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書、抖音「對台灣年輕人入腦入心」?英媒:中國APP是對台統戰武器

2023-08-14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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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觀察家報》13日指出,中國正利用國產手機應用程序滲透台灣青少年的日常生活。圖為台北西門町人潮。(顏麟宇攝)

英國《觀察家報》13日指出,中國正利用國產手機應用程序滲透台灣青少年的日常生活。圖為台北西門町人潮。(顏麟宇攝)

英國《觀察家報》13日指出,中國正利用國產手機應用程序滲透台灣青少年的日常生活,在台灣最受歡迎的兩款中國APP「抖音」和「小紅書」,已經是北京對台灣訊息戰的新武器。一些專家擔心,中國APP恐怕不只幫助台灣用戶豐富時尚靈感和「迷因」庫存而已,經年累月下來,可能洗腦年輕一代的購物和娛樂習慣,甚至是國家身分認同。

《觀察家報》(The Observer)引述幾名台灣年輕人使用中國APP的狀況。18歲的Ariel指出,自己每周都會花好幾小時,在中國APP上分享動漫同人創作和「迷因」,與中國朋友聊天與溝通時,她會使用中國當地的慣用說法。21歲大學生Rochelle則說,她已經習慣透過「小紅書」尋找靈感,每天總會花兩到三個小時滑「小紅書」和Instagr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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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台灣年輕人也表示,他們很少在中國APP上看到中國政治宣傳,就算偶爾滑到了,也只會發笑,而不是改變政治立場。Ariel說:「你只要意識到,(你正在使用中國APP)就可以了。」常使用Bilibili看影片並透過Lofter來欣賞同人創作的她指出:「我們看過台灣名人接受中國官媒採訪時說『中國海鮮太好了,我們台灣沒有。』看完只覺得很好笑。」

16歲的Scarlett是台獨支持者,但也是抖音的重度用戶。「我太無聊了,每天都要用兩個多小時。」不過她認為,使用抖音跟政治無關,「我只是用它來獲得生活上的靈感,絕對不會受到(政治)影響。」她說,抖音可以過濾很多政治相關內容,她只擔心個資數據被北京掌握,因此在登入APP時,拒絕提供個人身份證號碼。

抖音,TikTok。(美聯社)
抖音,TikTok。(美聯社)

然而,年輕人網路生活越來越受中國社群內容影響,仍令台灣政界人士和專家憂心。社群媒體公司能夠透過演算法,收集有價值的數據並推送特定內容給用戶。美國聯邦調查局(FBI)去年已警告,TikTok和抖音對美國國家安全構成威脅。在使用中文的台灣,問題尤其嚴重,台灣人正是北京的受眾,可以輕易接觸中國APP、音樂與影劇。

去年12月,我國當局已將抖音或TikTok(國際版)和「小紅書」列為危害國家資通安全產品,限制公部門資通設備及所屬場域使用。民進黨立委邱志偉向《觀察家報》表示,台灣位於中國資訊戰前線,希望政府此項禁令未來也能得到私部門的支持與配合,以保護台灣經濟。

「不可能完全禁止,因為我們是民主國家。但今天我們(在遏止使用方面)已經看到初步成功,應該鼓勵台灣的大企業也參與禁止這些APP的行列,特別是與國家安全和能源相關的企業。」他補充道,「讓大公司支持這樣的事情需要時間。」

中國社交軟體「小紅書」逐漸成為年輕人最愛用的社交平台之一。(圖/翻攝自App Store)
中國社交軟體「小紅書」逐漸成為年輕人最愛用的社交平台之一。(圖/翻攝自App Store)

「入島、入戶、入腦、入心」

中國軟實力與文化影響力滲透是台灣近年越趨嚴重的問題。幾十年前,台灣還是中國流行文化標竿,但現在台灣人不管哪個世代,都會收看中國古裝劇和肥皂劇。政治人物和專家表示,中方強硬的統戰宣傳不是他們擔心的重點,他們主要憂慮的是,中國娛樂內容帶有語言及文化上的微妙訊息,意圖否定甚至抹去台灣人的國家和文化身份。

我國防部2021年「四年期國防總檢討」報告指出,中共對台統戰宣傳的策略包含「入島、入戶、入腦、入心」。台大社會學系兼任教師汪宏倫在關於中國軟實力影響的文章中指出,這套策略顯然是利用大眾流行文化,以加強殖民敘事,抹殺或淡化台灣的身份和文化。他並寫道,台灣人若將中國視為其文化根源,確實會削弱台灣人的族群意識基礎,也可能導致對中國的盲目崇拜和依賴。

汪宏倫研究團隊還發現,台灣學生平均每天在課外上網5小時,超過三分之二的學生表示,他們大部分都是從網路吸收新聞和資訊。雖然媒體素養是必修課程,但學校教學還沒有跟上學生閱聽習慣的改變,將近九成學生認為他們在網路上容易看到假訊息,但有三分之二的學生幾乎不會進行事實查核。

汪宏倫說,台灣需要媒體素養教育,但老師不知道怎麼教,現在的老師教的是如何以批判性的角度閱讀報紙,可是學生已經不看報紙了

20230311-2023台灣大學杜鵑花節11日在台大校園開幕。(柯承惠攝)
汪宏倫研究團隊還發現,台灣學生平均每天在課外上網5小時。(柯承惠攝)

台灣放伴教育協會正在創辦教育計劃,呼籲台灣學生多加注意網路風險,並學會在網路上自我保護。該協會的Josh表示,兩岸都使用中文讓台灣學生面臨更大風險,因為他們不一定關心政治,但娛樂方面使用中國APP既方便又容易,所以中國節目、歌曲和用語在年輕人之間流行了起來,「例如,我的學生開始在日常生活中使用『牛逼』這樣的詞。」

Josh表示:「中共希望台灣人喜愛中華文化,希望通過強化學生或年輕人對中華文化的認同,進而促進他們對中國政治和政府的認同,最終使台灣學生認為我們都是中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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