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錫星觀點:緬甸問題的解決不取決於東盟,而取決於緬甸自己

2022-01-21 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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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2月,緬甸軍政府在東部克耶邦進行大屠殺,數十名村民遇害(資料照,AP)

2021年12月,緬甸軍政府在東部克耶邦進行大屠殺,數十名村民遇害(資料照,AP)

柬埔寨總理洪森訪緬前夕,曾抗議聲不斷,甚至有人在其緬甸的使館附近丟擲炸彈。儘管洪森並非是第一個訪緬的政府高官,但由於柬埔寨是2022年東盟的輪值主席國,而且他之前也曾放話緬甸領導人也應該出席東盟峰會,表述他願緬甸返回國際社會,至少是回到東盟圈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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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柬埔寨首相洪森因訪問緬甸而受到批評,但他表示將採取不同的方法來解決緬甸問題。

洪森自己也沒有太大把握,但不愧是一次大膽嘗試。鑒於洪森的平等相待,緬甸也會或多或少給些面子。洪森沒有談及東盟特使會見翁山蘇姫的問題。顯然,洪森訪問之後,局勢有所緩解。

據網傳消息,對洪森訪緬與軍方領導人接觸,調解緬甸問題的模式獲得中、日、印等部分國家和政客的理解和支持。西方國家也沒有多少異議。

印尼總統佐科在洪森出訪前與洪森通話後,表明了對洪森推動解決緬甸危機的支持。

據《金邊郵報》報導,印度已承諾與 2022 年東盟輪值主席國柬埔寨密切合作,解決包括緬甸在內的共同關心的問題。印度是在 1 月 10 日柬埔寨外交和國際合作部長普拉薩德坤與印度外交部長蘇布拉曼拉姆傑尚卡爾的電話交談中做出這一承諾的。

1月11日,日本外相林芳正在與柬埔寨外長巴素貼的電話交談中表示,他對緬甸持續發生的暴力事件感到擔憂,並歡迎柬埔寨為解決局勢所做的積極努力。日本外相林芳正也說,洪森的訪問在達成停火和向緬甸少數民族提供人道主義援助方面取得了進展。

1月13日,柬方公佈聯合國緬甸特使諾琳.海澤與洪森線上商討有關緬甸事務,特使稱她有意與東盟輪值主席國柬埔寨合作,有意協助落實東盟與緬甸達成的5點共識。洪森稱他訪緬之事符合東盟憲章,也沒有違背東盟的5點共識,他希望柬埔寨擔任東盟輪值主席國時願為緬甸事務努力,希望緬甸事務有所進展。

中國外交部發言人汪文斌2022年1月10日就中柬關係舉行例行記者會時說,緬甸是東盟大家庭的一員。中方支援東盟以東盟方式解決緬甸問題,推動東盟框架下「五項協議」順利實施。中方強烈敦促柬埔寨在東盟輪值主席國中發揮積極作用,通過政治對話解決雙方分歧,這將為促進快速穩定和發展發揮重要作用。

從 1 月 7 日開始對內比都進行為期兩天的訪問後,柬埔寨首相洪森于 1 月 10 日就諮詢立場發表了講話。柬埔寨首相洪森表示,他已提出聘請一名前日本外交官擔任解決緬甸問題的顧問。

這一招顯然是有有備而來,日本與緬甸的關係比較融洽,對緬甸的影響比較大,去年底,繼美國前聯合國大使比爾理查森(Bill Richardson)從緬甸回去之後,日本基金會(NIPPON Foundation)主席 Yohei Sasakawa也抵達緬甸,他將與緬甸最高領導人敏昂萊會見,並稱他此行是以私人身份來的,在緬甸的行程都由他自己安排。他將會到若開邦去與一些政客會面,還要視察「羅興亞」難民。在仰光行程的中,有安排與一些政黨見面,包括撣族民主黨負責人,據NEWS WATCH TV報導:要與民盟高層會晤,但不便透露對方名字。

但事態的發展並不會一帆風順,首先是東盟內部仍有分歧。1月12日,柬埔寨外交部發言人宣佈原定于1月18日至19日在柬埔寨「暹粒」(Siem Reap)舉辦的東盟外長會議因多國外長不能出席而推遲,但沒有明確說明何時再舉辦。據認為,東盟多國外長因疫情出行不便為由可以理解,但也不至於臨近時推遲,或許可以採取線上方式舉辦。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會議將有緬甸外長烏瓦那貌倫(U Wana Maung Lwin)即將出席,部分國家才不方便出席。

柬首相洪森訪緬引起東盟分歧是顯然的。一些國家有關緬甸危機的外交努力都強調要在緬甸軍方和翁山蘇姫所領導的全國民主同盟之間保持平衡。這令調解進入了死胡同。

然而,柬埔寨因此顯得對緬甸軍方更為「偏心」。隨著東盟輪值主席國從2021年主席國汶萊「交棒」給2022年主席國柬埔寨,東盟內部在緬甸問題上的分歧更加明顯。據《外交官》1月13日報導,柬埔寨從擔任今年東盟輪值主席國開始,就堅持「直接接觸緬甸軍方是最好的方式」。

目前,「老東盟」國家仍積極支持將緬甸軍方排除出東盟會議,而且已通過非公開管道對柬埔寨的行動方式表示反對。越南、老撾、泰國則對印尼、馬來西亞的「強硬路線」感到疑慮,似乎更傾向認同柬埔寨的方式。

其次是緬甸Tatmadaw 的態度變得柔中帶硬。軍方沒有表現出與反對派妥協的意圖。即使東盟能團結一致,也沒有把握能在解決衝突上取得迅速進展。1 月 14 日,軍事委員會發言人Zaw Min Tun 將軍在柬埔寨首相洪森訪問緬甸後,在內比都新聞部的新聞發佈會上就國際壓力問題發表講話時稱:「如果逆來順受,地圖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他聲稱:「國際壓力不會減少,但繼續承受壓力的國家將會繼續這樣做,支持我們的國家也將繼續這樣做,我們將公平對待善待我們國家的國家。」他表示,沒有理由與「人民國防軍」(PDF)舉行會談,一些民族武裝團體正在使用 PDF 來轉移「停火協議」( NCA) 的注意力並反對和平進程。

過渡政府也施放出積極的一面,軍事委員會主席敏昂萊大將2021年12 月 30 日在內比都舉行的聯邦政府會議上發表講話時表示,他希望能夠儘快促成和談並帶來和平的好處。2022年1月1日軍事委員會主席敏昂萊在新年致辭中說,今年將為和平採取新的步驟,並邀請所有利益攸關者討論和平。2022年1月13日,過渡政府新聞部副部長Zaw Min Tun表示:「將結束武裝衝突,努力將國內和平提升到一個新的水準。我們將用來自和平的力量來發展。」

3月27日緬甸軍人節,安全部隊總司令敏昂萊發表演說。(美聯社)
軍事委員會主席敏昂萊大將。(資料照,美聯社)

*作者為廣州暨南大學東南亞研究所教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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