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
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杜甫
前言：在烏俄戰爭中，許多烏克蘭城市，位處烏西，雖然沒有經過砲火洗禮，但仍處在戰爭陰影之下，無法擺脫。人們時時刻刻做好出逃準備，因為誰也不知道下一刻，砲火會落在哪裡。
一，烽火下的破碎人倫
在丹麥還有一個家庭，接收了一家烏克蘭16口的家庭，好不容易逃離戰地，讓雙方一碰面就擁抱痛哭。……TVBS 3月8日
逃難婦女：「丈夫離開時，對兒子說：現在你是家中的男人了」！
許多孩子在戰火下被迫長大，他們的童年或青少年在無情戰爭中，就此停止。
在烏克蘭，許多家庭，丈夫留在故土，為保衛家鄉而奮鬥，甚至可能犧牲生命。而婦女則被迫帶著簡單行李和沉重傷痛，攜家帶眷，扮演男人角色，逃離故鄉，去一個未知的遠方，等著她們的是前途茫茫困境。烏克蘭的雪還在持續下著，她們的心和烏克蘭的雪一樣冷。下不停的雪，和下不停的砲彈，似乎是上帝對烏克蘭的詛咒，讓他們必須承受這種家毀人亡的坑洞命運。而這些本不該是她們應該承受的，這些詛咒其實來自強權政客的鮮廉寡恥，背信棄義。而這些苦難，全部由烏克蘭人概括承受。每個家庭都要面臨骨肉分離的悲慘狀況。
33歲的薩米亞克（Anna Semyuk）抵達時烏克蘭與波蘭邊界時，她將自己的金髮梳成一束馬尾辮，先抱起自己的兒子，接著走向裹著粉紅色卡通圖樣毯子、精疲力竭地躺在一輛汽車後座的女兒。薩米亞克感謝帶孩子們過關的阿布列耶娃，兩人站在寒風吹過的草地上，相擁數分鐘後開始哭了出來。
薩米亞克告訴記者，「我現在只能跟我的孩子們說，一切都會沒事的。一、兩個星期內，我們就會回家了」。……聯合新聞網2022.03.01
俄羅斯與烏克蘭戰爭進入第6天，烏國政府下令禁止全國年紀在18至60歲之間的男子出境，好讓他們能夠為國家打仗。本身也是人母的阿布列耶娃（Nataliya Ableyeva）2月26日接受陌生男子的託付，帶著他的2個小孩越過國境進入匈牙利。孩子們的媽媽現身接人時，也跟阿布列耶娃當場相擁而泣。
路透報導，58歲的阿布列耶娃自己有2名成年子女，一人是警員，另一人是護理師，根據烏克蘭的動員令，2人都不能離境，讓她不得不獨自動身避難。
二，歷史上多災多難的烏克蘭
在歷史上烏克蘭可以說是命途多舛，不斷被歐洲列強和俄國輪流佔領、瓜分，到十八世紀後，烏克蘭一直被俄羅斯佔領，並在1917年誕生第一個蘇維埃。
蘇聯解體的時候，烏克蘭繼承了1272枚洲際導彈核彈頭、2500枚戰術核武器、約170個核彈發射井。 像坦克裝甲車等常規武器更是多到放不下。 這些軍武，讓烏克蘭一躍成為世界第三大軍事國家。但這些都在大國折衝下，用空口而毫無實際的保證，讓烏克蘭自廢武功，造成今日局面。英、美、俄異口同聲保證烏克蘭領土完整以及安全，但這些安全最後被證實只是具文，毫無實質意義。
