的日本驛傳隊一起跑,當然要把握機會。

第二天早上的早餐,我和肯亞跑者坐在一起,跟他們說我打算與日籍選手一起跑五公里。

「啊,真好!」年輕的巴瑟頓說。他的語氣聽起來像是要在花園草地上散步。我聽了振奮了一下。

我們要跑的路線,是沿著一條相當安靜的鄉村道路,當然不是安靜到不用停下來注意突如其來的貨車。我問教練,為什麼把這裡當訓練營,這裡海拔不高,也沒有專門的跑步路線?答案很簡單:「這裡沒有紅綠燈。」

東京的交通如此繁忙,他們找不到一個地點可以讓他們好好跑步,而不需要三不五時停下來等小紅人變成小綠人。他們把驛傳隊的基地設在這個大都會的節點,似乎有些瘋狂,唯一原因就是日清公司本來就擁有這座大樓,而且把它當作未婚員工的宿舍。當驛傳隊成立的時候,這座大樓剛好有足夠的房間容納他們,所以他們就搬進來了。

運動員們慢慢跑時,我和教練們坐在隊上小巴裡,開往訓練的起點,距離飯店大約五公里。做了暖身操,在最後幾分鐘喝下提神飲料後,我們準備好出發了。我們在荒涼的路上排好隊,旁邊有一間小小的茅草屋蓋成的工寮,四周則是稻田。岡村給了我一個最後的詢問眼色──這是我退出的最後機會。但我狀況很好。好的,他說,我們便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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