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池上米?台灣還有一種傳奇之米「一家炊米,全村聞香」

2016-09-21 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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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自台中師範學院畢業後,在蛋糕食品加工廠擔任廠長,那時楊醫師正開始研究復育香米,某天在家,幄力斯試著煮香米來吃,煮著煮著,突然聽到一聲大叫:「你在煮什麼東西?」原來是楊醫師聞到瀰漫整間屋子的淡淡芋頭香,「就是它!就是這個味道啊!」兩人相視而笑,蒸騰的米香沖散了過去的緊張對立,而後父子倆一起投入種植,也重新鏈結失落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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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煮過的香米看起來非常可口。(圖/旅讀中國)
剛煮過的香米看起來非常可口。(圖/旅讀中國)

下了山,還回得來嗎?

幄力斯在部落的旱地播下香米的種子,但貧瘠的土壤並不仁慈厚待任何人,也不保證收成,也許是早料到了這點,幄力斯在旱地的三分之二種植青椒,只留三分之一種香米,青椒的收成還算可以,但香米收成並不好。缺乏充足的經濟來源,肩上的擔子越來越沉,似乎一切都快撐不下去——幄力斯曾絕望地以為只有下山一途了——下山去工作一年,等有錢了再重新回來……。

然而幄力斯終究還是選擇繼續留在山上,因為,他還有夢、還有對先輩的承擔。眼前是楊醫師留下的四甲地,依徬著半片山壁,潺潺水源不斷,遠處遙遙對望著的,是父親和祖父沉睡底下的大榕樹。「老爸、爺爺每天都在盯著我看,我還敢偷懶嗎?」這四甲地曾經也是開墾過的可耕地,但是一九九六年的桃芝颱風摧毀了一切,土石流將它變成一塊滿是石堆的廢地。「那時候老爸開車載著我們開車來看災情,一家人邊開邊哭……」幄力斯回憶道。

被颱風摧毀的這四甲地,如今仍有些許荒殘,而田地中不停彎著腰的身影,是幄力斯和他的夥伴正辛勤播種著。2015年年底,他的身邊多了幾個夥伴:部落戲稱為瑞岩的亞當與夏娃的瓦歷斯‧達浪和他的女友,以及來自平地的一位外省二代年輕人。「若不是他們願意一起留下來拚,我可能也撐不住要下山了。」幄力斯說。

遠方有兩台不停趕工的挖土機,正不斷地翻攪土壤、撥開石塊,試圖掘出這片土地曾經最豐肥、最有養分的底層。

「挖土機一台一個小時就要一千一,兩台這樣挖一天,就是不小的開銷。我沒那麼多錢讓他們挖,挖不完這禮拜也得讓他們停了。」幄力斯苦笑著說:「我只能告訴自己,我的祖先沒有機器可用,他們也是這樣耕種、這樣走過來的。」

四甲地旁穩定而充足的水源,流成一條小溪,幄力斯心中有張藍圖:一塊生機勃勃的田地,加上溪水及周邊形成的遊憩帶,也許將來能讓遊人到這烤肉、玩水,而成為一個小小的觀光景點。

但,從平地要前往瑞岩部落一趟,並不容易。

從台中市走國道三號,轉六號快速道路直到終點埔里東郊,然後一路上山至仁愛鄉,從仁愛鄉的霧社到瑞岩部落,車程大約四十分鐘,途中必經力行產業道路。那是一條千瘡百孔的道路,但也是通往瑞岩部落唯一的路,隨處可見山壁崩塌的落石,每逢颱風暴雨衝刷,山裡的交通只好中斷,然而政府修繕速度緩慢,山中居民無論下山或回家只能膽戰心驚。如此地處深山,如此艱難的交通環境,自然缺乏發展機會,許多年輕人因此寧願下山,去追求更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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