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傘裡傘外》選摘(2):「宅女,上街吧!」

2015-02-19 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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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高鐵抗爭告一段落後,抗爭的價值觀雖然擴散出去,但集結出的力量卻沒有找到根據地,或者成為一個有實質政治影響力的政團組織。在往後中港矛盾加劇時,香港出現了激進的本土主義,而這群早已實踐了本土抗爭的青年卻逐漸失去話語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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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凱迪認為,反高鐵時,他們沒有提出清晰的本土概念,讓泛民政黨去吸收,而搞運動的這群人沒有、也無法即時成為政黨,所以香港對本土概念、本土意識的需要就成了真空,讓更激進的力量得以出現、進入。

朱凱迪分析,社會運動通常瀰漫著一股氛圍,強調不需要太嚴密的組織、共識政治、排斥權力與政治;但正是因為這樣的氛圍,當激進的本土力量在2010年崛起後,這群最早關注本土議題的運動者,逐漸喪失了主動權。

朱凱迪以「學民思潮」當作對照:「他們的組織方式跟我們完全不一樣,類似政黨的操作,他們做的運動完全跳脫過去我們所做的社會運動模式。我不知道他們是否有參照我們的教訓,或者是一種反應式的避免,他們對於爭取權力沒有排斥感,這樣才不會在一場運動結束之後,就失去了社會位置。」

朱凱迪認為,推動本土政治發展不能站在外圍去做。「在香港,我們如果要反思殖民統治,就必須去面對新界,但在香港沒有人講新界,對新界也不瞭解,就像是雙手將這塊地方的政治可能,都送給共產黨。我們的泛民政黨與環保團體站在外面去談新界,以一種很菁英的心態去批判說,你們都是黑社會,都沒有環保意識之類的。」

因此,反高鐵後朱凱迪留在原地,跟著居民一起遷村,他覺得要改變新界的政治就要落地,透過社會運動的方式,跟地方的上的民眾、跟被迫遷的民眾產生信任感。

他不無感慨的說:「一定要在這裡找到盟友,才有可能發展政治力量。」

這段過程需要調適,朱凱迪受無政府主義影響很深,在參選這條路上能走多遠,自己也不太有把握,但知道非走不可。他說:「在保衛菜園村的過程中,許多政治動員都是靠網路媒體,就像是泛民主派用蘋果日報來動員,但當我們實際走進社區後,就會發現已經都是民建聯的了。菜園村的抗爭與皇后、天星碼頭不同,你必須面對許多居民。」

朱凱迪說:「整個八鄉都痛恨菜園村帶來的抗爭,我們可以透過網路在菜園村吸引很多年輕人來支持,可以搞演唱很熱鬧,但是旁邊錦田市的居民都不認同,那我們未來怎麼可能成為力量,阻撓任何一個開發案?雖然許多人認為菜園村的運動很成功,但我的感覺上還是失敗的。」

「在2010年時,我覺得如果要讓地方擺脫對菜園村的恨意,我就得擺脫互聯網,我得落地,所以後來我留了下去,參選了八鄉區議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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