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侵略鄰國47天，毀掉烏克蘭近半GDP！經濟學家粗估：重建經費上看16兆，繼續打還要再加錢

隨著俄羅斯大軍退出基輔戰場，烏克蘭戰爭也進入聚焦頓巴斯的第二階段。沒人知道這場戰事將持續到什麼時候，不過《經濟學人》引用智庫研究與政府數據，推估烏克蘭截至4月11日為止的重建費用約為2千億至5千億歐元（約合新台幣6.4至15.8兆）。烏克蘭去年底通過的2022年度預算為1.322兆格里夫納（約合新台幣1.309兆），因此就算俄羅斯立刻撤軍，烏克蘭也需要動用5到10年左右的預算規模，才能將整個國家重建成原來的面貌。

《經濟學人》指出，普京發動的侵略戰爭迄今已經導致數以千計的烏克蘭軍民喪生，流離失所的烏克蘭百姓更已超過700萬。除了無辜人命的損失，烏克蘭受到損壞的房屋、醫院、橋樑、港口更是不計其數。雖然這場戰爭還看不到終局，未來俄軍肯定還會造成更多破壞，但包括經濟學家與烏國官員已經開始估算烏克蘭的重建費用。

華府智庫「經濟政策研究中心」（Centre for Economic Policy Research）的經濟學家們估算，烏克蘭的重建費用約在2千億至5千億歐元之間，《經濟學人》說這個數字跟烏克蘭政府自己的評估相去不遠。計算重建成本的重點，當然在於找出遭到破壞的項目有哪些。若從用電量來看，烏克蘭現在的電力消費比一年前大致減少了三分之一。歐洲智庫維也納國際經濟研究所（The Vienna Institute for International Economic Studies）估算，烏克蘭大約有29%的產出受到這場戰爭影響。

根據烏克蘭中央銀行的統計，烏克蘭的農業有30%已經完全停擺、45%被迫減產，世界銀行則評估烏克蘭今年的GDP恐怕會驟減45%。雖然西方目前已經提供了70億美元（約合新台幣2039億）的援助，讓烏克蘭的政府財政還能保持運作，烏克蘭的農業與製造業則在補助下繼續苦撐。問題是俄羅斯封鎖了黑海，堵住烏克蘭主要的出口路線，對烏克蘭經濟傷害甚巨。《經濟學人》說，幸好歐盟協助烏克蘭改從陸路出口，使得該國80%的出口貨物依舊能夠暢通。

雖然烏克蘭在戰火下努力維持經濟活動，不過重建遭到破壞的區域依舊是一筆驚人的費用，至於重建工作主要可以區分為三個領域：

第一、清除交戰區域的地雷與爆炸物殘骸。

《經濟學人》指出，雖然目前還不清楚烏克蘭究竟有哪些區域遭到俄軍埋設地雷，不過根據過去戰爭的經驗，大致可以估算出烏克蘭除雷與清理戰場的費用。其實烏克蘭政府過去也曾估算過除雷成本，因為烏東的頓巴斯區域從2014年起就陷入內戰，烏克蘭國防部估計大約需要6500萬歐元。當然烏克蘭幾乎全境都遭到俄軍入侵，這個數字顯然低估。如果參考伊拉克戰爭的經驗，除雷需要花費十年以上的時間、編列大約10億美元。 （相關報導： 布查小鎮的6歲倖存者：看著爸爸在墳邊痛哭，他終於知道媽媽不會回來 ｜ 更多文章 ）

第二、恢復糧食生產與重建住處

《經濟學人》認為，解決吃飯與居住問題，將會是一筆更大的支出。由於烏克蘭本身是小麥與許多農產品的生產大國，未來要恢復供應國內需求的問題應該不大。不過烏克蘭難民的人數不斷增加，目前全國已有710萬人因為戰火逃離家園、其中450萬人更是逃往國外。基輔經濟研究院（Kyiv School of Economics）估計，烏克蘭遭到破壞的房屋住宅至少達到290億美元。

