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方之間,連結歐陸和太平洋的那塊地域,才是地球轉動的軸心:《絲綢之路》選摘

2020-01-04 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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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路上的駱駝隊(圖/作者提供)

絲路上的駱駝隊(圖/作者提供)

小時候,我最喜歡的珍藏之一就是一張大大的世界地圖。這張地圖釘在我床頭的牆上,每天睡前我都會盯著它看。沒過多久,我就記住了各國的名字和位置,記下了它們的首都是哪裡,還有大洋和大海,以及匯入它們的河流;我也記住了那些用斜體字標示的主要山脈和沙漠的名字,心中憧憬著奇遇和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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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十幾歲的時候,我開始對學校課堂中殘忍又狹隘的地理關注點感到不滿,那些課程只專注於西歐和美國,對世界其它地方不聞不問。我們學習了不列顛的羅馬人;一〇六六年的諾曼人征服;亨利八世和都鐸王朝;美國獨立戰爭;維多利亞時代的工業化;索姆河戰役;以及納粹德國的興衰。我看著我牆上的地圖,那裡有那麼多的地方被靜悄悄地略過了。

在我十四歲的生日時,我爸媽送了我一本人類學家艾瑞克•沃爾夫(Eric Wolf)的書,這本書點亮了我心中的火光。沃爾夫在書中寫說,人們所接受的偷懶文明史是說:「古希臘之後有羅馬,羅馬之後是基督教歐洲,基督教歐洲之後是文藝復興,文藝復興之後是啟蒙運動,然後是啟蒙思想的政治民主和工業革命,工業和民主的交互帶來了表達生命權利、自由權利和追求幸福之權利的美國。」我立刻就認出了這就是我在學校裡學到的東西,即西方政治、文化和道德的勝利頌歌。但是這樣的記錄充滿了瑕疵;還有其它審視歷史的方式存在——那些方式並不是以近期的歷史獲勝者的視角來回首過去的。

我被深深地吸引住了。很顯然,那些學校裡沒教過的地方已經成了被遺落、被歐洲崛起的故事擠到角落的地方。我懇求爸爸帶我去看看赫里福德的世界地圖(Hereford Mappa Mundi),在那張地圖上,耶路撒冷是關注的中心點,而英格蘭和其他歐洲國家都被置於邊緣地方,差不多就像是細枝末節一樣。當我閱讀關於阿拉伯地理學家的著作時,他們配有插圖的作品看起來就像是上下顛倒的一樣,他們把裏海放在插圖的正中央,我徹底驚呆了——這就好像當我在伊斯坦堡發現一份重要的中古土耳其地圖是把一個叫八剌沙袞(Balāsāghūn)的城市置於地圖中央,這是一個我從來沒聽說過的城市,它從未出現在別的地圖上,它的位置直到近期仍然無法確定,但它卻曾經被看作是世界的中心。

納坦雅胡在這次大選中大打美國牌,耶路撒冷街頭可以看到他們兩人握手的巨幅海報。(美聯社)
耶路撒冷街頭(美聯社)

我想要了解更多關於俄國和中亞、波斯和美索不達米亞的事情。我想要以亞洲的視角了解基督教的起源;了解那些居住在中古時代的偉大城市,比如君士坦丁堡、耶路撒冷、巴格達和開羅的人們是如何看待十字軍的;我想要了解偉大的東方帝國,了解蒙古人和他們的征服;並了解人們是如何看待兩次世界大戰的,我所說的不是從法蘭德斯或東線的視角,而是從阿富汗和印度的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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