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點投書:當為了下一代房價上街,都可以被抹成仇女噁男

2023-08-11 05:40

? 人氣

藉由將聲音不同的女性汙名化、抹滅其存在,甚至對立場相異的女性群起攻擊、公審之,部分側翼試圖在社會中營造一種類似霸凌團體小圈圈的氣息。(示意圖/取自pakutaso)

藉由將聲音不同的女性汙名化、抹滅其存在,甚至對立場相異的女性群起攻擊、公審之,部分側翼試圖在社會中營造一種類似霸凌團體小圈圈的氣息。(示意圖/取自pakutaso)

寫在前頭:本文所談論的,皆是關於部分側翼與部分網路群眾,無關各陣營候選人之價值,亦非指全部側翼或群眾。是以,若文中出現側翼兩字,多是指那些側翼。

[啟動LINE推播] 每日重大新聞通知

716遊行已落幕,然而在一部分側翼圈和網路社群激起並持續縈繞之論調,並非關於居住正義以及司法改革,而是令人訝異地著重於與活動主題相關度甚低的到場性別比例。

事實上,倘若持續攻防之焦點是在黃國昌的個人財產上,或許不見得如此彰顯部分側翼或網路風向炒作之惡意,因為那終究是關乎主題的。然而在特定側翼和網路社群中興起的,是一種極其缺乏性別意識,與當代進步風潮背道而馳,對當天抗爭群眾不分青紅皂白的抹法。

也就是:參加716遊行的,多是仇視社會的單身失敗仇女噁男。

在此之外,對於更多如房價和司法等活動議題的討論,在類似社群中對此幾乎漠然,而將主要焦點都放在評論、嘲弄和訕笑,那一個不一定為真的方向,也就是性別上。(相較之下,本文則未必那麼稻草人,因為類似側翼確實非常將焦點聚焦在性別題目而非活動主題上。)

在這當中若觀察之,會發現存在至少三層惡意,那種在如今進步蔚為風潮的年代,竟可如此廣泛堂而皇之在特定社群中受大量贊同的惡意。

第一層惡意:將焦點洗成跟主題無關的話題,必要時藉少數圖片或說法曲解真實情況

20230716-館長陳之漢16日在凱道舉辦「公平正義救台灣」集會。(柯承惠攝)
館長陳之漢16日在凱道舉辦「公平正義救台灣」集會。(資料照,柯承惠攝)

在716遊行進行當下與後續,部分側翼和網路群眾大量將討論集中於性別比例,並舉出一兩張現場圖片,看圖說故事式地聲稱到場多是「單身失敗仇女噁男」。

在此可以留意的一點是,根據到場人們帶回之訊息,當天現場男女比並非如此懸殊,只是前幾排搖滾區集中很多男性而已。然而對那些側翼來說,實際狀況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抹成什麼。

大量散布並彼此贊同的「單身失敗仇女噁男」集會,如此訊息正可以用來攻擊   遊行,並同時讓議題失焦。如果那些側翼能將遊行觀感洗掉,那麼人們就更容易採信側翼們試圖帶給人們的訊息,也就是:

遊行是一群憤世嫉俗又自身無能因此不得志的失敗者,因著自身失敗對政府不滿才走上街頭。否則,在此經濟大好,台灣揚名國際,執政黨聖潔無瑕的盛世,豈會有人不滿政府。

原來到場的都是魯蛇(失敗者),難怪孤苦無依隻身前來,難怪需要抗爭。

然而不用細想便可得知,如此盛世幾乎只存在妄想中。除了生產力過剩的科幻想像,否則每個年代多半都有苦難和生活不易,也幾乎都會有不滿當權者的聲浪。而對於這些不滿,比起漠視更惡意的則是洗抹,將這些不滿視為反社會,抹為失敗者。將問題皆歸因於個人,如此就能減少歸因於環境,自然也包含與執政黨執政相關的部分。畢竟,若能將一切問題都歸因於個人,那麼世界就沒有政治或經濟的問題,也就天下太平了。

