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特斯拉與SpaceX高管好煩惱!馬斯克嗑藥恐損及健康與公司生意

2024-01-09 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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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斯克在Joe Rogan的Podcast訪談中吸食大麻。(翻攝Youtube)

馬斯克在Joe Rogan的Podcast訪談中吸食大麻。(翻攝Youtube)

馬斯克(Elon Musk)及其支持者對他離經叛道的觀點、脫口而出的言論和挑釁性的搞怪動作做出了多種解釋。這些都是他創造力的體現。或是他心理健康問題的結果。抑或是壓力或睡眠不足造成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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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來,馬斯克旗下公司的一些高管和董事會成員以及與這位億萬富翁關係密切的其他人一直擔心,他的行為還有另一個驅動因素:吸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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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熟悉馬斯克及其公司的人士稱,他們擔心這位特斯拉(Tesla)和SpaceX首席執行官吸毒可能會對他本人的健康、乃至他掌管的六家公司和數以十億美元計的資產造成重大影響。

據目睹過馬斯克吸毒的人和其他知情人士稱,這位世界首富使用過LSD致幻劑、可卡因、搖頭丸和迷幻蘑菇,經常是在世界各地的私人聚會上,參加者要簽署保密協議或交出手機才能入場。馬斯克曾在公開場合吸食大麻,並表示自己有類似迷幻藥的氯胺酮的處方。

例如,2018年,他在自己於洛杉磯舉辦的一次派對上服用了多片迷幻藥。次年,他在墨西哥的一次活動中吸食了迷幻蘑菇。2021年,在巴塞爾藝術博覽會期間,他與弟弟金巴爾·馬斯克(Kimbal Musk)在邁阿密的一個家庭聚會上吸食氯胺酮作為消遣。他曾與SpaceX現董事會、特斯拉前董事會成員Steve Jurvetson一起服用違禁藥品。

與現年52歲的馬斯克關係密切的人說,他仍在服用違禁藥物,尤其是吸食氯胺酮,他們擔心這會引發健康危機。即使不引發健康危機,也可能有損他的生意。

非法藥物使用很可能違反聯邦政策,進而可能危及SpaceX數以十億美元計的政府合約。馬斯克與其公司的價值密不可分,他的行為也許會令投資者所持約1兆美元資產、數萬個工作崗位和美國太空計劃的大部分內容面臨風險。

SpaceX是目前唯一獲准運送美國國家航太總署(NASA)太空人往返國際太空站的美國公司。此外,五角大廈近年來加大了對SpaceX火箭發射的採購力度,該公司也一直在尋求把向國家安全機構銷售衛星服務的業務發展壯大。

據知情人士透露,特斯拉前董事Linda Johnson Rice對馬斯克的多變行為感到非常沮喪,並且越來越擔心他的吸毒行為,以至於她沒有參加2019年特斯拉的董事會改選。

馬斯克沒有回應置評請求。

馬斯克的律師Alex Spiro表示,馬斯克「在SpaceX定期、隨機接受藥物檢測,從未有過檢測不合格的情況」。自稱代表特斯拉的Spiro在回答詳細問題時補充說,本篇文章中「還有其他虛假事實」,但沒有詳細說明。

馬斯克身邊的人早已習慣了他行事飄忽不定。然而,在SpaceX 2017年底的一次活動中,一些長期與馬斯克共事的該公司高管注意到一種變化。

當時,數以百計的SpaceX員工聚集在這家火箭公司位於加州霍索恩總部的任務控制中心,期待馬斯克的到來。馬斯克遲到了近一個小時才抵達現場,出席關於該公司最新火箭的這次全員會議。

他終於登台後,不時有令人費解的表現。據與會高管稱,馬斯克口齒不清,滔滔不絕地說了大約15分鐘,並多次將SpaceX的原型火箭Big Falcon Rocket (即BFR)稱為 「Big F -- ing Rocket」。

SpaceX總裁Gwynne Shotwell最終介入,接手主持此次會議。

無法得知馬斯克當天是否受到非法藥品的影響。但會後,SpaceX高管私下談論了他們關於馬斯克可能吸毒的擔憂。其中一人說這次活動是「荒謬的」、「錯亂的」, 「令人非常難堪」。

Spiro稱,對SpaceX此次事件的這種描述是「虛假的,在場的無數人都證實了這一點」。他不予解釋具體什麼描述內容是虛假的,也不予闡釋無數人這一措辭。

據知情人士稱,2018年的另一起事件對馬斯克來說似乎標誌著一個轉折點,並且表明他的吸毒行為可能會對其生意造成一定後果。那一年,馬斯克因在Joe Rogan的網路直播節目中吸食大麻而惹上了NASA,這讓一些人對馬斯克行為的商業影響亮起了警示燈,並導致SpaceX的員工接受隨機藥物測試。

董事會成員的擔憂

除了違反聯邦合約之外,任何形式的非法用藥行為都會違反SpaceX和特斯拉的公司政策,也會令人質疑馬斯克在上市公司特斯拉的高管角色;在特斯拉,董事會對股東負有監督管理層的責任。

