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歲就生了六胎,男友陪產卻不在意她的死活…半年後,醫生才發現這對情侶做的恐怖勾當

2018-11-20 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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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凌晨一點了,我要不要通知開刀的主治醫師G呢?如果再開一次刀,結果肚子裡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那怎麼辦?可是所有數據顯示起來,她很可能還是持續在內出血。大概是她那個突然坐起來的大動作拉扯了傷口?明明手術結束關上肚子時,肚子裡面是乾淨的啊。真該在縫合時,堅持置入腹腔內引流管的……「是否敢質疑自己的老師」,是師徒制訓練文化的醫界中重要的思維。手術是老師前輩開的,如果你認為還有內出血,不就是質疑自己的老師在手術過程做得不夠好?其實,站在學習的角度,或者一同承擔照護責任的角度,都應該隨時提出自己的想法跟老師討論。畢竟人不是神,即使是再資深的前輩,也有考慮不夠周全的時候,也有判斷失準的時候,甚至,只不過是前輩累了,沒有考慮到必要的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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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把所有檢查數據審視了一次,也推來超音波,檢查病人腹腔內狀況。連開二次刀,腹腔內會有平常沒有的空氣,這些非常干擾超音波的影像判讀。但是靜下心來仔細看,我輕輕搖晃病人的腹部,超音波銀幕上看見液體狀的影像在腹腔中晃動—肚子裡還有不少血。

「老師嗎?我是靜儀,我在加護病房。晚上開刀那個PPH,好像還在內出血。你要不要來看一下?」我需要資深的前輩協助。

「你覺得有的話,就把病人送進開刀房,我到開刀房等你。」G醫師很平靜地說,「你判斷呢?」

「我判斷有。」深吸一口氣,我給他我的診斷。

「好,送刀。我隨後過來。」G醫師簡短地回答。

一邊看著病人心跳緩緩地爬升到每分鐘一百一十下,我一邊擔心等一下打開肚子是錯誤判斷,害病人白挨一刀,害老師半夜跑來醫院,然而所有眼前的數字都顯示:病人狀況不對。

「送開刀房,我們還要re-lapa。」我跟加護病房負責護理師說。隨即打電話給開刀房,聯絡送刀事宜。加護病房的護理師其實也覺得病況不穩,我的決定似乎讓她們鬆了一口氣,她們很快準備起來。加護病房依照資料裡留下的電話,找來睡眼惺忪的「朋友」。「她需要再開一次刀。」我簡單說明。這次他沒多說什麼,很快地簽下同意書。

我的判斷沒錯,可能因為她的劇烈動作拉扯,縫合的陰道上段傷口有二處持續出血。

G醫師和我,帶著睡眼惺忪的實習醫師,快速地打開腹部,清除血塊和腹內出血,找到出血點,縫合。再次用生理食鹽水清洗過,確認沒有其他出血點。「我們放個引流管吧。」這次我出聲建議。

「好。」G醫師支持我的判斷。

半夜的開刀房,安安靜靜的,手術檯上我們三個人沒有說話,有默契的縫合、剪線、擦血。麻醉機器監測著病人的心跳,發出「噠、噠、噠」規律的聲音,以及手術中協助病人呼吸的呼吸機,和緩而規律的打氣聲。她的心跳逐漸由每分鐘一百一十下,慢慢下降到每分鐘一百下、每分鐘九十下、每分鐘八十五下。我知道她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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