因此,這種將參與活動之人抹成失敗者的說法通常並不全然為真,在當代台灣尤其如此。相反地,能在平時上街參與,反映的往往是參與者有心智上的餘地。例如當天到場不少是知識分子或頗具經濟實力的群眾,也有不少是勤奮工作和活著但仍趕不上房價飆漲的人。當這些人因著對台灣的關懷,想給下一代更好的環境而走上街頭時,部分側翼和其附和群眾視之為仇敵,將其直接洗抹為自身不努力,是社會需要忽視的米蟲。這當中自然充滿惡意、曲解與有所目的。(相較之下,賴清德主席以民主素養回應,則彰顯其高度和格調。)

但這還只是第一層惡意。如前所提,這樣的抹法在多數抗爭時候,既得利益者或其附和者可能會採取類似方式。這是一種較為經典的,當權者對反對者的政治操作手法。因此這種抹法雖然也帶有些許惡意,但仍屬可以預料。

較為特殊的則從第二層惡意開始。

第二層惡意  男性 = 單身失敗仇女噁男

20230716-鴻海集團創辦人郭台銘16日出席在凱道舉辦「公平正義救台灣」集會。(柯承惠攝)
鴻海集團創辦人郭台銘16日出席在凱道舉辦「公平正義救台灣」集會。(資料照,柯承惠攝)

你是否留意到,那些側翼在說此次遊行男性比例偏高的時候,是預設了這是一件很糟糕,相當值得訕笑的事情。似乎男性多 = 噁心。更重要的,則是側翼直接將男性汙名化的情形,也就是將到場男性自動等於單身失敗仇女噁男(部分側翼和特定網路群眾很多用詞是更為難聽的,本文僅以此作為概括。)。

事實上,且不說當天到場者並不缺乏女性,即使是到場男性,也多是關心國家現狀而上街遊行之公民。然而部分側翼和特定網路群眾直接將現場男性等同於單身失敗仇女噁男。彷彿只要是男性,就自動等於犯罪者,等於糟糕的存在。彷彿只要是男性,就可以公然直接地被訕笑。

於是,部分側翼及其附和者大肆將當天到場男性較多,渲染成遊行是單身仇女噁男的集會。

其目的昭然若揭。

透過將參與者汙名化,操作和附和者也將汙名化此次活動。如果活動本身不容易汙名化(台灣目前的居住和司法,確實不是政府做得最好的部分),那就汙名化其參與者,若藉由性別的污名化則更可以轉移焦點。

事實上,男性到場,何錯之有。前排搖滾區是男性為主,何錯之有。但對那些側翼和特定網路群眾來說,男性只是存在於現場,就可以被笑。

可以留意的是,此次遊行並非單一案例,它更像是近年來,類似社群對男性之敵意、仇視與公然歧視的縮影。在過往數年間,類似側翼和社群(並不限於政治光譜,其範圍是更廣的某種「假」「進步」光譜,那種消費進步來獲取好處而非承擔代價的群體。)大量公然、肆無忌憚地歧視訕笑男性。不因其善惡,不因其作為,只因其性別和外在。

這一類人還往往自稱女性主義或性別平權者。我倒是知道真正的女性主義者很少會因為他人性別和外在就認為自己能如此輕易訕笑之(這更加印證這些人從未是真正的哲學思想者)。

正如女性的成就,與其感情狀態未必相關,男性的成就,也未必與他是否有伴相關。然而在側翼的抹法中,那些隻身出現在鏡頭前的男性,是失敗的,值得訕笑的,是敵視社會的失敗者,更是仇視女性的「直男」。(是的,對類似社群的網路群眾來說,很多時候即使是直男,都是很可以被訕笑的。)

於是僅僅出現在現場,那些側翼眼中的男性就應該被嘲弄,被訕笑。那些終其一生都不會對他人有過分行為的好男生,他們都是側翼如此公然以歧視性言語  壟罩的對象。如你溫柔的同伴,如你珍視的手足,如你牽掛的兒子,他們一出生就會因性別的原罪而成為側翼毫無同理心操作的標的。