據知情人士稱, 多年來,特斯拉一些董事會成員曾相互談論過對馬斯克涉嫌吸毒的擔憂,但沒有正式發表過最終會列入董事會正式議程項目或會議紀要的任何言論。 知情人士稱,包括特斯拉現任董事長Robyn Denholm在內的一些董事曾就馬斯克的行為向其弟弟金巴爾尋求過幫助,但沒有使用「毒品」一詞。金巴爾是特斯拉董事會成員,在2022年初之前任SpaceX的董事會成員。

據知情人士稱,當馬斯克在2018年發推文表示計劃將特斯拉私有化時,董事會中的一些人和其他與馬斯克關係密切的人擔心他吸毒了。一些知情人士說,金巴爾代表部分董事會成員就此事與馬斯克進行了非正式接觸。這條推文引發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對該聲明是否具有誤導性或為虛假內容而展開調查,並導致馬斯克同意暫時卸任特斯拉董事長一職。

一些與馬斯克關係密切的人說,他們是在馬斯克發布那條推文後不久接受媒體採訪時得知他受到了毒品影響,當時他哽咽著描述自己這一年是多麼艱難。

多年來,董事們一直在努力弄清楚一點:馬斯克的異常行為究竟是吸毒所致,還是其他原因,比如他曾談到過的一貫睡眠不足。

馬斯克掌管著六家公司,包括社交媒體平台X(前身為Twitter)、隧道企業The Boring Co.、大腦植入初創企業Neuralink以及一家新的人工智慧公司xAI。他的工作佔用私人時間的程度之大,即使在其他首席執行官中也不多見。

在特斯拉和X,馬斯克曾說自己經常睡在辦公室。他時常在半夜給公司副手發郵件,並在午夜主持工作會議。他說自己幾乎是馬不停蹄地工作。「度假是一個很遙遠的詞,」馬斯克在2022年的法庭證詞中說。「對我來說,接收帶有風景的電子郵件足矣。」

在一本新授權的馬斯克傳記中,作家Walter Isaacson描述了馬斯克的「惡魔模式」。Isaacson寫道,馬斯克進入了極度憤怒的狀態,經常會猛烈抨擊員工和高管。Isaacson的書中引用馬斯克的話說,「我真的不喜歡使用違禁藥品」。

馬斯克和另一些人將他古怪的辦公室行為歸因於心理健康問題。一名Twitter用戶曾在2017年問馬斯克是否患有躁鬱症,馬斯克給出了肯定的回答,不過他說自己沒有被確診。這種疾病可能會導致情緒波動。

馬斯克在2021年主持《周六夜現場》(Saturday Night Live)節目時還說過自己患有亞斯伯格症(Asperger)。這是自閉症的一種。

據知情人士介紹和法庭文件顯示,對於馬斯克麾下公司的董事來說,吸毒也是一個棘手的話題,因為他們中的一些人是馬斯克的密友,會和他一起參加派對和旅行。

據知情人士透露,為發泄情緒,馬斯克曾參加內華達州藝術音樂節Burning Man的派對和活動。在這種場合,吸毒情況很廣泛。

據參加過這些派對的人說,馬斯克還會舉辦自己的私人活動,在這些活動上吸毒很常見。

馬斯克的行蹤通常嚴格保密,他有私人保安。在馬斯克的公司,高管和員工一般須簽署保密協議。

據知情人士透露,金巴爾經常和哥哥馬斯克參加相同的派對和活動,包括2021年底在邁阿密舉行的一場巴塞爾藝術展派對,當時兩人都吸食了氯胺酮作為消遣。金巴爾曾與朋友談論過迷幻藥的好處,去年6月,當他的妻子在美國最大的迷幻藥會議上就這些藥物對心理健康治療的好處發表演講時,他還在Twitter上支持妻子。

《華爾街日報》(The Wall Street Journal) 2023年曾報導稱,馬斯克使用微量氯胺酮治療抑鬱症,還在一些派對上使用全劑量氯胺酮。該文章發表後,馬斯克發推文稱,更廣泛使用的抗抑鬱藥物會讓人「麻木」,與之相比,氯胺酮是治療抑鬱症的更好方法。

馬斯克後來在另一條推文中說,他有開氯胺酮的處方。這種類似迷幻藥的藥物可以進行標示外開方使用,用於治療抑鬱症和創傷後應激障礙,也是一種廣泛使用的派對用藥,可以通過毒販非法購買。

政府合約

作為一項一般規則,董事會成員和高管長期以來一直在為如何處理公司中藥物濫用問題而苦惱。

一些董事想知道,監督辦公室以外的藥物使用是否是他們的職責,他們說,高管們在個人生活中的行為,尤其關於在某些情況下可能合法或在某些州可能合法的藥物,也許不會影響他們的商業決策。

