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心理學:那些忘不了前任的另一半,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2020-08-10 1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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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漫漫,臨近睡眠,你和他正躺在床上各自玩著手機。這時他的身子微微側過,將手機光擋在了身下。你頓時柯南上身,眼觀四路,一個飛身躍起搶過手機,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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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在看前任的朋友圈!

此時你一定滿腔怒火,質問他為什麼對前任念念不忘。

先別急著發火,這個問題心理學家也在幫你研究。

心理學家做過兩個殘忍的實驗,找了一群分手了但還愛著對方的可憐人,強行讓他們觀看前任的照片,並用功能磁共振成像(核磁共振機)掃描記錄他們大腦中的反應。

Helen Fisher 發現,當人們回想前任時,大腦中被激活的部位和毒癮發作的部位是一樣的!(Fisher et al., 2010)

而密西根大學的心理學家 Ethan Kross 就更過分了,他們讓參與者不僅要強行觀看前任照片,並且要在腦中回想:「你是怎麼被分手的?為什麼他不要你了?」,然後觀察他們的 fMRI 圖像,發現他們在回想前任時,大腦中被激活的部位和身體感受到疼痛後被激活的部位是一致的。(Kross et al., 2011)

這就是說,戀愛就像毒品一樣讓人上癮,而分手和戒掉前任就像戒毒一樣痛苦難耐。

那麼,人為什麼難以戒掉前任呢?

知乎上有一個非常火的問題:「戀愛六年以上分手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在很多親身經歷過的人的回答中,都提到相同的一點:你生命目前的所有部分都有他的影子,掙不脫,逃不過,忘不了,放不下。

特別是在剛剛分手時,這種感覺尤為強烈。

其實,在社會心理學中,這與 人們的自我概念(Self-concept) 是密切相關的。自我概念是人對自身存在的體驗,我們會通過不斷的自我反省或他人反饋來逐步加深對自己的了解。

在一起越久,之前的感情越深厚,人們就會越傾向於從「我們」而不是「我」的角度去思考問題:什麼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我們想要什麼,我們的未來會怎樣⋯⋯

所以,剛剛與在一起多年的另一半分開後,我們總會不自覺地面臨一種身份危機(Identity Crisis)。這就好比,逼迫你強行從「我們」的身份認知中抽離出來,重新開始從「我」的角度思考問題。 可想而知,這個過程有多艱難。失去他之後,我們可能已經不知道究竟「我是誰?」。

失去了他的我,還是那個我嗎?

心理學教授艾麗卡・斯洛特和同事曾經通過調查問卷測試的方式,用六個月的時間去追踪 69 位維拉諾瓦大學大一新生的戀情以及他們對自我是否有清晰明了的認知其中的 26 名學生在實驗期間分手了(心疼 ing⋯⋯),斯洛特發現,這 26 名學生在剛剛經歷分手的傷痛後,他們的測試結果表明:他們對自我的清晰認知急劇下降,並在之後的幾周依然持續下降。(Slotter et al., 2007)

也就是說, 剛剛分手後,是我們對自我認知最模糊的時候(我是誰?我在哪?我為什麼在這?)

我只是想起了你,不是想你了

好了,當我們成功地度過了剛剛分手後的自我認知崩塌期,開始勇敢嘗試邁入人生的新階段:找到新的伴侶,或者,學會了享受單身生活。可是,我們還是會偶爾想起前任,儘管已經不再如剛分手時那樣撕心裂肺。

這種不自覺地想起前任的狀態可能與這兩個思維怪圈相關:

1.「如果當初⋯⋯就好了」

在回憶前任的過程中,人們會容易陷入消極的怪圈,過度解讀和糾結發生過的負面事件。在心理學上,這被叫做記憶反芻(Rumination)

「我是不是哪裡做得不夠好?」
「如果我當初再多理解他一點是不是就不會分手?」
「如果我當初會的姿勢再多一點,他是不是就更捨不得我?」(?)

