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純港,曾任香港《明報》副總編輯,在《明報》工作十六年,這是他日前寫給一些前同事的信。
我支持公司應跟大家就「換總編輯事件」與大家對話,了解同事的憂慮及尋求彼此接受的方法,保住《明報》這個香港人的言論平台。
我試圖以自己在《明報》工作十六年的經驗及感受,提供以下幾個看法供大家思考﹕
《明報》十六年的工作生涯中,我並未感覺到張曉卿社長對編輯自主權有很大的干預,當年總編輯張健波經常對我們說,這位老闆身處東馬,給予編輯部很大自主權,不像其他報業主般操控編輯方針。這是我們的幸運。
其中一事例(這是見了報的),是多年前他願意接受編輯部的建議,拒絕北京委任其為政協,可見他並非權力欲強之人。
每年在《明報》發表的報慶演辭,也可窺見這位老人家的辦報理念。如去年的演辭,他提出﹕「《明報》的核心價值在於獨立敢言,探求真相,監察權貴,為民喉舌。」
在五十三週年的演辭中,談及特首選舉時,他也認同在這個過程中,「《明報》不但發揮了領導輿論、理性論證的角色,並且發掘了那些本來被掩蓋了的事實,落實了民眾的知情權,也體現了民主的真諦。」
雖然,我並無機會跟老闆交談過,但從他多年來的演辭,可體會到他對中華民族與中華文化的情懷,始終如一,是香港報業主中絕無僅有的,而這不一定代表他會「媚共」。外邊有些報道說他為中國大陸的生意,出賣《明報》。作為記者,我會要求有關報道拿出更多證據來。
馬來西亞人總編輯不一定是壞人,香港總編輯也不一定是好人。張老闆入主《明報》之初,曾派親信高信疆及古玉樑等人來港管理,高是文人,不適合香港,不久離開,古先生當時是總經理,由機房大佬到張健波、馮成章以及業務部對他都十分信服,確有領導之風,港人少見,當年我初進《明報》,感覺在古先生領導下,大家都朝著同一方向走,有商有量,同屬一個團隊。
其後,古先生退休了。張裘昌和翁昌文兩位繼續留下,張主要理財務和生意,我所理解他對經濟的興趣遠大於政治,翁昌文是編務董事,理論上是總編輯的上司,但鮮見他在編輯部走動,亦不見有很直接的干預。他的對口單位是張健波及馮成章,副總級或以下的同事並無感到有甚麼壓力。
業務部尊重編輯部自主權
在我的崗位上所見,業務部十分尊重編輯部的自主權,例如一些金融機構的特約專欄,他們都會事先徵詢我的意見,了解我在擺放位置及內容上是否有異議,刊登前稿件也會先交予我審閱。
有報道說呂家明干預港視的報導。按《明報》一貫的運作,編務董事代表老闆,是總編輯的上司,在架構內是有權提出意見的。總編輯對這些意見可權衡判斷如何處理。呂家明問連續九日港視做頭版,身在加國的他問這問題,也未見不合理。一般情況下,新聞規律是要求日日新。
呂家明自出任編務董事以來,每隔兩個月會來港一兩週,偶爾會出席五點鐘的每日編前會,亦有幾次參與每週例會。在公開的會議上,我所見的,他發言不多,記憶所及,他曾提過為何相片不做大點,要突出相片的動感,他亦建議各部組的主管包括張許、戚本業、劉頌陽及我,在五點的編前會上參與選擇每天的頭條及page leads,以求選擇新聞題材可較多元化,奈何有時經濟組「坐堂」人手不足,我無法經常出席會議。但我會覺得這是可取的制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