在多數公司,並不要求董事會成員調查高管吸毒事宜,但如果他們認為此事影響到公司業務,他們通常會採取行動。

公司治理專家表示,具體行動可能包括鼓勵請假治療或展開一項調查。與酒精等其他物質問題相比,吸毒是更有挑戰性的問題,因為持有可卡因等某些毒品會帶來重罪指控。

據知情人士稱,2020年,Zappos前首席執行官謝家華(Tony Hsieh)濫用氯胺酮,最終導致該鞋業公司的母公司亞馬遜(Amazon)的高管介入。

亞馬遜高管給了謝家華幾個月的時間來改過自新,後來他無法做到這一點,便辭職了。2020年底,謝家華在一次醉酒後被困在發生火災的房間內,後因傷重不治離開人世。

特斯拉的行為準則將這家電動汽車製造商描述為無毒品工作場所,禁止包括高管在內的所有員工使用毒品,即使是在辦公場所外。

在馬斯克的私人火箭公司SpaceX,由於該公司與美國政府簽訂了140多億美元的民用和軍用太空任務合約,因此員工非法使用藥物也違反管理這些合約的相關規定。

聯邦合約要求公司遵守《無毒品工作場所法》(Drug-Free Workplace Act),並通過多個項目、多種政策倡導無毒品文化,無論任何州的法律是否可能將某些使用合法化。合約工也可能因為藥物濫用而失去安全許可;藥物濫用的定義是「以偏離經批準的醫療指導的方式」使用違禁藥物或處方藥。

作為SpaceX首席執行官兼創始人的馬斯克擁有接觸機密資訊的安全許可。

投資者以及與董事會關係密切的人士表示,投資者往往對圍繞馬斯克的擔憂視而不見,包括他的吸毒行為,尤其是在特斯拉的業績蒸蒸日上之時。而近年來,特斯拉和SpaceX的表現都異常出色。特斯拉股價雖然在2022年下跌,但過去五年累計上漲約1,000%,同期標普500指數上漲約86%。SpaceX的收入也大幅增長。

推文風暴

2018年夏天,馬斯克身邊的一些人開始擔心他即將失控。

在SpaceX於2017年底召開全體員工會議幾個月後,馬斯克於2018年8月發推文稱,他計劃以每股420美元的價格將特斯拉私有化——「420」是吸食大麻的俚語,而且他的資金已經到位。

這條如今已臭名昭著的推文在投資者中掀起了軒然大波,他們急忙著手了解馬斯克對特斯拉的計劃。推文發布當天,特斯拉股價上漲超過6%。SEC展開調查,並最終達成和解,和解條件包括對特斯拉和馬斯克共計罰款4,000萬美元,特斯拉增加兩名獨立董事,監督馬斯克的對外資訊發布。馬斯克既未承認也未否認自己存在不當行為。

董事會成員告訴監管機構,他們不知曉馬斯克的計劃,並對他的行為感到震驚。知情人士稱,私下裡,該董事會中的一些人開始擔心馬斯克在發推文時嗑藥,一些董事之間曾短暫討論過讓馬斯克從特斯拉休假的想法。

不久後,馬斯克接受了《紐約時報》(New York Times)採訪,當時他在描述領導特斯拉所付出的巨大個人代價時幾度哽咽,他說:「過去一年是我職業生涯中最困難、最痛苦的一年。」

幕後的情況其實更糟糕: 據知情人士透露,馬斯克當時在回答記者提問時一直處於恍惚狀態。知情人士說,馬斯克並沒有通知特斯拉的公關團隊他將接受那次採訪。

不久之後,馬斯克在喜劇演員Rogan的節目中吸食大麻,該節目可現場網路直播。根據NASA發給SpaceX的一封信和聯邦合約記錄,NASA曾要求該火箭公司書面保證遵守聯邦無毒品工作場所法,並花費500萬美元納稅人的錢來培訓SpaceX員工。

馬斯克曾表示,NASA要求SpaceX進行了為期一年的藥物抽檢。

公司承包商必須遵循NASA的標準指導方針進行藥物抽檢,通常檢測大麻和可卡因,還可以檢測苯丙胺、鴉片類藥物和五氯苯酚。

Spiro沒有回答關於馬斯克接受過哪類藥物抽檢的問題。

據知情人士稱,在SpaceX以及Boring Co.等馬斯克麾下其他一些公司,高管們開始提醒員工在任何時候都要遵守公司規定,包括不得使用違禁藥物,即使在辦公場所以外也是如此。

據知情人士說,SpaceX還會不定期地請來緝毒犬,以確保員工沒有攜帶非法藥物。

在特斯拉,現任董事長Denholm以及詹姆斯·默多克(James Murdoch)等一些董事有時會在董事會休息時間或會議結束後圍著金巴爾,詢問馬斯克的近況如何、睡眠是否充足。知情人士說,雖然董事們不會明確地問及藥物濫用的事情,但他們覺得這些問題就是關於馬斯克吸毒的。

曾為董事的Rice在2019年沒有競選連任。據了解Rice顧慮的人士說,任職董事的兩年期間,她在與董事會成員的非正式談話中曾不止一次地就馬斯克吸毒的問題表示過擔憂。知情人士說,Rice曾非正式地詢問董事會是否應該調查,但被應付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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