因此烏克蘭遭戰火蹂躪，歸究的是當時烏克蘭人的天真，太過輕信大國承諾，以致走到家園破碎，人倫分離的慘狀。家園成為殘垣斷壁，不幸的人被血肉模糊，醫院被炸，醫護也被犧牲，而這只用一句可笑的謊言。而人命、幸福從此被葬送。這就是一個國家太輕信大國，委屈自己簽訂屈辱條約所造成後果。《Politico》報導，俄羅斯入侵烏克蘭至今已4天，歐洲媒體專訪前烏克蘭廢核武部長柯斯登柯（Yuri Kostenko），他也是30年前、協調基輔「自廢武功」的主要協調者，訪談中不僅對當前局勢感到憂心，也坦言回頭看當年廢除核武之舉，「無疑是一次災難性的錯誤！美國、英國與俄羅斯用一紙布達佩斯安全保障備忘錄保證了「領土完整和政治獨立」將獲尊重，而這些全是謊言。
三，烏克蘭安魂曲
妳還記得嗎？我曾經在妳睡前給妳唸萊絲雅．烏克蘭卡（Lesya Ukrainka）的詩？妳很喜歡〈森林之歌〉（Forest Song），妳還為這首詩畫了畫。妳記得嗎？我常常對妳說︰「娜迪亞，妳知道妳在畫甚麼嗎？這是妳心中的風景。這是我們的祖國，我們的烏克蘭。魔幻、神奇、世界上最美麗的國家。」
如果我可以寄一張小卡片、一張小紙片給妳，上面只寫幾行字，我會寫下烏克蘭卡的詩句︰「我要把巨石扛上陡峭巍峨的山崗，而我將用自由又歡樂的歌聲將它擡起。」
媽媽
波蘭報導文學作家伊戈爾．T．梅奇克（Igor T. Miecik）著有《向日葵的季節》，〈女囚〉一章紀錄了薩夫琴科在俄繫獄期間，母親寫給女兒的家書。這位烏克蘭史上首位開戰機的女兵，與槍炮為伍的鐵血女子，童年也有著詩歌與文學的柔軟。
《珍貴的眼淚》節錄自——獻給伊凡·弗蘭科
呵，親愛的祖國！可愛的疆土！
你為什麼沉默得像麻木了一樣？
只有一隻小鳥枯林中畏怯地啼唱，
預報暴風雨將要突然降臨。
它又不唱了。寂寞而荒涼！
噢，多麼不祥！
呵，我的人民無辜受難，
我的兄弟戴著鎖鏈，氣息奄奄。
唉，烏克蘭，致命的舊創，
燃燒在你的心間！
誰能替我們粉碎沉重的鎖鏈？
噢，我的天！
何時才能擺脫不幸？還是幸福不會來臨？
該死的手，衰弱得麻木不靈！
生活如同地獄，又何必降生？
我們寧願讓死的黑幕蓋住眼睛，
也不願在恥辱中偷生！
噢，多麼不幸！
在戰亂中，詩是向日葵，是槍枝，是最溫柔的武器。但我們要問，是誰讓烏克蘭女子流血流淚？是貪得無厭，是軟弱無信，是用謊言寫下承諾的政客。烏克蘭所有滿目滄夷，像張開血盆大口的嘲諷，歷史的無知，用鮮血和女人的眼淚當文本，一筆一筆的沾滿對生命殘酷控訴。家本來是詳和的，現在成為破碎與及無法想像的心痛，原來在野心家那裡，只有自己的野心，哪怕荒骨連千里，麥秀碩碩也在所不惜。
結語：烏克蘭女性的堅毅，譜就烏克蘭亂世詩歌，也讓世人見識烏克蘭女兒是如何偉大。她們有的從軍，有的扛起筆桿，有的肩負烏克蘭重建的未來。她們攜家帶眷，抱著稚嫩兒女，忍痛和自己丈夫生離死別。她們不知道哪天可以回去，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不是戰死沙場。但這幕歷史荒謬血腥的大戲，是給世人警惕。尤其是台灣，在大國遊戲中，如何掌握有自己國家安全籌碼和軍備，不做大國壓力下的犧牲品，值得台灣人好好思索。
＊作者為天涯民間語文主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