這是非常赤裸的惡意,赤裸到真心在乎性別議題的人會第一時間察覺並跳出來譴責。相較之下,部分側翼和特定網路群眾則持續大肆渲染並互相贊同這種公然歧視,全然缺乏對他人之同理和善意。如此就可以顯現,這些側翼和特定群眾們從來不是性別議題等哲學概念的承擔者,他們也不是會溫柔承接他人的人。這些人們只是在消費這些名詞來為自身獲取好處而已。那些他們訴說著的進步,也能隨意因為小小的,操作上的利益而出賣之(因為即使是風向上的操作,也有的人會有所不為)。

然而,這還只是第二層的惡意。

因為那在表象之下暗暗流動的,是更為險惡卻同樣昭然的第三層惡意,也就是:對女性的惡意

第三層惡意:對女性的惡意

20230716-前立委黃國昌與館長陳之漢16日在凱道舉辦「公平正義救台灣」集會,圖為出席的群眾。(柯承惠攝)
前立委黃國昌與館長陳之漢16日在凱道舉辦「公平正義救台灣」集會,圖為出席的群眾。(資料照,柯承惠攝)

如同這篇文章不斷提及,當天活動不是只有男性到場,也並非只有零星女性到場,而是有不少女性到場。

然而部分側翼和特定網路群眾不斷渲染並將現場聚焦在男性過多的形象,試圖將活動定調為「單身失敗仇女噁男」的聚會以及只有男性憤世嫉俗的情感。

可當他們這麼做的時候,他們也正在抹除當中女性的聲音。

當為了下一代的媽媽走上街頭時,只因為沒有站到人多的地方被拍到,就可以被抹成上街的都是憤世嫉俗的失敗者。

當揹著房貸,刻苦生活的你上街時,不好意思,你是單身失敗厭女直男。

當年輕夫妻帶著孩子上街時,你們都是單身失敗仇女宅男。

那些真實的、樸實的女性面孔,在側翼眼中都不會成為焦點。側翼聽不見你們的聲音。

如果你的聲音不是他們想要的,那麼他們就將其忽視,將你的存在抹除。反之,如果一個女性的聲音是那些側翼及其同黨想要的,那麼他們就將之渲染炒作。用這個聲音來取代你的聲音,使其成為似乎是當天女性唯一的聲音。

因為那些側翼眼中的女性只能有一種聲音,那與他們同黨派的聲音。

凡與他們同黨相異的,凡是他們不喜歡的,側翼就群起攻擊或將之抹去女性的身分。在此以及更多其他地方,我們可以見到,側翼正試圖將女性的面孔狹窄縮減到只剩特定陣營和立場的面孔。

可女性本來就不會只有單一面孔,女性本來就是多元而有自身判斷的。

你可以對政黨冷漠但對議題關心。

你可以知道政治人物的把戲和現實之黑暗,但仍然對改善世界抱有熱情。

你可以不用是哪個顏色或哪個人物的粉。

你有你自己的判斷和風骨。

但側翼們要跟你說,只有成為他們的共鳴者,你才是他們眼中的女性。倘若你因著對世間證據的在乎與罪孽大小的衡量而與他們立場相異,言論相對,那麼他們就抹去你女性的身分。

那些你所喜歡的,他們不讓你說;那些你所到場的,他們說你是父權的幫兇。

藉由將聲音不同的女性汙名化、抹滅其存在,甚至對立場相異的女性群起攻擊、公審之,部分側翼試圖在社會中營造一種類似霸凌團體小圈圈的氣息。傳遞著「女性不該支持那些與他們對立之陣營」的訊息,塑造出好女孩和壞女孩的分別,並箝制女性只能選取那些他們容許為好女孩的選項。(這並不是過度引申。若細細感受,不難發覺部分側翼和特定網路群眾確實有著如校園霸凌小圈圈團體般的氣息。一種女性要合乎他們期望的樣貌,並以此為壓力,壓迫女性減少表達與其相異之聲音。與此相符的事實亦呈現,在716之後,確實有某陣營仇女厭女及女性支持度很低的訊息被大量釋放。儘管實際上「某陣營」在年輕女性的支持度並不低,但釋放並持續炒作這樣的訊息本身就帶有些許特殊意味。)

