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自由將以中國的自由為前提:《樞紐》選摘(3)

2019-02-03 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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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近代,中國與外部世界通過各種形式的互動乃至互構,而朝向自由法權,經歷了艱難的轉型歷程。今天,實現了經濟崛起的中國,已經在用自己的力量深刻影響著世界法權。」(資料照,AP)

「到了近代,中國與外部世界通過各種形式的互動乃至互構,而朝向自由法權,經歷了艱難的轉型歷程。今天,實現了經濟崛起的中國,已經在用自己的力量深刻影響著世界法權。」(資料照,AP)

中國的經濟持續不斷地深度融入全世界,由於中國的超大規模體量,我們純粹內政的行為,也會產生巨大的外部性效應。這些都使得我們過去對於世界的認知模式遭遇嚴重挑戰,無法真正意義上地理解自身與世界。倘若始終無法獲得「林肯論辯」式的認知與理解方式,中國將無法理解外部世界的正常訴求,即便是外部世界發起談判的請求,也可能會被中國視為圍堵而遭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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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此時的中國需要的是一場「精神解放」運動,而不僅僅是一場啟蒙。這裡的所謂啟蒙,是指在蒙昧的狀態下開眼看世界;所謂精神解放,是指在根本上改變對世界的認知方式。啟蒙可能帶來大量的資訊,但只有精神解放才能幫助我們去理解這些資訊的意義為何。因為,任何資訊,都只有在特定的認知框架下才會呈現出其意義,沒有脫離開認知框架存在的赤裸資訊;同樣的資訊,在不同的認知框架下會有完全不同的意義,而所謂精神解放,就是要反思乃至重構我們的認知框架。所以,精神解放,是無法簡單地通過另一次啟蒙來完成的,因為這很難突破觀念論的結構,只不過會讓我們落入新一階的將民族理解為緻密體的誤區。「林肯論辯」的意義正是在這個背景下浮現出來,它有兩重意涵:第一,我們需要有歷史政治觀上的轉變,對世界秩序進行全新的理解與實踐;第二,中國需要在精神層面上進入不斷自我解放的過程,它可以通過林肯論辯的方式進行。新的歷史政治觀在此論辯中浮現出來。

林肯的《蓋茲堡演說》不到300字卻名留青史。(圖/Jeff_Kubina@維基百科CC BY-SA 2.0)
林肯的《蓋茲堡演說》不到300字卻名留青史。(圖/Jeff_Kubina@維基百科CC BY-SA 2.0)

視野進一步打開的話,可以說,在世界層面上也需要開展國際交涉的「林肯論辯」。歐洲歷史在這方面可以給我們啟示。二戰前歐陸的民族主義都是觀念論的歷史政治觀,它們都指向特殊主義的、割裂普遍空間的世界秩序想像,這些緻密體之間的理念關係是「命運對決」,無法進入「林肯論辯」。二戰後的歐洲統一進程,終於超越了那種特殊主義的秩序觀,歐洲內部的安全問題不再成其為問題,於是一種「林肯論辯」的過程在歐洲框架下展開了——從早期舒曼、莫內關於歐共體的聲辯,科爾關於德國統一的應急設計,到德斯坦領導的歐洲憲法討論,再到近年哈貝馬斯對歐盟的警示演說,林林總總。經貿過程走上了與政治過程合一的進程。這段歷史可能是未來世界歷史發展的某種小規模預演。

至此,我們的討論進入到一種基於普遍視角的世界歷史哲學,中國的自我意識要在這個層次下再獲審視。通過認識論意義上的「林肯論辯」,形成新的歷史政治觀,是全球化的歷史實踐,是某種意義上無從避免的宿命。一如塞涅卡所說:「願意的人,命運領著走;不願意的人,命運拖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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