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紀宇專欄:酷刑惡名罩頂 中情局老神在在

2014-12-14 11:24
美國中央情報局總部(美聯社)
美國中央情報局總部(美聯社)

美國聯邦參議院情報委員會9日公布《委員會關於中央情報局拘禁與偵訊計劃的研究報告》,披露中央情報局(CIA)在九一一恐怖攻擊事件之後,長期以酷刑逼供恐怖分子嫌疑犯,並刻意隱瞞事實、誇大刑求成果、誤導公眾與政府,「在美國的價值觀與歷史上留下汙點」。

只是美國俗語說:「What doesn't kill you makes you stronger.」這份報告雖然讓CIA本來就不甚光彩的形象雪上加霜,更重創美國在國際社會的形象,但是CIA成立67年來歷經行政部門與國會多次大規模調查,雖然推動了一些變革,建立了一些規範,但是從來不曾因此動搖「局本」,這次也不會例外。

CIA局長布瑞南(John Brennan)雖然承認部分CIA人員曾在未授權的情形下使用「令人厭惡的」(abhorrent)手段取得情報,但強調絕大多數人員並未凌虐囚犯,並強烈否認CIA「反覆、有系統且刻意」誤導政府高層。

接下來呢?CIA領導人認為問題不大,歐巴馬總統也無意大動干戈。參議院這份「歷史性報告」真的就只是一份歷史文獻,著眼點在於相關議題的「歷史定位」,並不建議政府進行後續司法調查。至於CIA「涉案人員」,歐巴馬政府早在2年前就豁免其刑事責任。

1947年6月,美國國會通過《1947年國家安全法》(National Security Act of 1947),同年9月18日,CIA正式成立,歷經多年演變,現今其三大使命分別是:搜集外國政府、企業與個人的情報、分析自家與其他機構所獲情報供國家安全決策者參考;依據總統指令執行海外祕密行動。

雖然身為美國名聲最響亮的情報機構,但是在冷戰年代,CIA的經費遠不如國家安全局(NSA)與國家偵察局(NRO),要等冷戰落幕才開始爬升。2001年9月11日之後,反恐成為華府國安政策主軸,CIA的角色越來越吃重,甚至重到無可取代。

美國政府情報經費自然是諱莫如深,但是根據史諾登(Edward Snowden)揭露的「黑預算」(black budget)機密資料,2013年CIA預算147億美元(新台幣4400億元),佔整體情報預算28%,遠高於NSA的105億美元與NRO的103億美元。經費之外,CIA的人員也大幅擴編,正職人員超過2萬1000人。

今日CIA的觸角不僅伸入世界各國,任務類型更是推陳出新,可用資源遠勝於昔日,可以長期進行準軍事任務。例如由MQ-1掠食者(MQ-1 Predator)與MQ-9死神(MQ-9 Reaper)組成的無人攻擊機(UCAV)機隊,在巴基斯坦、葉門等國執行獵殺恐怖分子任務,就是CIA反恐中心(Counterterrorism Center,CTC)的得意之作。CTC建立於1986年,九一一之前編制約數百人,現在超過2000人。

換言之,白宮與國會可以從法律、道德的角度訓誡、譴責CIA,但是不會因此稍減對CIA的倚賴。從消弭威脅到削弱敵國,間諜、暗殺、竊取、賄賂、勒索,CIA執行祕密任務的能力獨一無二,就算貴為美國總統,檯面上義正辭嚴,檯面下也沒有別的選擇。

如今,基地(Al-Qaeda)組織盤據在阿富汗與巴基斯坦蠢蠢欲動,伊斯蘭國(Islamic State,IS)在敘利亞與伊拉克攻城略地,俄羅斯在歐洲東陲耀武揚威,伊朗核子爭議懸而未決……美國永遠要面對層出不窮的地緣政治事件與議題。每一天早晨,美國總統都會拿到一份由國家情報總監(DNI)準備的「總統每日簡報」(President's Daily Brief,PDB」,在這份全華府最機密的文件中,CIA的貢獻永遠不可或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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