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周年》主動遺忘還是不得不忘?困在政治與經濟壓力之間的中國年輕人

2018-06-04 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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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興起的這十幾年,包括在微博的中國社交媒體上,「六四」還可以被隱晦地紀念,在六月四日當天,蠟燭和各種相關的圖景,會被默默流傳。 但如今「天安門事件」、「坦克人」等搜索詞已被徹底封鎖。取而代之的是,熱搜榜上的明星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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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一的官方口徑,和有限的信息渠道限制青年的認知。有辦法翻牆的好奇者看到牆外的谷歌和YouTube給出不同版本的六四記錄片。陳誠說,當時直觀的印象是鮮血淋灕的場面難以想像。「但是即使是這樣一個重大的事情,居然是被有意識地集體遺忘。」

一代人的遺忘和主動失語

89年,徐陽1歲。22歲時,帶著他從中國聽來的六四版本:「資產階級自由化,部分掌權的官二代,利用手裡的資源獲取到了比較大的利益,然後引起了很多中產階級和無產階級和其它階層的聯合抵制和反對。」徐陽到香港讀書,一待就是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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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多年來一直有公開紀念六四的活動。但近年來,香港本土主義興起,悼念熱度開始降溫。

今年30歲的徐陽已取得香港永久居留權,但他從不參加香港的六四紀念活動,他說幾個人的聲音,對政策制定者的影響不大。他說,六四是在中國大背景下發生的事。已經過去了,沒必要再拖出來鞭打,要汲取教訓。可以反思,但追責沒有意義。

但徐陽也承認,中共並未從中汲取教訓。「如今的階級環境不一樣,有些事情已經發生,再重來一次,不會再這麼暴力和血腥。還會有74、84和94」。

小小顯然不同意徐陽的觀點:連基本的事實都不知道,何來反思?回到上海工作後,印小小現在還是不太會跟身邊人聊起六四。「未來就是一代人的失語。從此這個事情就沒有了。」

00後四川少年張清和中國600多萬高考一同被淹沒在無窮盡的書海和題海。同往屆學生一樣,即使是培養學生愛國意識的思想政治課也被主科老師佔據。在家父母從未曾主動談起過六四,17歲的她第一次聽說這個名詞還是從記者嘴裡得知。

還未踏入職場的90後,在大學校園裡嚮往可能的言論自由。22歲的王海在江蘇,她說已習慣政治選舉無自由,知道反抗無意義,也不奢求「因我而改變」。但最關注言論和新聞自由。

25歲青年周州在上海,沒有翻牆的習慣。 但她認為,自己有最基本的政治訴求,還是希望有消息自由。

「希望不要封鎖國外的網站,」 她說。

防火牆高築後,中國本土的手機應用程式如雨後春筍不斷冒出,贏得大量年輕人的喜愛。新興的流行視屏應用「抖音」讓年輕人一刷就是一下午。抖音上有的,只有娛樂和消遣。這是一個全民娛樂和消費的時代。年輕人花大量時間追星和刷微博,偶像的一舉一動牽動他們的神經。微博上常有粉絲掐架問題,他們花大量時間和精力為自己的偶像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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