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點投書:太陽花學運十週年4)從反糖衣毒藥掉進糖衣陷阱

2024-03-23 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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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期盼藉由回顧太陽花學運,協助國人記取前車之鑑,讓台灣在未來的發展上昂首闊步,不再受制於中國。(資料照,余志偉攝)

筆者期盼藉由回顧太陽花學運,協助國人記取前車之鑑,讓台灣在未來的發展上昂首闊步,不再受制於中國。(資料照,余志偉攝)

太陽花運動十週年回顧_8:太早迎來的高峰

關於330的反服貿遊行,若要問我現在怎麼看,我會跟你說,「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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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提到,行政院事件過後,在立法院周圍的群眾之間開始出現耳語, 甚至有不滿的聲音出現,「指揮核心」當然也留意到了,於是在三月二十七日開記者會,宣布無限期佔領立法院,而且還要在三月三十日舉辦一場反服貿大遊行。

台灣人對於遊行並不陌生。事實上,在台灣的抗議運動中,最具有社會能量且最能影響政府政策的運動,遊行大概可排在前幾名。相較之下,類似佔領活動、靜坐等,影響則較為有限;到目前為止,大規模靜坐、佔領活動能影響政府政策改變的,太陽花學運還排不上,而太陽花學運前面也就只有野百合學運。

更重要的,靜坐、佔領活動,要能有力影響到政府政策,還得要靠抗議者堅定價值、不隨意修改訴求,以及執政者願意有所作為,才有可能達到訴求目標。1990年的野百合學運,訴求清楚,加上當時的李登輝總統也正有意興革,才成為美談。太陽花學運光是多次修改訴求就已經注定沒辦法相提並論了。

即便如此,三月三十日當天,仍有大批大批的群眾前往凱道,「指揮核心」還得花時間提防立法院成為空城。大約過午的時候人潮就已經要超過景福門了。

我大概是下午才到的。當我到的時候,旁邊拿著手機關注媒體報導的民眾很興奮地高呼「現場超過幾十萬人啦」,一時之間所有人也都興奮了起來。但我完全沒有要去凱道的意思,當時的我只想找個地方,跟朋友好好聊聊此後的我們應該怎麼做,才能為台灣貢獻點什麼。

我在學運後期最常去的地方,其實是捷運善導寺站四號出口附近的小空地(現已改建成高級旅館)。當群眾聚集的時候,我會習慣性地往後退一大 步,看看整體的樣貌,再決定要不要身陷其中。這個小空地在當時可以看到青島東路上靜坐的群眾、聽見講者講話的聲音、還有一些口號的呼喊,同時也可以好好坐著休息,甚至長石凳可以躺下來睡覺,是個很好的地方。

我記得當時我在想的事情是,整個太陽花學運的高峰、會不會就此停在三月三十日?但我沒有講出來,可能也是因為當時群眾對這些實話還是會有一些過激反應,所以才沒有講。但如今,我的想法很可能已經得到了驗證。

到了晚上,根據當時一些獨立媒體的報導,現場人數事實上已經達到七十五萬人之多,但是主辦單位只有估到五十萬、警方估計更是只有十萬;一場遊行居然會有三種人數,這也是史上僅見的。十年後再次回顧,我才發現,原來參與人數的不確定性、會導致抗議能量的不確定性,往後就算我說當年反服貿大遊行來了一百萬人,也沒人會相信。關鍵在於,「指揮核心」當時也沒有很確定來了多少人,更沒有在事後仔細釐清作為補救。七十多萬人的抗議能量就這樣被消磨殆盡,相當程度等於太陽花學運就到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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