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詠翔觀點:共產主義思維讓歐洲心安理得沾美不付帳

2024-02-18 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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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普日前再度「威脅」,若他當選美國總統,美國可能會退出北約。(資料照,美聯社)

川普日前再度「威脅」,若他當選美國總統,美國可能會退出北約。(資料照,美聯社)

從上次當選美國總統以來,川普(Donald Trump)一直「努力」要求過去「沾美反美」(沾美國好處反對美國價值)的國家,像是歐洲的北約國家、東亞的日韓對於自我的安全負擔更多的責任。這種要求其實和過去美國、英國執行的(也就是許多國內外分析家平常很愛嘴的)孤立主義非常不一樣,川普可沒說美國不要介入,只是要求歐亞在美軍保護傘下的各國「付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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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川普說要退出北約,那可不是「恐嚇」。川普之前擔任總統,把北美自由貿易協定(NAFTA)改成美墨加貿易協定(United States–Mexico–Canada Agreement),其實是他所屬的共和黨有一股稱為「自由意識派」的主流力量(另一股是基督教保守派),他們反對「區域統合」這種基於集體主義、想要消滅「國家個體」產生的構想,「北美」是一個強調區域集體、忽視國家個體的詞彙,改為美、墨、加自然會凸顯「國家個體」的角色。

川普不簽TPP是因為「反共」

同樣的,北約(北大西洋公約組織)的北大西洋也是個「區域」詞彙,先不說這個「北大西洋」在北約往東擴張之後,已經越來越名不符實(許多會員國都不鄰近北大西洋、甚至連「間接」鄰近都沒有),但就川普過往的政治立場來說,他對於「區域」、「多邊」組織往往敬而遠之,他更偏好的是,類似美日安保條約這種國家一對一的雙邊條約。

其實如果對於共和黨的這種「反共(反對集體主義)」思考熟悉的話,就會知道即使川普重新主政退出北約,歐洲也會出現美德、美法、美英等國家一對一的雙邊軍事安全協定,就像川普第一次主政時,退出美國自己主導的TPP(跨太平洋戰略經濟夥伴關係協定),但卻和東亞許多國家重新議定彼此的雙邊自由貿易協定。

川普簽署行政命令退出TPP。(美聯社)
川普擔任美國總統時,簽署行政命令退出TPP。(資料照,美聯社)

不管是像是歐盟這種區域型組織,或是聯合國這種全球性組織,其實或多或少都在侵犯「個體國家」的主權,像是聯合國的「氣候變遷」和歐盟的「碳稅」,事實上都等於強制許多國家必須改變自己的內政方針去配合他們。對於主張「個體主義」、把個體和個體的分際劃清的那一部分美國人,當然會感覺如同芒刺在背。台灣極少數尊崇海耶克(Friedrich Hayek)、富利曼(Milton Friedman)主張的自由市場經濟大師吳惠林,就曾寫專文表示,聯合國、歐盟這些國際組織,都已被在1990年代崩潰的共產帝國亡靈附身,觀察這幾年以來這些國際組織對於左派議題熱衷的表現,真是不得不說吳老師目光如炬、一語道破。

至於要北約會員國、日、韓為自己的安全「付錢」,其實也是基於這種「個體主義」。不過對於美國以外的各文化圈從來沒有過「個體」思想,學術政治圈這幾年又嚴重左化,抓不到這一群美國人的思維也很正常,畢竟除了美國以外,幾乎沒有任何一個文化圈能容忍高舉「人我之分」、反對「利他」的思維。

時過半個世紀仍能登上暢銷書冠軍的神奇小說

其實看到二戰後至今,享受美國給與的種種好處,然後不斷搞「反美」(可能是反對美國這個國家、也可能是反對美國象徵的個體主義),就很難讓人不想到艾茵.蘭德(Ayn Rand)撰寫的《阿特拉斯聳聳肩》(Atlas Shrugged)。

這部出版於1957年的小說可說是「美國奇蹟」的代表,小說不但在出版當年就創下連續225周全美銷售季軍的驚人數字,之後只要美國經濟滑落,這部小說就會重返暢銷書排行,例如2008年金融海嘯爆發,《阿特拉斯聳聳肩》就於2009年4月登上亞馬遜(Amazon.com)小說類暢銷第一名,距離初版已經過了半個世紀。甚至Modern Library出版公司在1998年結合學者、作家和線上調查的名單,則將《阿特拉斯聳聳肩》列為「20世紀最偉大的100本書」的第1名。

艾茵.蘭德(Ayn Rand) 《阿特拉斯聳聳肩》(Atlas Shrugged)(取自網路)
艾茵.蘭德(Ayn Rand)撰寫的 《阿特拉斯聳聳肩》(Atlas Shrugged)對美國政治有深遠的影響。(取自網路)

《阿特拉斯聳聳肩》完全不只是一部「很暢銷、很長銷」的小說而已,事實上它是美國最重要的「反共」之作,對美國政治的影響力至今仍不墜。艾茵.蘭德出生於1905年的俄羅斯聖彼得堡,到1926年移居美國,可以說在共產黨執政(共產黨前身布爾什維克於1917年發動「十月革命」奪權)下度過他的少年生涯,在當時學術界、政治界一片「左瘋」、「紅潮」的情況下,艾茵.蘭德卻從自身經歷了解到共產黨執政、共產主義實行帶給人類社會的危難。這讓《阿特拉斯聳聳肩》這部「反共」小說不只是一種「學術推演」,而是將架空歷史建設於事實之上的創作。

