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學家與公共知識份子傅利曼-《自由的選擇》選摘(1)

2016-12-15 0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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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利曼對公共知識分子的第一次重要嘗試,是在一九六二年出版《資本主義與自由》。一九五○年代末期,沃爾克基金會辦了一系列研討會,根據他在研討會的演講,在他的所有著作中,《資本主義與自由》是最可能進入古典自由主義哲學偉大著作神殿的一本書。這本書很明顯延續了穆勒《論自由》的精神。在《資本主義與自由》,傅利曼認為,「對於自由人(free man)來說,國家是個人的集合,位階不在個人之上。」效用主義創始人,也是穆勒的知識教父邊沁指出,「在道德領域的措辭中,社群利益是最普遍的表達方式……社群其實是一個由個人組成的虛構體,這些個人就是它的成員。那麼,社群利益是什麼呢?就是組成社群的不同個人利益的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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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主義是穆勒與傅利曼政治與經濟哲學的核心。傅利曼說,「自由主義哲學的核心是相信個人的尊嚴。」穆勒在《論自由》書中表示,「對於他自己,他自己的身體與心靈,個人就是最高的主權。」傅利曼和穆勒一樣強調天才的重要性,並主張歷史上的豐功偉業都是「各別天才的產物」。穆勒則說,「我因此堅定地認為天才的重要性。」

傅利曼把當代古典自由主義與效用主義傳統,以及追隨邊沁的信徒英國哲學激進派,明確地連結在一起,「由於意識到個人主義的固有威脅,哲學激進派的知識後代,包括戴西(A.V. Dicey)、米塞斯、海耶克與西蒙斯,在這裡只代表性提出幾個人的名字,他們都擔心,一股持續朝向中央控制經濟活動的風潮,會走上海耶克在《通往奴役之路》一書中分析得非常敏銳的過程。」

傅利曼的一般古典自由主義哲學,是永恆問題的一個偉大宣言。由於他對經濟學的重大貢獻,他的一般自由哲學,因此沒有問題。他後期的某些公共政策建議,包括對政府的厭惡,以及討論聯邦政府預算時,他認為赤字不重要的看法,才開始出現問題。

一九六○年代中期與後期,他開始出現在美國與國際舞台上。由於他在一九五一年得到約翰‧貝茲‧克拉克獎,因此他在學術圈一直非常有名。在當時,這是美國經濟學會每兩年頒一次的獎項,對象是四十歲以下的頂尖經濟學家。他出現在芝加哥大學全國圓桌廣播計畫中,慢慢地開始針對一般大眾寫文章,並在全美各地為學生與一般大眾演講。

納許指出,「自由社會的保守主義到了一九六○年代,需要一個新鮮的實用說法。對這股風潮來說,很幸運的是,由於才華洋溢的經濟學家傅利曼,以及芝加哥經濟學派的崛起,這個需求很快就得到滿足。」納許寫道,「《資本主義與自由》的出版,以及傅利曼以保守主義傑出經濟學家的身分出現,是戰後右派發展中一個重要里程碑……一九六○年代結束的時候,他可能是美國最受尊重、最呼風喚雨的保守主義學者,也是少數擁有國際聲望的人。」雷德指出,傅利曼著作的優點之一是「對自由主義的方案,提出特定、可以驗證的選項。」雷德指出,「芝加哥學派在這時期的了不起成就是在科學研究,以及提出政治保守主義的論述,都能發揮領導作用。」

之前提過,傅利曼是反對政府的重要人物,雖然這不完全是他一個人的作用。比起其他的公共知識分子,他一直在國際上持續推動新自由主義風潮,並在一九八○年代期間,美國的羅納德‧雷根(Ronald Reagan)與英國的瑪格麗特‧柴契爾(Margaret Thatcher)選上並組成政府時,達到巔峰。在這段期間,美國在國內進行改革,國際上則遇到共產主義垮台。

蘇聯與東歐共產主義在不預期下忽然崩潰,正好驗證芝加哥自由市場的立場。這並不是說,如果社會主義是可行的,就會是大家想要的制度;問題在於,社會主義是不可能行得通的制度。這並不是說,人類沒有具備運作社會主義必要的優點,而是人類並沒有運作社會主義的知識。價格、獲利與私有財產,是克服因勞動專業化產生的知識分工,所必須的基本制度。可以說,傅利曼與海耶克把社會主義的問題,從道德的問題,轉變成實際的問題。

 

chicago 02 300.jpg(圖由時報人文線提供)
自由的選擇:芝加哥自由市場經濟學派演變史。(圖由時報人文線提供)

*本文選自時報出版的《自由的選擇:芝加哥自由市場經濟學派演變史》,作者為加州大學聖塔芭芭拉分校(UCSB)經濟系教授,教授經濟思想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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