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遺忘的20世紀第一場種族滅絕》德國歸還殖民地遭屠殺原住民遺骨 但既不道歉更不賠償

2018-08-31 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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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米比亞運動人士呼籲德國正視殖民時期的暴行。(AP)

納米比亞運動人士呼籲德國正視殖民時期的暴行。(AP)

20世紀初,德國在當時的殖民地「德屬西南非」(今納米比亞)建造集中營、虐殺當地原住民,造成約10萬人喪生,被普遍認為是「20世紀第一場種族滅絕」,早於納粹屠殺近30年。德國政府2016年開始正視這段血跡斑斑的殖民史,與納米比亞商討補償事宜,但時至今日仍沒有做出實質的道歉與賠償舉措,並因態度拖沓飽受批評。為緩解各界抨擊,德國29日將當年用於「生物實驗」的部分原住民骨骸歸還給納米比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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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政府29日於柏林御林廣場(Gendarmenmarkt)的法國大教堂(Französischer Dom)舉辦追思禮拜與歸還儀式,歸還了19個頭骨、1張頭皮,以及分屬於5具骨骸的部分骨頭。除了這次以外,德國也曾分別於2011及2014年歸還過數具遺骸,不過據《德國之聲》(Deutsche Welle)報導,在德國境內還有數千具當年掠奪而來的非洲人骨,存放於博物館、大學院校以及各大檔案室內。

血淋淋的殖民歷史:20世紀第一場種族滅絕

19世紀末,歐洲列強興致勃勃地「瓜分非洲」(Scramble for Africa),紛紛在非洲各地建立殖民地。當時剛完成統一的德意志帝國也積極擴張海外勢力,1884年入侵非洲西南部,並在接下來的幾年控制了納米比亞全境,命名為「德屬西南非」(Deutsch-Südafrika)。

不滿土地與牲畜遭到殖民者掠奪,「德屬西南非」的原住民族「赫雷羅」(Herero)於1904年1月起義反抗暴政,雖然當地另一部族「納馬」(Nama)也加入赫雷羅陣營,比肩對抗外來者,仍不敵擁有人數與武器絕對優勢的德國「護衛軍」(Schutztruppe),原住民族慘遭血腥鎮壓。出於復仇心態,德軍領導人托塔(Lothar von Trotha)將軍在同年10月下了一道滅絕令:「無論是否持槍、不管有無牲口,所有赫雷羅族人,格殺勿論。」隔年納馬族面臨同樣命運,據信約有1萬人被屠殺。

一幅描寫赫雷羅與納馬大屠殺的畫作。(圖/維基百科公有領域)
一幅描寫赫雷羅與納馬大屠殺的畫作。(圖/維基百科公有領域)

除了直接殺害以外,德軍對原住民族的殘酷行徑還包含將赫雷羅族人驅往沙漠,任其渴死,建造集中營強迫他們勞動,甚至拿他們做生物實驗,企圖在科學上證實德意志人的基因比「次等的」非洲原住民優秀,為自己的殖民暴行找正當理由。

這場始於1904年的種族滅絕歷時4年,共8成的赫雷羅人與半數納馬族人死亡,估計總死亡人數高達約10萬人,他們不是被德軍殺死,就是在集中營奴役下勞動至死,或者因為營內極端惡劣的環境而病死。史稱「赫雷羅與納馬屠殺」(Herero and Namaqua genocide)。一直到1908年納馬族與德國談和,整起滅絕事件才就此落幕。歷史學家認為這是20世紀第一場種族滅絕,更有論者認為這場屠殺後來為納粹德國所仿效,讓他們日後針對猶太民族發起種族滅絕時,更得心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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