是的,《阿特拉斯聳聳肩》是一部貨真價實的「反共」小說,書中假設美國被共產主義滲透開始共產化,開始對擁有能力可以開創新時代的人進行迫害和掠奪,經濟和社會也隨之崩潰,書中的主角決心避免這種「能力強大永為奴」的悲慘命運,書中一位參與這場「行動」的角色描述他們的目的是「收回火」,他表示希臘神話中的普羅米修斯將火給與人類,帶給人類社會文明,人類卻坐視他被綁在奧林帕斯山上永受禿鷹啄食之苦,這位角色表示,既然如此那他和一起行動的夥伴要把火收回,起碼要等人類把禿鷹趕走才要把火還回去。

「利他」道德教條成為共產主義蔓延溫床

這邊就不透露太多劇情,總之《阿特拉斯聳聳肩》描述利他主義者用道德教條(平等)和情緒勒索(當然書成之時還沒這種概念,但基本上就是這樣的行為)「掠奪」開創者的自由和財富,書中有一段是這麼說的

你希望看到使用這條鐵路的是那些只會哀求的無賴嗎?他們從不付出任何努力,還不如一個負責把檔案歸檔的職員,卻要求有公司總裁的收入,什麼都做不成,還指望你替他們買單,認為他們的空想和你的實幹同樣重要,而他們的需要比你的努力更應該得到回報;他們命令你去為他們服務,要求你生活的目標就是為他們服務,要求你在他們的無能面前,去做一個沒有聲音、沒有權利、沒有薪水、沒有酬勞的奴隸。他們宣稱,你所具有的天才註定了你就是奴隸,而他們具有的無能的風度讓他們生來就是統治者,你所有的只能是付出,而他們所有的只能是索取,你有的只能是生產,而他們的就是消費;你不會得到報酬,無論是物質上的還是精神上的,無論是以財富或是認可的方式,還是以尊重或是感謝的方式──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坐在你的鐵軌上,對你譏笑和謾罵,因為他們什麼都不欠你,甚至連摘下你為他們付錢買的帽子都不幹。這是你想要的嗎?你會為此感到自豪嗎?

從這一小段摘文,你應該就會知道為什麼川普會要美軍保護傘下的各國「付錢」,會引發各國的憤怒,還有,《阿特拉斯聳聳肩》這部小說為什麼在美國之外的國家都很難賣。簡單說在人類社會長久的「利他」道德教條,成為「將掠奪他人努力成果視為正義」共產主義盛行的溫床,在這種「社會共識」下,要求有能力的人無條件付出、不從就判他社會死刑的強奪行為不會受到社會的譴責。

當然我們很難想像在《阿特拉斯聳聳肩》中屬於「抽像」形容的「合法搶劫」,過了六十多年到了今天,居然會在美國加州的「左禍」下,成為具體的法規,加州前幾年修法,讓「小額」的偷竊和搶劫無罪,你沒看錯,在加州現在你被搶被偷只能摸摸鼻子自認倒楣,而你去偷去搶根本沒人理你,因為「無罪」,這讓加州幾個都市的治安急速惡化(關於加州各都市洛杉磯、舊金山灣區的治安惡化情況,可以自行上網路查詢資料)。

如果你仔細看過歐洲從19世紀以來的各種表現,就會發現這個自稱「人類現代文明搖籃」的「區域」罪惡真是罄竹難書,難怪長久以來,一直不把自己當成歐洲一分子的英國,前首相柴契爾夫人(Margaret Thatcher)會這樣說「歐洲惹禍,說英語的國家解決問題」。尤其是20世紀初期的兩次世界大戰,以及二戰後的赤禍蔓延,造成數以千萬計的人類非自然死亡,無數家庭流離失所。每次闖禍造成的傷害都難以估計的歐洲,說是人類社會史上最強大「禍精」也不為過,不管是一戰還是二戰,又或者二戰後赤禍綿延,如果不是美國跨洋救援,整個歐洲處境只怕比起同時間的中南半島只會更糟不會更好。

歐洲的右派政黨比美國左派民主黨還左

問題是歐洲製造出來的共產主義,雖然在政治試行上完全失敗(付出了上億人的生命財產才讓大家了解這點),在1990年代整個赤色帝國完全崩潰,但因傳統道德教條對「利他」的高舉,幾十個世代的洗腦難以短期逆轉,卻還占據著道德高地,甚至滲入感染西歐各國的政治圈,造成今日「歐洲的右派政黨比美國左派民主黨還左」的情況,且因為將軍費支出轉移給美國人負擔的情況下,給了人一種「左一點其實也不會亡國滅種、甚至還能社會富裕」的錯覺。當然這種把掠奪當成公平正義的左派共產思想蔓延滲透,也讓歐洲人對於一邊享受美國人給的軍事安全保障,一邊咒罵「美國」的搞法是那麼的自然沒有虧欠、愧疚。

2013年,英國史上任期最久首相柴契爾夫人離世(圖取自網路)
英國前首相柴契爾夫人曾說「歐洲惹禍,說英語的國家解決問題」。(取自網路)

雖然我們習慣「歐美」、「歐美」地說,不過美國老早就和歐洲不是一樣的「文化圈」了,起碼讓美國成為世界獨強、文化影響深入每個角落的「個人」、「自由競爭」,從來都不曾在歐洲盛行,就近年歐洲熱衷用徵收「碳稅」來限制其他國家發展、這種玩弄規則的手段,來對比美國始終堅持「開創者」、「為自己負責」的角色,這個區域永遠都沒辦法實現「超越美國、找回過去榮光」的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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