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分裂死囚能否處決?德州案例全球關注

2014-12-04 12:48
美國德州精神分裂症患者帕內堤在執行死刑前數小時獲延緩執行(取自YouTube)
美國德州精神分裂症患者帕內堤在執行死刑前數小時獲延緩執行(取自YouTube)

3日,美國聯邦第五巡迴上訴法院在德州死刑犯帕內堤(Scott Panetti)處決前不到8小時,決定暫緩執行。帕內堤於1992年槍殺第2任妻子的父母,1995年被判處死刑。但人權組織認為帕內堤是精神分裂症患者,根本無法理解自己為何會被判死、處決,對他執行死刑將違背美國憲法增修條文第8條禁止「殘酷及非尋常的懲罰」(cruel and unusual punishment)的原則。

據紐奧良的聯邦第五巡迴上訴法院表示,暫緩執行死刑的決定可以「讓我們完善地考慮此案涉及的複雜法律問題」。法院也會很快公布後續辯論及聽證會的時程規劃。

聯合國酷刑問題專員孟德茲(Juan Mendez)2日指出:「處決有嚴重心理疾病的人,在本質上絕對是一種殘酷的行為,文明社會不應如此。」

帕內堤的律師維爾喬赫(Greg Wiercioch)及凱斯(Kathryn Kase)對此表示感激,並相信這是證實帕內堤的心理狀態不應接受死刑的第一步。其聯合聲明中指出,在1992年案發之前,帕內堤已受精神分裂症所苦,其病情也深切地影響到他接受的審判。聲明也指出,美國司法系統應當能更妥善地處理精神病患的案例。

帕內堤(美聯社)

現年56歲的帕內堤最早於1978年被軍醫診斷為偏執型精神分裂症患者(paranoid schizophrenic);他相信自己與撒旦進行精神之戰,並用水在屋內驅魔,把家具埋在後院裡。在1992年犯案前,曾入院治療15次。

1992年9月8日,在藥物用完後,帕內堤穿著迷彩服,闖入分居中妻子的娘家,槍殺了岳父母艾爾瓦多夫婦(Joe and Amanda Alvarado)。他隨後挾持妻子與3歲女兒做為人質,在向警方投降前,又改穿上西裝。

1995年,帕內堤接受審判。他穿著紫色的牛仔裝扮,幾乎沒有理會法院指派給他的協助律師,自己為自己辯護。他宣稱犯行受到他稱為「警官」(Sarge)的另一個人格命令,並要求傳喚已故美國前總統甘迺迪(John F. Kennedy)及耶穌等200名證人。他的證詞被視為紛亂、且前後不一致,帕內堤並在過程中睡著。

最後,陪審團在1天考慮後,因2起謀殺將他判處死刑。帕內堤在死囚房中堅稱死刑為撒旦的陰謀,以阻止他向其他囚犯傳道。

2007年,美國聯邦最高法院審理此案,判決指出:無法「從事實與理性來理解」自己為何受到懲罰的犯人,不應處以死刑。帕內堤案被送回較低階的聯邦法院,其理解能力成為焦點,法院於2013年決定執行死刑判決。

德州州政府堅持帕內堤誇大病徵、假冒為精神病患,也表示並無證據顯示,不可對精神病患執行死刑已成為共識。在帕內堤的初審及隨後上訴間,沒有任何法院認定他精神失常。自1977年重啟死刑以來,德州高效率地處死了全美近4成死刑犯。

暫緩死刑的決定,讓帕內堤的律師有機會為其安排新的心智健康測試;帕內堤已有7年未接受心智評估。維爾喬赫及凱斯表示,過去數周間探視帕內堤時,他的病情又有惡化。維爾喬赫說,帕內堤告訴他,監獄牙醫裝在他牙齒裡的儀器,向他的大腦輸送訊息。

美國死刑資訊中心(DPIC)執行長迪特(Richard Dieter)表示,沒有數據統計過往有多少患有心理疾病的死刑犯被處死,但估計約有10-15%的死刑犯具有某程度的心理疾病。迪特也提到,近年對於心理疾病患者能不能接受死刑的討論,也有上揚的趨勢。近期一份由公共政策民調基金會(Public Policy Polling)的研究顯示,58%美國民眾反對處死精神病患,28%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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