第三、重建基礎設施與工業廠房

根據基輔經濟研究院估算，包括發電廠、工業廠房、橋樑道路在內，烏克蘭遭到破壞的基礎設施與工業設備恐已超過500億美元。經濟政策研究中心則指出，以2014年後的頓巴斯內戰為例，截至2019年底為止，當地有六成基礎設施因為捲入戰火遭到破壞。因此烏克蘭總理辦公室估計烏克蘭的基礎設施與工業需要1190億美元重建，應該也不是什麼誇張的數字。

錢從哪裡來？

計算重建費用就算再困難，也不會難過籌募重建資金。高達數千億美元的資金缺口，就算是戰前的烏克蘭也要花上五到十年（甚至更長時間）才能湊齊預算。何況現在的烏克蘭滿目瘡痍、百廢待舉，財政部上個月就短少了大約20億美元的稅收，原本就已負債累累的烏克蘭政府，恐怕也很難再借貸與償還資金。《經濟學人》指出，對烏克蘭進行債務減免確實會是一場及時雨。

不過以烏克蘭的現況，光靠及時雨完全解決不了重建難題。《經濟學人》直言，烏克蘭未來的重建工作恐怕要靠西方政府、國際組織與民間資金的捐輸與提供資金。「直接拿被西方凍結的俄羅斯資產來用」雖然看似好主意，不過在烏克蘭與俄羅斯尚未放棄和談、烏克蘭在戰場上又處於被動的情況下，俄羅斯不可能同意這個解法。靠外國募資重建過去確實也有先例，波蘭2014至2020年間就收到了歐盟1060億歐元的農業和投資基金，歐洲復興開發銀行（EBRD）也可以幫得上忙。

除了擬定重建計畫與籌募重建經費之外，《經濟學人》提醒，分配重建資源也是一項同等重要的棘手任務。尤其烏克蘭政府長期存在貪腐問題（雖然2014年後已有一定程度改善），如何確保既得利益集團主導的利益分配能夠保有透明公開、妥善運作仍是難題。但這個重建烏克蘭的最後階段若能伴隨有效改革，將關係到這個國家能否維持長期繁榮。《經濟學人》指出，2019年的烏克蘭人均GDP，經過加權計算後甚至不如從蘇聯解體時的水準，虧損或無法盈利在烏克蘭1500家國營企業中更是普遍現象，如果不能加強法治、投資審查與反貪腐措施，烏克蘭的重建工作有可能功敗垂成。

不過《經濟學人》也以納粹德國的戰敗為例，雖然整個德意志在二戰結束時都被炸成廢墟，幾乎所有工業建設都毀於空襲，基礎設施或大型城市更是沒有一處完好。但西德的經濟仍在戰後快速成長，甚至被稱為「經濟奇蹟」（Wirtschaftswunder），在蘇聯佔領區成立的東德雖曾風光一時，但後來後繼乏力，逃往西德的人民幾十年來更是數以百萬計。兩德統一、加入歐盟後的15年裡，德國的人均GDP 又成長了超過80%，顯見與歐洲更緊密的融合也可能帶來成功。 （相關報導： 布查小鎮的6歲倖存者：看著爸爸在墳邊痛哭，他終於知道媽媽不會回來 ｜ 更多文章 ）

《經濟學人》指出，烏克蘭近年明顯更向西靠，對歐盟的出口比例從2014年的30%左右上升到2020年的36%，對俄羅斯的出口比例則從原來的18%降到5.5%。尤其進一步融入歐洲市場和供應鏈的要求，也會鼓勵試圖成為歐盟成員國的烏克蘭深化改革的決心與方向。不過這場戰爭持續的時間越長，對烏克蘭的傷害也就越大，重建的任務也會更加艱鉅。《經濟學人》在文章末尾說道，「然而無論有多少重建資金，也無法彌補戰爭的恐怖。但有細膩的重建規劃，至少可以確保一個更為光明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