有的時候,儘管你與他的感情並不那麼深刻,不斷的反芻卻讓你過多地注重感情中負面的部分,過多地在意有過的不愉快和失去的東西,放大了失戀的痛苦。反芻就像腦海裡的惡魔小人,在你試圖甩掉過去朝前邁步的時候,不斷跳出來提醒你,將負面的想法和情緒撿回來。

心理學上有一個效應叫做契可尼效應(Zeigarnik Effect):指的是人們對於尚未完成的事,比對已完成的事印象更深刻 。前任就是一種「未竟之事」,讓人不斷地想想想想想,卻也想不通走不出。

然而,不斷思考這些無法改變的事只會讓你更加痛苦,陷入一種更加負面的死循環。

那能不能就讓我想完,也許我就想通了走出來了呢?心理學家 Susan Nolen-Hoeksema 會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 當人在負面情緒的驅使下反芻,他只會記起更多的負面事件,然後就會更加消極地解釋過去的回憶和現在的狀況,只會讓人更加地情緒低落。(Nolen-Hoeksema et al., 1995)

那如何才能抑制反芻,走出負面循環?有一個辦法,那就是:

玩開心消消樂!

讓人停止某個思緒的最佳辦法就是, 塞進另一個思緒,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玩一些小遊戲或是進行一些佔用腦容量的娛樂活動,可以有效地抑制你對負面情緒的反芻。

而如果主觀強行抑制反芻,就會出現心理學上的白熊效應(White Bear Effect):越是抑制某個想法,就越是想起。當我們刻意忘記某件事,潛意識反而會將注意力集中在上面,最終導致一個念頭甩也甩不掉。

2.「萬一以後⋯⋯怎麼辦?」

不同於記憶反芻那般糾結於過去, 災難化思維(Catastrophizing/Awfulizing) 則會更加影響我們對未來的預期。因為我們和前任之間發生過的種種不愉快經歷和受到的創傷,我們會容易對未來形成一種持續災難化的想像。

尤其是與現任也遇到同樣的小狀況時,曾經的遭遇有可能會爆發般湧上心頭。這時,前任的「陰魂」又出現了!

災難化思維是美國臨床心理學家 Albert Ellis 創造的術語,用來描述我們的一種常見傾向,即誇大事件的消極後果,對未來持過分消極的預期,往往把一次失敗看成是一場災難。

災難性思維方式,簡單來說,可以看成是一種「萬一⋯⋯怎麼辦」的惡性循環。而我們對「萬一⋯⋯怎麼辦」之後的自我回答才是真正恐怖的。

比如:

當與現任出現一點小矛盾時:「我曾經和前任也為此爭吵過,萬一我們也會分手,怎麼辦?我可能這輩子都得不到幸福。」

當察覺到現任的一絲不耐煩時:「萬一他像前任一樣地把我拋棄了,怎麼辦?我可能這輩子都得不到幸福。」

當分手後自己處於長期單身的狀態中:「萬一我再也遇不到一段美滿的感情,怎麼辦  ? 我可能這輩子都得不到幸福。」

陷入這些無窮無盡的「我該怎麼辦」怪圈中時,腦海中揮之不去的前任其實不是我們對他們餘情未了的思念,而是代表了我們對未來的災難化想像:我可能這輩子都得不到幸福。

這種消極的災難化預期可能會影響我們現在的生活,使我們對未來充滿悲觀,如履薄冰。因此,我們對前任也愈發難以釋懷。

所以⋯⋯

其實大腦的結構會隨著經歷而改變,所以前任留下的痕跡是客觀事實難以磨滅。

在我們發現對象在偷偷關注前任的時候,也不要那麼苛刻,畢竟前任是躲不過繞不開的,即使人家沒有任何行動表現對前任難以忘懷,我們也禁不住去想他們之間發生過的種種。

這樣一想,果然更生氣了,那還是打死他吧

本文經授權轉載自簡單心理(原標題:為什麼你的他總是想起前任?)

責任編輯/連珮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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