20230716-民眾黨總統參選人柯文哲16日出席在凱道舉辦「公平正義救台灣」集會。(柯承惠攝)
民眾黨總統參選人柯文哲16日出席在凱道舉辦「公平正義救台灣」集會。(資料照,柯承惠攝)

側翼們在這當中試圖塑造的,是輿論的寒蟬。

更甚之,如果一位女性說著他們想要的答案,那些側翼就將為之喝采,將其高高舉起,視作女性楷模,那所謂「好的女性」的樣貌;可若你說的是他們不喜歡聽的,或是其同黨所不容許之言論,那麼那些側翼或特定群眾轉眼就能將你批鬥成十惡不赦之徒,一種「壞的女性」或「不是女性」的樣貌。

你是否看見這當中某種熟悉的影子。

是的,他們在「指導」著女性應該呈現的樣貌,如他們口中的「父權」一般。

部分側翼更會採用一種武斷和論斷式的言談方法,也就是他們會很明確帶有個人喜好和明確且帶有巨大的敵我分離,然後在言詞間不斷傳遞著,你「應該」要討厭誰,你「應該」要支持誰的訊息。

然而在這當中若思考衡量便可得知,那些側翼塑造如此巨大之敵我差異,不是因為其人犯罪與否,不是因為惡意和實際傷害之大小,而只是因為立場和陣營。

所以我們可以看到,某些側翼一方面口口聲聲說著父權,一方面則如父權般以高於他人的權威自居,因著自身立場和陣營而指導與箝制著女性。

由此也同樣觀見,這些人從來不是哲學思想的承擔者。他們可以說著批判之事自身卻做著同樣事情,他們並不尋求自身的一致性。

或許性別對他們而言,更像是一種工具或手段,而非一種身分或風骨。

所以,他們可以隨意訕笑著男性,他們也可以如父權般指導著女性。

所以當其同黨侵害女性權益時,他們的聲音會很小很小聲,甚或噤聲。可當他們覺得高舉性別旗幟對其有利時,他們又變得很大很大聲。

而類似的聲音都會被那些側翼用來營造對社會上各種人的壓力:

今天上街的都是失敗者;

那些與指導者立場相異的,好女孩不應該選擇其為伴侶;

當你的意見為我們不容許,那就準備被出征攻訐(是的,本文大概也會如此)。不是因為論述之優劣或事實之差異,而是因為附和之黨群在我們這邊。

這也是為什麼,即使這篇文章來得比較慢,仍然有必要將其寫出的原因(相較之下,隨意的洗抹總是可以來得又急又快)。因為那些側翼所形塑出的輿論壓力,那仇視和意圖箝制立場與之相異的男性和女性的聲音,似是因著特定黨群附和而可以很大聲。但那其實並不接近真實。他們只是很會把它講得煞有其事而已。然若再思,便能發現那些他們講得光鮮亮麗的哲學和論述,本身就是不一致的——不一致於其因立場和陣營而多重標準,不一致於其言論與行為之倒反,不一致於其論述本身內部便已不尋求一致。

當你剝去他們金玉其外的言詞,你便能看見當中之空洞,而在空洞之中填上的是滿滿惡意。那對男性的惡意和對女性的惡意帶有相同的印記,反映出這樣的人對他人毫無同理,反映出性別作為手段和工具。

而當我們知道那就是惡意的時候,我們才更容易抵禦之。

畢竟,下一次有立場對立的活動出現時,我相信側翼的惡意也是不會缺席的。

*作者為作家

關鍵字:
風傳媒歡迎各界分享發聲,來稿請寄至 opinion@storm.mg

本週最多人贊助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